第3章 一起看電影的時候別下頭
清淺淡淡：「剛翻到了你之前給我的地址，我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心想你會不會也隨便找個地址來糊弄我，所以試驗一下。」
「呃呃，別以己度人哈。」陸以北：「不是，試驗你點恁多？兩個全家桶？六杯可樂我都能喝吐，我尋思今天也不是禮拜四啊。」
「是嗎？不小心摁錯了吧。」
「點單都不看金額？莫非女俠你是富婆？」陸以北說。
「沒三瓜兩棗怎麼行走江湖？」清淺有些不耐：「吃你的，這麼多話。」
「好。」
「反正你吃東西的時候不能操作，陪我看會兒電影。」清淺說。
「行。」
陸以北調出界面，現在聯機看電影的網站多如牛毛：「看什麼？」
「初吻。」
「蘇菲瑪索那部嗎？」
「嗯，怎麼？失戀了看不了愛情片？」
「沒。就是以前看過了。」
「跟白月光？」
「一個人。」
清淺嗯了一聲，問：「KFC你以前沒吃過嗎？」
陸以北看了眼全家桶，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吃過了還能吃，看過了也還能看。」
清淺：「知道就好。」
陸以北嗦了口快樂水，咬了口金黃炸雞后，胃暖暖的，心也是。
陸以北又不是智障，當然知道清淺不可能無聊到玩什麼試驗。
「那什麼，謝謝哈。」
清淺小聲嘀咕：「兩個全家桶就感動成這幅德行，真好哄啊……」
陸以北：「啊？你說什麼？」
清淺：「我說，以後請我吃飯。」
「以後？」
「你記著就行。」
「嗯。」
聯機看電影的項目，一開始還是陸以北提出來的。
那時候有一部國產恐怖片在影院預熱，周舟約陸以北去看。
陸以北點頭同意。
又害怕自己去電影院大呼小叫太丟臉，就讓清淺陪同，先在網路上找了幾本經典恐怖片來挑戰他的軟肋。
可後來那部國產恐怖片上映評價太差，周舟直接在網上找了資源，跟室友一起看了。
讓陸以北的挑戰成果毫無用武之地。
壞了。
當初他被清淺女俠蒙在鼓裡，還以為跟他一起看大片的是個猛男，就一直毫不掩飾的散發著很慫的氣息……
最後嚇得睡不著，還是清淺硬生生從電影中找了幾個穿幫鏡頭來安撫他……
真丟臉吶。
往事不堪回首，也不知道清淺還記不記得。
「怎麼不說話了？」清淺問。
「沒。」
陸以北趕緊將這段黑歷史封印進腦海里，重新欣賞蘇菲瑪索的盛世美顏。
跟清淺一起看了這麼久的電影，陸以北還是頭一次能聽見她那邊的聲響。
咔嚓咔嚓，她好像在咀嚼著薯片零食。
清淺那平靜的輕聲細語就在耳畔，而且看的……還是懵懂愛情片。
陸以北莫名有些緊張，一時間竟不知道對電影發表什麼樣的評價。
男媽媽跟女媽媽不一樣。
男哥們跟女哥們也有區別。
陸以北自覺收斂些言語，至少不能表現的太下頭。
緊接著，
「我去。」
陸以北聽見耳機里清清冷冷的聲音略微高昂了些：「這腿真白……」
陸以北：「……」
……
周舟回了宿舍。
江南大學還沒開學，但因為黃橙橙生日派對的緣故，她們寢室已經有三人提前返校。
黃橙橙跟男朋友在外面鬼混。
另一個舍友陳丹正對著鏡子敷面膜。
聽到身後氣勢洶洶的開門聲，她回頭愕然：
「舟舟？你不是去找陸以北了嗎？怎麼……」
周舟一說這個更加來氣，她衝過去就拎起柜子上那瓶陳丹還沒喝完的怡寶礦泉水，哐一下砸在了地上。
她好不容易撇開羞恥心去跟陸以北那混蛋道歉，結果就這？
不打算原諒？
憑什麼他說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
有權利說到此為止的人是她周舟，而不是陸以北！
陳丹被嚇的縮了縮脖子。
怎麼了這是？
不過看周舟那張陰沉的臉蛋，她也沒敢多問。
周舟忽然又冷笑起來。
陸以北現在正好在氣頭上，所以才會說那種話。
自己只要一直不理他，他肯定連覺都睡不好。
急死你！！
她打開手機，把陸以北的微信好友拉黑，又爬上床鋪。
等陳丹再看她時，她的床鋪上已經傳來了「集美們，遇到下頭男了」的短視頻聲音。
……
這一夜，陸以北睡得不好。
他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時而在戰火紛飛的古戰場，時而在風平浪靜的洛聖都，時而在陰森可怖的詭異小屋。
不管在哪裡，身邊總站著一個沉穩可靠的絡腮鬍兄弟，雙臂結實，胸肌浮誇，十分英勇。
但是，好兄弟一開口：
「陪人家看電影好不好？」
聲線清清冷冷，態度小小撒嬌，還是個好聽的女聲。
沒錯，就是清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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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北睜眼已經是大正午。
他緩了緩后爬起來，走到窗邊，雙手插腰的望著天空上的炎炎烈日，心有餘悸的感慨：
「……太坤兒恐怖了。」
回答他的是腦袋頂嗡嗡作響的空調冷氣聲。
還好夢境終究是不切實際的夢境。而且就算清淺成了女孩子，也不可能用那種軟萌的語氣跟他講話。
但通過這個夢，陸以北開始考慮一件事。
清淺不可能是猛男了，那她究竟長啥樣啊？
陸以北的長相，清淺應該是知道的，他空間就有照片。
但清淺那種頭像都是默認的，個人簽名為「這個人很懶，什麼都沒寫」的三無人員，別說照片了，就連動態都沒見她發過。
陸以北拿起床頭的手機，想跟清淺探討這個玄奧的問題——說人話就是找她要個照。
手機顯示他有一個未接聽微信電話，以及三條留言。
【阿傑：你跟周舟咋回事？】
【阿傑：陳丹說周舟現在巨生氣】
【阿傑：你們吵了？】
阿傑大名劉傑，你叫他一聲傑哥他也承受得住。
陸以北的大學室友。
他跟周舟室友陳丹的關係不錯，私下有往來。
兩人估計聊起他跟周舟的事。
陸以北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肩膀，他睡的不好，但精神卻不錯。
他還以為跟周舟鬧成那樣，怎麼也得痛苦一段時間，沒想到更像是卸下了厚厚的枷鎖。
不用考慮周舟今天吃什麼，也不用想她接下去會說哪個別人家的男朋友，還不用擔心她莫名其妙的小情緒…
放棄精神內耗，享受擺爛人生。
久違的輕輕又鬆鬆。
他跟清淺種田種到凌晨，下線后，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陸以北剛想回復劉傑，手機屏幕頂上彈出一條QQ消息。
【清淺：醒。】
陸以北一笑，切出微信界面，轉到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