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魔祖真靈!西方之疑!
關鍵時刻,『混沌鍾』出現,成功阻截了那道殺伐魔氣,而對方在轉了一圈似沒找到任何目標后便重新縮回了『骨劍』中,而守在『骨劍』之外的九名魔修強者卻毫無所覺。帝一望向那『骨劍』的眸中卻多了幾分凝重,如此敏銳的感知,只怕還在准聖後期之上,看來此物確實非善。不過既然來了,他當然不願白跑一趟,當下便在自身的『神念之力』上沾染了一絲『混沌鍾』之力,再次嘗試著朝『骨劍』靠近。
嗡!這一次,他毫無阻礙的便落入了『骨劍』三尺之內,也是這時,身前的世界彷彿換了青天,到處都是一片血色汪洋滾滾,而中央之地,則有一尊巨大的魔影沉睡,『這是……』望著那尊魔影,帝一不禁瞳孔驟縮,還不等他看的分明,轟隆!那片汪洋血海中便掀起了滔天巨浪,而在其中沉睡的巨大魔影更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般,猛地睜開了一雙猩紅血色的眸子,一道憤怒的吼聲響徹天地,「是誰在窺探吾……」
轟隆隆!伴隨著那道聲音所過之處,一應虛空盡數粉碎,唯有無盡血色汪洋滾滾,彷彿下一秒便要降臨此間。帝一再不敢耽擱,神念之力回縮的同時,沾染的那道『混沌鍾之力』也與同時消散,唯有最後一刻似還有恐怖的怒音在嘶吼。
而此時,『魔塔』第一層,由於帝一借用『河圖』共享了自己的視角,所以伏羲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眼見帝一在最後一刻撤回,他懸著的心這才落地,尤其是那恐怖的魔影並未追出現實,一切平靜的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忍不住道:「主上,那血海魔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帝一併未第一時間回答其問題,反而面露思索道:「依道友之見,那血海魔影是何物?」
「這……」伏羲不由得語塞,他雖然見多識廣,但先前一幕確實匪夷所思,尤其是這一切都隱藏在一把看似平淡無奇的骨劍中,傻子都知道這裡面有貓膩,關鍵是那魔影在最後一刻分明發現了以『混沌鍾』之力藏身的主上,這……萬千念頭在其心中一閃而過,他最終還是老老實實道:「主上,臣確實想不到。」
「是想不到,還是不敢想吶?」帝一此時卻笑呵呵的望向伏羲,目中隱有神秘之意閃動,而這一刻的伏羲心跳都不由慢了半拍,如鯁在喉,最終還是沒忍住道:「主上的的意思是……」
帝一也不客氣道:「普天之下,能發現我『神念隱遁』者不超過三個,尤其是在疊加了『混沌鍾之力』的情況下,而那魔影分明出自魔道一脈,道友這還猜不到1其身份嗎?」
伏羲聞言一張臉已是煞白,終究還是道:「魔祖……羅睺。」
帝一卻是笑而不語,既不認同,也不否認。因為伏羲說的大差不差,出身『魔道』,又能看破自己神念隱遁者,除了那位傳說中的『魔祖大人』,確實不會有第二個了。伏羲此前不是沒想到,只是不願也不敢往這個方向想罷了,如今被帝一點破,他反而沒了那麼多顧慮,不由道:「主上,那魔祖當年不是已被打的魂飛魄散,連大道也重歸天地了嗎?為何、為何……」顯然今日所見與他以往的認知明顯不符。
帝一卻道:「當年與鴻鈞爭道的羅睺確實死了,但魔道卻不會就此消亡,甚至魔祖……也不會真正隕滅。」這一點還是他『戰法大成』之後才領悟到的一線天機,如他所修戰法之道,一旦在天地間廣為流傳,他身為『武道』開創者,便會成為『武祖』,日後即便真身遭劫,但只要『武道』還有人修行,武道不滅,它便不滅。當年魔祖魔道之強,一度可以同鴻鈞爭大道,即便如今沒落,但眼前依舊出了九名魔修准聖至強,由此可見『魔道』並未徹底覆滅,那麼身為魔道之祖的『羅睺』在此期間重聚真靈,似乎也並非說不過去的事。唯一讓他感慨的是,魔祖不愧是魔祖,哪怕當年死了一次,哪怕錯過了數個時代的發展,到現在明顯還只是魂靈之體,但居然依舊可以窺破自己的探查,可以預見的是,這魔祖一旦完全復甦……絕對是能真正比肩自己的存在。
這並非帝一誇大自己之言,他一路修行至今,掌握十數道法則,又有『開天之法』,以及元神道法、武道戰法,及至眾多極品先天靈寶、先天至寶等,可以說他是當之無愧的聖人之下第一人。但它卻認定復甦后的羅睺有與自己比肩之力,這便是最高的評價,換句話說,這羅睺一旦復甦便具備了百分百成聖之姿,果然是能與鴻鈞爭道之人。
此時一旁的伏羲,也逐漸消化了帝一話中之意,雖然對『魔祖羅睺』還活著的消息感到震驚,但細細想來,對方作為上古時代與鴻鈞並存的天地絕世人物,其能活下來似乎也非什麼不可思議之事。只是想到現在『魔祖羅睺』乃天外魔道一脈老祖宗,日後更會成為反攻洪荒的最大推手,他便忍不住道:「主上,這魔祖羅睺……」他斟酌著言語,卻不知該怎麼表達才合適,最終還是沒忍住道:「我們有什麼辦法將之提前扼殺在搖籃中嗎?」羅睺的威名太盛,哪怕相隔了無盡歲月,但得知對方依舊魂靈不滅,且聽不到自己對話,可伏羲還是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扼殺於搖籃中……帝一顯然也想過這樣的問題,但很快他便搖頭道:「不適合。」說的是不適合,而不是不能。伏羲很快聽出了二者的差別,忍不住追問道:『為什麼?』若是其他事情上,他自然對帝一百分百遵從,但眼下這件事,那可是魔祖羅睺啊……能夠提前將危險扼殺不才是重中之重嗎?否則真等到魔祖羅睺復甦,誰知道又會引發出什麼樣的風波,屆時……守護洪荒的一方又該付出多大的代價。
帝一卻道:「此刻魔祖真靈尚處於蘊養狀態,那『骨劍』雖不知是何物,但顯然與之關聯密切,如果此時出手……」他略一停頓,最終還是實話實說道:「我沒有把握能在無聲無息間將其除掉。」說白了,他若此刻出手,即便能誅殺魔祖真靈在搖籃中,但卻無法確保消息百分百不會走漏,而一旦消息泄露……那便是牽連到整個天外反攻洪荒的大局。顯然在帝一眼中,魔祖危害性雖然大,但卻大不過全體的『天外一脈』,說白了,魔祖強也只強在個人,但是合併在一處的天外一脈,如果不剷除,那便始終是洪荒天地的一塊毒瘤,如鯁在喉。
伏羲此刻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還是有些被『魔祖』的名頭給嚇到了,事實上,現在最關鍵的還是針對天外一脈的反圍剿。當下他便深吸一口氣朝著帝一拜道:「是臣失態了。」
「無礙!」帝一卻擺手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不過……」很快他便看向虛空『河圖』顯現出的『魔塔』頂層景象,尤其是那位於九名至尊魔修當中的『骨劍』,目中自有一抹冷意道:「你放心,這魔祖已經死過一次,即便復甦,也失了天地大勢加持,成就有限,本座要殺他,有的是機會。」這話不假,帝一如今大勢在握,如果只對付一個魔祖,莫說其現在還只是魂靈狀態,即便是其成功凝聚了魔身,只要身處洪荒,要殺之有的是手段。即便是身處混沌天外,他也不懼,雖不知魔祖此前最高是何等修為,但無限接近大成的『混沌之體』便是帝一最大的底氣。
伏羲也很快從最初的陰影中走出,他知道帝一向來不會說大話,頓時面露笑容道:「有主上此言,臣便安心了。不過這裡……」他同樣掃過九層『魔塔』所在,忍不住皺眉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先做個標記吧,到時候重點關注此件就是了。」帝一確實沒出手的打算,此地『魔塔』不比先前鳳族鎮守的『虛空高塔』,因為在這裡的『魔祖真靈』已然具備了靈識,就算它有手段能夠強行鎮壓十層高塔上的九名魔修,卻也難保那『魔祖真靈』沒有別的手段衝出去,到時候自己的謀划必然敗露,得不償失。
伏羲雖有遺憾,卻也知道這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只是心中打定主意,等到大戰真正開啟時,覆滅此方『魔塔』必然是重中之重。而那『魔祖羅睺』更是他們首要目標,嗡!很快光影變幻,帝一於無聲無息間便帶著伏羲離去,由於帝一在一定程度上解析了『魔氣本源』,所以它們這一來一回沒有驚動任何魔修,至於那把承載著魔祖真靈的『骨劍』彷彿正在全身心投入到魔祖的復甦事業中,全程並無半點氣息外泄,這就為帝一伏羲此行的隱秘性更增添了一份防護。
不多時,帝一便帶著伏羲遠離了極西之地,當他們重新出現在西方大地時,濃郁的天地靈氣撲面而至。「呼」深吸一口氣的同時,伏羲只覺心曠神怡。說來,這西洲之地因為靈脈斷過一次的原因,所以靈氣濃度也好,天地法則的完整度也罷,都是四大洲中最差的,但它這一刻卻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很快伏羲便找到了原因,蓋因為他在極西之地的遭遇,尤其是魔氣入侵的經歷,讓它體會到了此方天地靈氣的珍貴。毫不客氣地說,哪怕是被譽為最貧瘠的西方,比起『魔塔』所在也好了無數倍。『魔』之一字,當真詭秘莫測啊!
嗯?就在這時,他望向西方極深遠處,隱約可見一座巍峨高山聳立,其上似有萬丈金光映射,顯化一片仙佛神聖之境。終於伏羲沒忍住道:「主上,這西方是接引、准提的地盤,傳言稱,它們本是西洲被截斷的靈脈所孕育,如今那魔祖羅睺真靈便藏在極西混亂之地,你說它們……是否知曉?」
如果是普通大能,他自然不會想這麼多,諸如那鯤鵬……就算其北冥海界域中藏了一支天外餘孽,他也沒懷疑過鯤鵬與此有關聯。但是接引、准提則不然,不僅僅因為它們是道祖弟子,更因其特殊出身,雖無直接證據,但二者與西方靈脈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也是當年道祖破例將其收入門牆的原因,甚至在最後沒了蒲團位的情況下,還專門為其催生了一朵蓮台,這待遇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西方二道之不俗。
聽了伏羲之言,帝一亦眯眼看向了極遠之地那座巍峨高山所在,這高山正是西方第一神山『須彌山』,也是接引、准提道場所在,同樣也是西方靈脈之源,雖然說此前西方靈脈曾被打崩過,但無盡歲月下來,自有新的靈脈之源產生,只是遠不如其他三大洲久遠,底蘊深厚罷了。但這作為新的靈脈之源所在,『須彌山』依舊聖光充沛,靈氣盎然,端的是一等一修鍊聖地。
西方靈脈曾被魔祖截斷,而魔祖又隕落在此,現在魔祖真靈又在此地孕育……這裡面要說沒有什麼必然聯繫,顯然不可能。只是現如今隱為西方靈脈之主的『接引准提』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只是最終它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淡淡道:「走吧,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到時候,一切真假因果自知。」
唔!伏羲本就是隨口一問,主要是魔祖羅睺現世帶來的影響太大,以至於他到現在都有些失去方寸,如今得帝一一言,卻是成功走了出來。頓時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去想此事。
嗡!下一秒,二人便身化一道靈光,消失在茫茫天地。與此同時,那遠在西方極深之地的巍峨神山上,卻似有一尊高大佛陀虛影顯現,遙望著二人消失之地,最終那虛影散落於天地,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切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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