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面見女王
我們和PUNK大概交流了不到20分鐘，在我假意邀請他加入我們被拒絕後，他禮貌地同我們道別之後便離開了。
說實話，當他真正離開的時候，我悄悄鬆了口氣，這時候大叔和萊卡也遣散了參會的民眾，朝我們這裡走了過來。
「老闆，那個人走了嗎？」
「是啊，走了……幸虧他沒有答應我的邀請，否則……」
我沒有把話說完，但所有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雖然那傢伙是個穿越者，甚至還是和我同樣來自龍國的老鄉，可是……有了大哥和雨果這樣的前車之鑒，我已經不太想和其他穿越者合作了，尤其是像他這樣主動送上門的存在！
「尤安老闆，他剛才要是答應了你的邀請，我們就不得不懷疑這傢伙是否別有用心了，那麼……」
大叔試探著問道，我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狠色，不帶絲毫情感地說道：
「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以絕後患……畢竟我們現在可是在鬧革命啊，我要為這個國家的未來負責，這種來路不明的傢伙……我絕對不會考慮的。」
雖然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但這傢伙可是出生地在北大陸的穿越者……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除了南大陸這樣的新手村之外，能出生在北大陸的，要嘛死前的個人合法資產（遺產）非常可觀，要嘛就是本身就有一定的過人之處，這樣的存在絕對是未來可期的潛力股……一旦被他成長起來，不可控因素可就太多了！
首先，我們對他的為人並不了解，如果他真的才到這個世界半年，就已經有如此程度的潛力，未來必定會對我的領導地位構成威脅，而他所謂的半年如果是撒謊的話，那麼他接近我們必然是別有用心，此子……斷不可留！
「那傢伙很可能遠比我們認為的更加聰明，尤安……我覺得他應該也看穿了我們的想法，所以才會果斷拒絕的。」
逖歐先生在一旁冷靜分析著，我點頭同意了他的觀點，那個PUNK給我的感覺……其實和吉諾大哥有點像，或許在技術領域他比大哥略遜一籌，可我有種感覺……這傢伙一定有其他的過人之處，甚至在某些領域還略勝過大哥！
「總之……這樣的存在，我們雖然不能輕易拉攏，但也要盡量交好，只要他的行為不越過我們的紅線，那麼我會在一定程度上放任他的行為，希望他好自為之，不要成為我們的敵人。」
我嘆了口氣，說實話……PUNK那傢伙和我相比，缺乏的應該只是這個世界的閱歷，而他的才華和潛力大概遠在我之上，只要他有野心，我就絕對不會讓他加入……畢竟現階段的共榮黨根基尚淺，絕對不允許存在兩種聲音！
「好了，逖歐老師，你不是說女王陛下要見我們嗎？那麼……走唄？」
……
……
幾分鐘后，我們乘坐著蕾妮抵達了王宮，這裡說是王宮，其實並沒有多高端大氣上檔次，甚至還不如法恩商會的隨便一個會所奢華，給人一種前世龍國落後鄉鎮的廉價賓館的既視感，說真的……一個國家的王宮就這水平，也的確有點落魄了！
「尤安，你們今天辛苦了！」
迎向我們的是一個看上去知書達理的風雅女性，她的外表看上去也就20出頭的樣子，比起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更像是鄰家大姐姐一樣的感覺。
她有著一頭漂亮的紫色長發，但是並非那種柔順的直發，而是帶著一種異樣的卷翹，尤其是發梢的部分……給人一種無論如何都捋不直的感覺，或許因為她的頭髮總是自然地翹起來，所以不得不用許多枚五顏六色的發卡夾住。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股怪異感，反倒給她平添了屬於自己的特色，至於容貌……有著高貴血統的她本就天生麗質，後來又獲得了吸血鬼的基因，更是增加了幾分高貴俊美的氣質，總之……她是逖歐先生的妻子，而我對她也有一種對待師母般的敬畏。
「女王陛下……」
「真是的，都說了多少遍的，以我們的關係，平時喊我『綺羅葉姐姐』或是『大姐頭』都沒問題哦？」
「平時是平時，現在姑且算是正式召見吧？工作的時間要稱呼職務，這可是在共榮黨守則里特別說明過的。」
見我如此一本正經的表情，女王陛下頓時露出氣鼓鼓的表情瞪向了逖歐先生：
「逖歐，看看你乾的好事！尤安當初剛剛來我們國家的時候多可愛啊，結果現在被你教育成了這種無趣的大人！」
「親愛的……我負責的就只是戰鬥方面，宮廷禮儀和政治手腕明明是你負責指導的，請不要把責任全部推卸到我一個人的身上！」
「真是的！我只是看著孩子學習天賦不錯，也肯努力……雖然才在業餘時間裡稍微，我怎麼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啊？」
「差不多得了啊……你在教的時候明明就樂在其中！」
「可你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卻不提醒我？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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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看到這種夫妻吵嘴的日常，我嘴角抽搐地走到門外，看了看周圍，確保不會被外人看到后，這才用力關上了門。
「砰！」
巨大的關門聲終於讓他們回過神來，兩人連忙停止爭吵，表現出一副穩重的樣子，對此習以為常的我平靜地說道：
「陛下，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根據我們的密探情報，東方邊境已經發生了多起連環兇殺案，最新發生的十一起案件都在月亮小鎮，你們可以去當地調查一下嗎？」
她說著，手裡像變戲法一般變出一個信封，然後朝我這邊投擲了過來，就在我伸手去接的時候，信封突然消失，然後又憑空出現，直接打中了我的臉頰，雖然不疼……但侮辱性極強！
我捂著臉不爽地瞪著那個喜歡惡作劇的女王陛下，倒是站在我身旁的厭夜眼疾手快地接住信封，然後迫不及待地拆開。
「臭大姐頭！有本事你們以後的孩子別當我的學生！要是落在我手裡，哼哼……那麼現在怎麼欺負我的，以後我就怎麼欺負回來！」
被我如此放狠話的女王陛下卻是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就見她笑眯眯地說道：
「臭弟弟，你倒是嘴硬，將來我們要是真把孩子交給你教導，你指不定比我們倆還寵溺自己的學生吧？」
靠……又被拿捏了，這種毫無架子的女王陛下，將來我要是革命成功了，真的可以安心把整個國家交給她嗎？我突然開始為這個國家的未來擔心了……
「撕拉——」
厭夜已經迫不及待地撕開了信封，然後將一疊照片和幾張信紙遞給了我，當我瞥見照片的瞬間，臉上頓時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這是……阿娜溫乾的吧？可據我所知……阿娜溫並不是那麼強的魔獸啊？就算是當地的憲兵隊也可以輕鬆解決的吧？」
我皺起眉頭一張張翻閱著照片，裡面出現的是一具具被剝離的十分乾淨的女性骨架，有的在床上，有的在小巷子里，有的在工廠的角落，總之各種各樣的地方都有，作案場所都不固定。
「所以……這些死者有什麼共同特徵嗎？」
見我提問后，女王陛下終於是收起了玩鬧的表情，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眼神，我只覺得這間會客室的溫度彷彿突然下降了幾度，呵……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萊貝雅共和國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王才對！
「死者清一色全是女性，密探調查的情況也不是很明確，只知道這些女性在死前均發生過性行為，現場幾乎沒有任何搏鬥痕迹，但是受害者已經有好幾十人了，目前我們只能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畢竟我很難想像這樣一名兇手流竄多地，轉挑熟人下手的行為邏輯是什麼……」
「綺羅葉，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死者全都是娼婦呢？」
厭夜突然舉手發言，我們把目光全部轉向了她，於是她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我，隨後突然變成了小尤娜的形象，可惡……我不明白她到底在內涵什麼！
「來，你們觀察這些骨架的下身部分，不管是下盆骨、髖關節還是腿骨，都有一定程度的變形，尤其是膝蓋骨的磨損最明顯，這是長期從事性工作的女人特有的職業病，比如……」
厭夜突然趴在地上，然後擺出了好幾種讓人羞恥的姿勢后，這才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
「這些骨架和我現在的這副肉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就只有習慣了這些姿勢的女性，才具備這種典型的特徵！」
她重新站了起來，然後一臉得意地看著我，我連忙撇開目光，無法直視她……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能用如此清奇的角度判斷出死者的共同特徵呢！
「咳咳……不愧是厭夜大人，這樣就能解釋的通了，這種流傳作案的兇手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女性熟人嘛！」
女王陛下臉色微紅地說著，她雖然並非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不過和那種每天接待無數客人，一天的次數多達幾十……甚至不下百次，一般的女性果然無法理解這種遭到職業病影響的骨架情況吧？
「難怪……那些密探明明身為女性，卻無法查出這種共同特徵，倒也情有可原。」
我嘴角抽搐……雖然這種事情說起來比較尷尬，不過這在異世界本就屬於常態，我也必須用理性客觀的角度去看待，畢竟這種情色行業是可以為一個國家創造出不可低估的GDP，沒有一個國家的管理者會忽視這個行業的！
「那麼問題來了，兇手至少有兩名，負責讓娼婦放鬆警惕的嫖客，以及趁其不備偷襲的阿娜溫，他們在作案之後不僅不處理現場，反而高調地將骨架留在現場……他們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這才是最讓我們費解的地方，正常來說，從事這種工作的娼婦本身都是在地頭蛇的庇護下工作的，她們的勞動所得要被掛靠的店抽走大半，還要給那些皮條客介紹費，再加上一筆不太低的賦稅，實際上落到自己手裡的並沒有多少，而且這些錢她們還得預留一筆必要的經費……
咳咳，這個異世界可沒有計劃生育這樣的概念，所以「小雨衣」這種東西除了穿越者，基本上狗都不用，而她們平時接待的客人除了人類……難免也會有亞人族的冒險者、傭兵或商人，僅靠目前的公共衛生知識普及水平，我只能說「呵呵噠」了，所以她們會得另外一種職業病是在所難免的。
那麼……她們每個月至少得經歷一次去教會治療的過程，那些神官們的治癒術雖說不是包治百病，可區區職業病對他們來說就是小兒科，一次1枚金幣，只要你肯掏錢，艾滋病都能治給你看！
「據我的經驗判斷，那些擁有合法執照的娼婦們每個月的收入並不會很高，大概也就是一般工人的2倍左右，如果兇手為了劫財，從她們身上能榨出的油水說不定還不如Y水多，不如把作案目標放到那些接私活的『野天鵝』身上，所以很明顯……兇手的作案動機並不是為了金錢！」
看著厭夜在那洋洋得意的解釋，我的拳頭差點硬了……她覺得自己很有幽默感么？神特么的據她的經驗判斷，那不就是直接從小尤娜的記憶里抄答案么？
不行……吐槽我就輸了，這兩年好不容易才變得穩重起來，可不能被她三言兩語就打回原型！
「至少目前來說……這個案件里我們並沒有看出結社的風格，那麼尤安，可以派你們去月亮小鎮找出真相，把兇手揪出來並繩之以法嗎？」
「遵命，女王陛下，那麼這一次同行的人……」
「亨佩爾先生必須留下，接下來還有幾場暗夜拍賣會，他得和那些親戚們好好敘敘舊，所以瑪農和瑪琳也得留下。」
「嘖……那我就帶走萊卡和……」
「不行，萊卡要去調查拉比休斯山脈最近發生的詛咒異變，蕾妮也有別的任務，所以……」
聽到這裡，我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於是我怒氣沖沖地說道：
「大姐頭，我身邊就那麼點人手，你全都給霸佔了？就靠我和厭夜兩個怎麼行？萬一遇到需要分頭行動的時候，誰來保證我的安全？這個國家背地裡可是還隱藏著幾個大傢伙，就連結社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萬一被我遇到了怎麼辦？」
女王陛下頓時露出狡黠的笑容，一旁的逖歐先生忍不住捂著額頭嘆息，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大姐頭，別告訴我這次你要微服私訪？」
「哼哼哼……不愧是臭弟弟，整天呆在這破王宮裡，也該讓我出去走一走了吧？」
「不是，你走了……王宮裡不就空了嗎？你就不怕眾議院和參議院聯合起來把你給彈劾了，再選個新的總理出來嗎？」
「嘻嘻……所以我才需要蕾妮留在這裡冒充我不是么？來吧……蕾妮小乖乖，這裡！」
她笑著沖蕾妮勾勾手指，蕾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有些害怕地走上前去，就見女王陛下將自己的一枚指甲掰了下來，當蕾妮瑟瑟發抖地接過那枚指甲的時候，用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我和厭夜。
「唉，蕾妮……乖，吃了它，然後拜託你變成綺羅葉的模樣負責看家吧！」
就連厭夜都這麼說了，蕾妮像是認命般低下頭，依依不捨地看了萊卡一眼，將那枚指甲吃了下去。
而我們這一次也將以全新的組合，前往月亮小鎮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