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陰霾降臨
村長他們並不知道我已經掌握出村的路。」，這是李小福的優勢，但保險起見，自己必須在村長那邊堵住自己前趕往出村洞口。
林木倒退，正當他加速飛奔時，周圍又回蕩起最初被埋墳中笑嘻嘻的杠鈴聲。
「哈哈哈~爺爺~這小子太有意思了~居然愣是讓他一路挖了下來~」
李小福瞳孔驟然猛縮，腳剎劃出一道印記，又是這個最初被埋時出現的聲音。
「裝神弄鬼的，出來！」，李小福認為對方躲了起來。
幾秒鐘沉寂...
接著驚訝興奮的聲音響起：「爺爺！他能聽到我們說話！真不容易啊，居然在這裡找到了種子。」
「什麼種子？你們是這村子的？」
「那可不是。」
「那你是誰？」
「我是大泥哥。」
「還有小泥哥？」
「沒有，有二泥哥。」
李小福感到一陣頭大，這看來又是一個莫名的東西。
接著大泥哥催促道：「小子，你要能活著出村，你就是爺爺的接班人了。」
「爺爺是誰？」
「土地爺爺」
「你要我當土地爺爺？」
「對啊，爺爺可是找了好久的繼承人，但這村子我們可進不來，得靠你自己，那些人已經反應過來。」
李小福放眼望去，山上動靜已經亂做一團，他明白遲疑不得，再次離去，心裡盤算著不管怎樣，先出村。
...
「村長，那小子挖洞應該下山了，我們快追！」，身旁村民看著已經靜默如木的村長，焦急提醒道。
而村長此刻目露悲傷，內心掙扎，五更天快到了，陰霾已經快匯聚完畢，再去抓人已是來不及。
他看著身旁的村民，大家都將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這裡男女老少，都是桃花源村的血脈，幾十年來依靠祭祀都順利渡過，如今面臨危機。
重重的嘆了口氣，花白的頭髮在燈火下更顯滄桑，他指了指人群中先前被李小福砍中肩胛骨被砸成肉醬的那個同齡少年。
少年不明所以，站了出來。
「李大牛，我的好兒郎啊~」，村長竟忍不住哽咽。
「村子的未來就靠你了，你願意躺下墳墓嗎？」，此話一出，村民們震驚不已！
「村長不可！還有時間，只要抓到李小福。。」
「沒時間了~」，村長顫抖著，火光將其臉色照映的血紅。
「只有不到半個小時，陰霾降臨，如還無血肉祭祀，村子都得玩完，就這還不夠！」
「我們必須再加一半村子人陪葬，方可抹除祭祀對象改變的差錯。」
村長話畢，眾人驚恐萬分，這是村裡的隱秘之一，很少有人知道祭祀失敗的代價。
「村長，不是還有水生嗎？他也是外界的，能不能替換一下？」，此刻，婦人急忙開口道，她是水生口中的媽媽。
眾人聞言一喜，但村長的話再次讓眾人陷入絕望。
「水生只有12歲，差著年紀，且非陰時陰月出生，村裡只有一個孩子滿足條件。」，他再次將目光鎖定到李大牛身上。
而李大牛此刻很怕，但也明白，自己必須得死了。
也非他自願，而是自他記事起，『為了村子』的理念就被灌注腦海。
「村長爺爺，我去。」
見李大牛終究是答應下來，身後兩個大人默默收起了攜帶的繩子。
「好孩子，好孩子。。」，村長隨即喊道：「孺子當有此覺悟，我等長輩不應苟全性命！村中90歲以上的人理當為了村子赴死！」
眾人沉默，死亡陰影從現在開始籠罩。
幾分鐘后。。
「村長，數了下，還差著幾人。」
「把我也算進去吧。」，幾個外表看起來像壯年大漢踏步前來。
村長默許。
李大牛將多餘泥土拋出，躺了下去。
周圍一半的村民圍住站立，這是陪葬的。
村長等餘下的人，此刻也已經退至山腳。
五更天終於來臨。
山頂上，一片厚重的陰霾如同有形之物，緩緩而沉重地籠罩了整個山峰，將一切隔絕於外。這陰霾中，似乎蘊含著嗜血和飢餓，讓人的心靈不由自主地顫抖。
「啊！」
不斷有慘叫聲從中傳來。
無人看清裡面情況，一炷香后，陰霾散去，留下墳墓中李大牛幾乎被吸食殆盡的屍體。
而先前一半的村民，此刻眼神空洞，面容扭曲，顯然已不再是活人。這些陪葬者，有的跪拜，有的匍匐，有的甚至保持著生前最後的掙扎姿態，卻都無一例外地被那股詭異的陰霾致死。
這是對祭祀不當的懲罰！
村長感受著眾人血脈之力的消失，有些甚至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存在。
都死了。
念及此處，他兩行血淚留流下，轉而傷悲。
他拿出恩賜品，即那串手環，上面似有幽光隱現，他將一把刀插在胸口上，高舉默念：
「亡者之遺力，續於生者之軀」
幾乎在瞬間，餘下一半的村民都感受到身體的異樣，那是逝去村民力量回歸，不死之軀無疑將更加強大。
「找到他！抓住他！讓他嘗嘗蝕骨剜肉的痛苦！」
村長眼底湧出瘋狂恨意。
...
李小福此刻正疾馳而行，計算著距離。
「快了快了，只要離開這個地方，我就躲得遠遠的。」
「這地方太離譜了。」
從剛才大泥哥給他的信息，全村人竟死了一半。他可以想象的出此刻村長的怒火。
李小福好奇，他們究竟信了個什麼神？
不死之軀在村長等人看來是恩賜和福祉，但自己看來就是個詛咒，稍有閃失，村子即萬劫不復。
看他們的交談，似乎還不能隨意出村。
搖了搖頭，他頓時腳步一轉，疾病如風向著最後一小段路前行。穿林越石，幽徑深處越來越近。只見前方，一口洞穴悄然浮現，入口處有藤蔓纏繞，看得出是人為遮掩。
李小福深吸口氣，直直盯著旁邊雜草橫生的這口黑洞，他要進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