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傳承，天賦

第六章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周六。

這天清晨，不用奶奶叫，孫賊就已經飛快的起床，穿戴整齊，到廚房先帶上事前準備好的野菜和紅薯，才飛奔出門了，向著雷神廟奔去。

一路小跑上山，來到雷神廟時，趙衛國已經到了，貌似比以往也來的早了一些。

「叔。」

看到孫賊的頭上跑的已經微微有些汗氣在蒸發了。

「嗯來了，那就不要停，先跑著。」

「好勒。」

孫賊放下手裡的物件，就開始圍著院子跑了起來，還是那樣的沒有章法，猛跑起來。剛剛跑上山的十幾分鐘，對於孫賊來說，熱身已經完畢了。

看著跑起來的孫賊，趙衛國開始了今天的晨練，依舊是那桿木棍，依然是那個動作，刺出，收回。

兩人都沒有說話，卻都留意著對方的動作。

大概一個小時后，趙衛國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打起了拳法，很簡單的動作，招式也不多，來來回回看起來就十幾招。

孫賊的跑步節奏也慢了下來，很神奇的是，相比於一周前的這時間，他應該已經趴下了，但是今天他依然還有餘力，雖然腿已經很沉重了。可是孫賊沒有停下來，依然在跑。

拳法打完了十幾遍。趙衛國看著還有餘力的孫賊，想了想，沒有喊停，就開始拿出了那把大刀，上劈下砍了起來，招式動作依舊簡單，看著卻又那麼的殺氣騰騰，不比與棍法的威勢，刀法的大開大合讓跑慢了的孫賊也不經意間加快了一絲腳步。

等趙衛國練完以後，大概已經兩個小時多了，全身熱氣騰騰的趙衛國，喊停了同樣的孫賊。

兩人慢慢的圍著院子走了起來。

「看起來這幾天你也沒有偷懶，不錯，現在叔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學叔的本事？」

氣喘的厲害的孫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慢慢順著氣。

「叔，嗯。。。。我。。。想學，我想好。了。我有想。保。護。。的人，我要學好，本事。來。保護奶奶。。。」

聽著孫賊斷斷續續的話語，趙衛國沒有催促，緩緩的看著這個瘦小的孩子努力抬著的頭，那明亮的眼中，閃著不一樣的光芒。

「好，那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叔學，叔把本事教給你，但是要讓叔發現你用過來的本事去欺負人，叔就打斷你的腿，然後再去給你奶奶賠罪。」

「不，會的。叔，我不會。用學來的本事去欺負別人的。絕對不會。。。」

最後的幾個字，孫賊說的極其認真。。。

「好孩子。」

趙衛國贊了一句。走完了這幾圈，帶著孫賊來到了廟院中間，

「孫兒，你別那樣大口吸氣了，來跟著叔的節奏呼吸。」

果然，趙衛國的呼吸是有講究的，說著，趙衛國開始挺直的脊背。站的像一棵楊樹一樣，呼，，吸。。。。。呼。吸。。。。。。

為了讓孫賊看的更清楚，趙衛國把呼和吸的動作做的很大，聲音也很響。

這樣的呼吸做了幾個循環，停下問著孫賊。

「孫兒，這樣的節奏7個為一組，一共7組變化，你今天先試一下，看能學幾組。」

孫賊回想著剛剛趙衛國的節奏，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跟著嘗試了起來。

學著趙衛國的節奏，大概呼吸到三十幾次的時候，節奏被打亂了。孫賊記不起來後面的呼吸的節奏了。

「叔，我把後面的忘了。。。。」

孫賊有些不好意思，又有點擔心趙衛國嫌自己笨。

趙衛國哈哈一笑，

「沒事，孫兒啊，你比叔第一次學這個呼吸法的時候強多了，我記得我第一次學這個呼吸法的時候，前幾個就亂了，被我爺爺美美的抽了好幾棍子。。。你比我那時候強。不記得沒事，來我再給你演示一遍，你繼續記，能記多少記多少，少記也么事，但是能記錯順序。」

說完，趙衛國又慢慢的給孫賊演示了一遍剛剛的呼吸法，一呼一吸的時間被拉長了一些，但是節奏卻和剛剛一樣。呼吸間氣息流暢。直到最後一口氣呼出時，竟然能看到一口白氣從趙衛國的口中吐出了一米遠。。。。

孫賊就看著最後一口那噴出的如箭一般的白氣，看的有些痴迷了。。。

趙衛國看著孫賊的樣子，也想起了當初自己第一次看到爺爺那時候噴出一口氣能噴好幾米遠的時候那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別發獃了，快再來一遍，把我剛剛的順序再重複一次。」

回過神來的孫賊看著趙衛國兩眼發光。

「叔，剛才那個是功夫嗎，是內功嗎。。。我也可以這樣呼的噴出這樣的氣嗎。」

看到激動的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孫賊，順手一巴掌從孫賊的後腦勺上輕輕的抽了一下。

「想啥呢，還內功，這個不是什麼內功，只是一口氣。叔練了快三十年才能練出這一口氣，你還早的很呢，走都不會，就想跑，別胡思亂想的。先把走練好了，跑就不是問題了。開始練習吧。」

激動的孫賊捂著後腦勺，冷靜了一些，聽著趙衛國的話，努力的站好身子，學著剛剛趙衛國的樣子，開始歡呼。。。吸。。。。。

就在這時候，太陽開始出來了。

看到太陽，趙衛國開始給孫賊講了起來。

「孫兒啊，這個呼吸法，嚴格來說不算什麼內功，只能算是一種功法的入門呼吸。呼吸法的練習尤其是在早上太陽升起的那一段時間，練習的效果是最好的，在早幾年的混亂中。很多老祖宗的東西都沒有了，失傳了，這個呼吸法，老爺子沒有給我父親教，直到後來到我這一代，老爺子想通了才教給了我。

本來老爺子也不打算教給我的，想把這個帶到墳墓里去，可是到老了一想，老祖宗的東西就這樣失傳了太可惜了。」

說著調整了一下孫賊的站姿，又開始緩緩的敘述著。

「老爺子的說法里，我的體質不適合學他的這個呼吸法，這個呼吸法能讓資質好的人變的更好，但是資質一般的人練習起來是事倍功半，可是到我這一代，就我一個人練了，也不知道資質好的人有多好，最起碼你看起來不比我小時候的身體差，起碼看起來比我那時候還要好一些的。」

終於完整呼吸完了一個循環的孫賊，除了身體還在發熱以外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就是氣喘的勁終於過去了。

開始第二次呼吸練習的孫賊又聽到趙衛國繼續講道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在鄉里，一桿紅纓槍可以打到周圍沒有土匪敢來鄉里，看到新時代后，老爺子在我十二歲時候也走了，走之前說是無憾了。

到了抗美援朝時期，抱著一腔熱血奔赴了戰場，到了戰場上，才發現練習了幾年呼吸法的我的身體素質比常人要好一些，反應速度也要快一些，

我就選入了偵察連，當起了偵察兵，和當時一起的還有兩個人，我們三個人聊過才知道，一個年紀大的戰友的練得硬氣功，另外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從小跑得比人快，就是異於常人那種。和我年紀相仿的戰友就是爺爺嘴裡說的天賦異稟之人，什麼都沒有練過，卻可以和我們兩個從小練習功法的人一較高低。甚至於，反應這些還要快於我們兩人。」

「這樣的人可以說是萬里無一，從小什麼都沒學過，沒練過，他的身體素質來到部隊就要比我們從小練武的人身體素質要好，如果給他學習了這些合適的功法，他的水平是我難以想象的。」

「可是時代變了，練武這些事情在現在的年代已經不適合了，

孫啊，練了十幾年的硬氣功也擋不住子彈，更別說是大炮，飛機炸彈什麼的了。現在練，你可以強身健體，你學我的招式對於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來說，可以說是有致命威脅的，可是在對於槍炮來說，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說到這裡，趙衛國好像想起了什麼，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以後國家會更好，你學會了這些，如果參軍，你可能和叔一樣能當一個好兵，但是你要不用在正途上，你學會的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你就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以後，你學會了，不能在人前顯擺，不能用來欺負弱小，更不能為非作歹，叔對你就這幾點要求，你能做到嗎？」

做完了兩次呼吸循環的孫賊聽到趙衛國的話語，又轉頭看著趙衛國那剛毅的臉龐，

一臉認真的回話

「叔，我一定能做到，你說的這些，我以後學會了這些，絕對不會去做壞事，不會欺負別人，更不會向別人顯擺。」

趙衛國聽到這話后，嚴肅的面龐才漸漸的鬆緩了下來。

「趁著太陽出來，你再做一次循環，早上太陽剛升起的時候，在以前的人說法來，叫做紫氣東升，而所謂的紫氣對我們的呼吸法有幫助，在一天其他的時間你也可以練習這個呼吸法，但是效果都沒有這個時間好。」

聽著趙衛國的話語，孫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呼吸循環。

直到十幾分鐘后，孫賊完成了練習，回頭看向趙衛國時，趙衛國已經收拾好了背包，準備離開了。

「叔，你等一下」

孫賊連忙去把準備好的野菜和紅薯拿給了趙衛國，

趙衛國低頭一看，再抬頭看著這個黑乎乎的孫賊，

「你給叔拿這些做什麼，怕叔吃不飽飯啊，你帶回去和奶奶吃了吧。」

說完就轉身要離開了。

「叔，不是，這個是我特意給你裝的，我婆說拜師要有拜師禮，我家裡沒啥好東西，只有地里的這些菜和紅薯，你不要嫌棄，這個都是我新摘的。」

看著急的滿臉通紅的孫賊，趙衛國的心裡也有一些感動，

「行，這次叔就拿上了，啥拜師禮不拜師禮的，以後不要給叔帶了，叔有空了就去你家看看你婆。回去了替我謝謝你婆，當然，也謝謝你給我準備的這些」

孫賊看趙衛國接過了東西，高興的兩手連連揮舞，

「叔，我回去會給我婆說的，這個真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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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就這麼說了，你回去了慢慢練，這個練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好的，你不要著急，慢慢的練習就會有長進，不要今天練習了，明天不練，這樣的話還不如不練，明白了嗎。」

「明白了，叔，我一定每天都會練習，不會偷懶的，」

聽到了少年的肯定。兩人在廟門口分兩條路下山了，一條向東，一條向南，向南的路是孫賊回家的路，每次上山趙衛國則是從向東那條路上來的。

今天的收穫滿滿，一邊回想著呼吸法的節奏，一邊無意識的開始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下山的十幾分鐘，竟然在到家門口的時候又讓孫賊完成了一次呼吸循環，

「婆，趙叔今天開始教我本領了，今天他教了我。。。。。。」

聽著孫子從進門就開始的嘰嘰喳喳，那臉上的高興從黝黑的面龐上都能顯現，放下手中的活，奶奶又開始給他倒水，讓他開始洗漱

在旁邊慢慢的幫孫賊洗乾淨后，奶奶擦乾手進入廚房開始往出端菜，今天的菜是涼調的蘿蔔和地邊的野菜，兩種菜混在一起調了滿滿的一大盤，饃饃熱了半盤，小碗裡面還有最後一些油渣，奶奶也給他準備好了。

早上的稀飯是紅薯糊糊，已經熬的稀爛了，紅薯入口即化，香甜軟糯，就著冷盤，用兩片饃饃中間加上一層豬油渣，一口下去全是滿足感。

又是狼吞虎咽的幾口就塞完了兩片饃饃，吃了口稀飯後，孫賊有拿起一片饃饃把裝完豬油渣的那個小碗仔仔細細的用饃饃擦了一遍，擦的比洗過的碗都乾淨。三片饃饃下肚后，他吃飯的節奏才慢了下來，就著冷盤又拿起了第四片饃饃，一口饃饃一口菜，然後在吸溜一下的喝一口紅薯糊糊。

奶奶年紀大了，本來食慾不佳，一天吃的也不多，可是看到孫賊吃飯的樣子，奶奶覺得今天的早飯也格外的香，額外竟然也多吃了半碗的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