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地巨變

夜的星空，是能覺最喜歡的美。

能覺貪婪的享受著，好似要將這一切完全隱藏進自己的心中，哪怕是永遠。

靜悄悄的，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飛速的流逝。

能覺時而去屋前的小山丘上，看看別人在下圍棋，時而去後山的石頭上，看夕陽的落日餘暉，時而去溪旁邊喝水洗洗臉，時而去小山峰上昂望星空，觸摸夜空中的美。

一切如此平靜。

在一天的夜晚，無月，有的則是觸手可及的星辰滿世界，還有屬於農村的夜的歌聲悉數登場，熱鬧非凡。

能覺盤坐在小山峰的石頭上，開始思考起，肖易老師所說的極大(宇宙真的會永遠大下去嗎，宇宙之外究竟是什麼)與極小(組成這個世界最小的單元是什麼)的問題，以及兩者之間的關係。

「按照，肖易老師所說的是，極大與極小之間，應該能夠完美的相處才對，可是兩者之間，又怎麼可能相處呢？」

「就算是真的可以相處，那麼又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相處呢？」

「宇宙的深淵處究竟有什麼？是黑洞？」

「又為什麼非去不可？」

「就算我們的這個宇宙不可能無限的大下去，總有邊界，那麼宇宙的邊界之外又是什麼？」

「如果宇宙之外，還是宇宙，那麼，所有的宇宙之外，又是什麼呢？」

難道，真的如底層決定論所說的那樣:

「我們肉體，決定了我們的思想和意識，而我們肉體由我們周圍的環境所決定，而我們周圍所處的環境，卻完全由我們所處的宇宙所決定，所以，我們所處的宇宙，從根源上，就完全徹底的決定了我們一切的思想與意識，所以，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想象和猜測到宇宙之外，究竟是什麼嗎？」

「這就是，為何，肖易老師為什麼一定要去往宇宙之外的理由？」

「顯然，尋找極小，以及極大與極小之間的關係，才是有可能的突破口。」

能覺，如此不斷的思索著，已然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突然，能覺發現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完全消失了！

能覺以為是在做夢，因為這絕對不可能，隨即能覺立馬從石頭上跳了起來，雙手不斷的揮動著，然後用嘴咬了咬左手，又咬了咬右手，感覺顯然很真實，並不是在做夢。

「難道是突然變天了？出來之前可是看過天氣預報的，說是今夜晴空萬里的。」隨即能覺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生物手錶，現在已經凌晨3點了。

能覺沒有去查看此時的天氣，卻是直接往家裡走去。

「嗯？」

「怎麼回事，竟然有火光？」

「而且，不僅僅是自己家的方向有，別的地方，也都有，或大或小，但火光都並不大，因為，家家戶戶平時都是點著燈的，很少有柴火，怎麼可能會有火光？」

沒多想，能覺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快，時而看向村子別的地方，「也沒有發現什麼呀？但為什麼會有火光？」

想不明白，此時的能覺卻是開始跑了起來，越跑越快。

當離家裡不到100米遠的距離時，能覺突然發現，自家的門窗都完全被撞開了，而且撞的稀碎。

「那可是很厚的鋼材呀，還有很厚的牆體也有倒的，而且還有的牆體處有一個大窟窿。」只需一瞬間，能覺便看清了所有，並且，確定，這並不是在做夢，而更像是和之前所預感到的，一模一樣的場景。

「怎麼可能？」

「怎麼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嘭！」

突然，能覺家裡的大門口，被拋飛出來了一個人，狠狠的砸在大門口的門框上，發齣劇烈的撞擊聲，還沒等身體落到地面，就有一個無比強壯的漆黑色的人形身影撲了上去，無比強壯的漆黑色的人形身影，雙手一隻抓著頭，一隻則扯著左手臂，同時，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被咬的人，早就失去了意識，根本就沒有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能覺此時的眼睛瞪得難以復加，來不及震驚，隨手拿了一個碗一樣大的石頭便是沖了上去，根本顧不得其他。

還沒，等能覺衝到那強壯的漆黑色的人形身影面前，稍左一點的牆體突然倒塌，突兀出現了一個比剛才那個更高大3倍不止的，身體微冒著火焰的熔岩般人形怪物，他的嘴裡還叼著一個只剩下上半身的人的身體，左手硬是一扯，便將那上半身人體的左手硬生生給扯了下來，血肉橫飛，露出了那無比驚恐的早已失去意識的血淚面容。

「那是？那是姑父！」

憤怒，憤怒，衝天的憤怒。

誓要將其徹底擊殺的憤怒和意念，帶著能覺完全跟不上的身體，右手高舉著石頭就沖了上去，就算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也必須要將之殺死！

還沒等能覺靠近，那個高大3倍不止的，身體微冒著火焰的熔岩般人形怪物，卻松下了那上半身人體，瞬間出現在了能覺的面前，能覺此時眼睛看著面前比自己高大三倍不止的熔岩般人形怪物，沒有任何的恐懼，有的只是瘋魔般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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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終於靠近了，沒有任何的多想，右手的石頭，向那露著兩根巨大獠牙，雙目緊閉，額頭長有短短犄角的頭顱狠狠地砸去。

「嗯？砸不中？」，能覺發現自己死死緊握著的石頭，竟然在遠離那身體微冒著火焰的頭顱，而自己的身體竟然懸飛在半空，自己的肚子也早已皮開肉綻，漏出腰脊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夠，讓能覺覺得比這個時候的自己，更加的清醒。

能覺憤怒得可以噴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幕，遠離，遠離，直至身體拍打在後面的水面上，眼前瞬間漆黑，眼鏡也在散架，而身體在墜落。

此時的能覺，能夠無比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經消失，自己也已經感覺不到了自己心臟的跳動。

「啊，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這就是無限墜落深淵的感覺嗎？難道，我就只能是這樣孤獨的來，然後又這樣孤獨的走了嗎？真的是這樣的嗎？」

「學姐，我真的好想你呀，如果可以，我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將你摟在懷裡，無論你怎麼掙扎，我都不會鬆開。」

「肖易老師嗎？肖易老師都得了重症了，還在一個人扛起所有，卻是這個世界最能體諒我和照顧我的老師了，真的好想好想替他分擔一些，讓他能夠開心地看著那一片片絕美的花海。」

「爸，我終於來找你了，你又在哪？能聽得到我說的話嗎？」能覺意識越來越模糊，已經開始想不起任何的事情來了。」

不斷的墜落，許久，許久…

「哈，嘲笑嗎？這個時候，竟然還能聽到有人對我的嘲笑？我，又何曾將這些嘲笑放在眼裡過？」

「人來人往，一雙雙眼睛，一棵棵樹，好多小孩在玩鬧……」，能覺的記憶開始無序了起來，只能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跳躍，不斷的浮現又不斷的消失。

能覺此時卻開始回溯起了自己的一生:

「從小家裡就窮，被別人看不起，讀書也老是被人排擠，讓同學看笑話，連老師也很是失望，連學姐也都拋棄了我，連肖易老師也會被人針對……」

……

「哈哈，連命運、連宇宙也開始嘲笑我了嗎？」

「可是，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母親，還有宇青……」

「嗯？母親，宇青，哥哥和親人們？人形怪物？」

「對呀，我還有母親，還有宇青，還有哥哥和親人們，我必須得去救他們，必須去，立刻！馬上！」

憤怒，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這是內心在吶喊，這是細胞在沸騰，這是大腦的意志在迸發，深藏於內心深處，容刻在身體每一個細胞上的記憶，這是任何的東西都不能入侵與抹滅的存在！

如果是命運，則毀滅，如果是宇宙，則毀滅，任何的一切，敢抹滅這記憶的存在，都必須毀滅，毀滅，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