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住進醫院
出站后蚩柔甲正想怎麼去醫院，還有一段路才到縣醫院，母親的身體根本走不了這麼久！
這時來了一輛自行三輪車，說送蚩柔甲仨人去，只要一元，本來這段路走去也沒多遠，蚩柔甲就還價五毛，
自己不坐，也坐不下，外公和娘坐，蚩柔甲跟著跑就行，師傅同意了，
一段路又是下坡，跟本不費勁，到了縣醫院門口，醫院是二層老式樓房，不過佔地面積挺大，蚩柔甲把錢給了師傅后，
進醫院裡外公陪母親先在過道椅子上等蚩柔甲，地面用水泥做的水磨石！還拼了圖案！看起來乾乾淨淨。
蚩柔甲去挂號，因為第一次來醫院，不懂怎麼挂號看病，
問了好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才找到窗口，給裡面的人說明情況后，讓蚩柔甲掛婦科！
蚩柔甲把挂號單拿好來扶著自己母親，外公拿行李去二樓找醫生！
折騰上樓梯好難，姜玉仙的身體沒什麼力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到婦科門診口，
今天辛好是星期二，蚩柔甲都忘了，要是星期天來還找不到醫生，這時候看病的人少，
到縣醫院剛好上班，仨人是第一個今天來看婦科的人，不用排隊！
四十歲左右女醫生讓姜玉仙坐著，詢問身體方面的問題，因為是婦科，外公沒進房間！
問了一會說讓姜玉仙去裡間要檢查一下！蚩柔甲扶著母親到裡間單人床上躺下！
醫生看了一會兒，緊皺眉頭說：你這是子宮肌瘤，已經長這麼大了才來，是不是已經昏迷過！
姜玉仙回答說昏迷好幾次了！
蚩柔甲聽到這裡心疼不已，母親今年才三十五歲，長頭髮做成辮子盤在頭后！本來皮膚白皙臉上，瘦骨嶙峋！
一臉病容！城裡人三十五歲多麼年輕，母親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如今生病更是皮包骨頭，只有肚子尤其大，估計營養都去肚子上了。
李醫生眼神悲憫看著姜玉仙說：
再晚幾天神仙難救，需要住院做手術把子宮摘除了，不然小命不保！
但現在還做不了手術，你貧血嚴重，身體底子太差，要調理兩天，然後還要做一系列的檢查，數據拿到了才能做手術，這是大手術，我們醫院只是縣級，要請省里的專家來做！
你們商量。說完后再不說話了。
蚩柔甲馬上說：「醫生，你說怎麼樣都行，只要救我娘，要辦住院嗎？我馬上去辦，什麼時候做手術，需要什麼我去弄好！」
說完看著醫生，李醫生說：「做手術要簽字，你能做主嗎？」
蚩柔甲眼眶濕潤的說，「我能，我是她女兒，我外公也來了，在外面，」
李醫生又問：「要病人家屬配偶簽字，」
蚩柔甲急忙說：「我爸在外省打工回不來，我弟在上學，我能代表他們簽字！」
說完看了娘一眼，示意她別說爸在家，那個爸有他沒他有啥用，要是叫來還會生出事端，還不如不要出現！
檢查出來在外面見到外公，蚩柔甲把這些都給他老人家說了！
外公點頭說：「就聽柔甲的，就這樣辦！」
蚩柔甲去辦理住院，又先去廁所把錢拿了兩千出來，醫生說費用差不多一千多點。
從第一次在火車站掏錢，被盯上后發生的事，蚩柔甲對錢特別小心！隨時保持警惕，聽人說尤其醫院裡有小偷專門偷給病人看病的錢！
交了一千五押金，多退少補！辦理好住院手續。
蚩柔甲和外公扶著母親去住院部護士站，還要在這裡稱體重量血壓抽血，蚩柔甲便先把行李送進病房！母親很瘦，稱了體重后護士吃驚一下沒說多少斤！
辛好外公一起來了，不然母親一人在蚩柔甲不放心！
病房裡沒人，有三張單人床，三個床頭櫃和三張小凳子！護士小姐姐抱來被子鋪好床，被子藍白條紋粗棉布，被子面上印有醫院名字，枕頭也一樣，鋪好后，蚩柔甲讓母親躺在床上休息！
這個年代，生病住院的少，除非大毛病，家裡也有錢願意給看的。才會來醫院看病。包括生小孩大部分都在家裡生！
一般都是小病不管，大病靠熬，熬過去就命大，再活幾年，熬不過去也是怪命不好！
快到中午了，剛才辦理入院聽說醫院有食堂，裡面有菜和飯，還便宜，
娘安頓好了，蚩柔甲先去打飯上來，外公陪著母親，
去食堂看到飯菜還行，交了押金用食堂的碗和端菜的盤子一起端去病房，
蚩柔甲要了一盤青椒炒肉，一盤炒土豆絲，米飯不要錢，還有免費的湯，三大碗米飯，二塊一毛！交了十元押金！
吃完送回去再退還十元！姜玉仙也吃了半碗飯，蚩柔甲吃了一碗，外公最後連菜和飯一起吃光光，把碗送還食堂回來后！
護士進來打吊瓶，蚩柔甲忙問護士，空的這兩張床我們今晚可以睡不？
護士姐姐說：「可以，但安排病人進來后，你們得讓出來，」
仨人一一答應，姜玉仙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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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柔甲把被子放在另一張床上，讓外公上床歇一會兒，看著吊瓶！今天又沒啥事，
然後出去買洗臉盆和吃飯的飯盒，不然每次都那麼麻煩！
洗漱用品家裡帶來了，母親說要上廁所，蚩柔甲陪母親去，病房離廁所有點遠！高高舉著吊瓶是個耐力活，
熱水瓶，洗臉巾，衛生紙，衣架，洗衣粉，肥皂，洗腳盆！住上半個月院不能不洗腳，還有給母親姜玉仙買雙拖鞋，能下床後方便穿！這些是生活最簡單標配！
怪不得沒人願意來醫院看病，雜七雜八東西太多。
外公說暫時不做手術，他先回去，外婆一人在家外公不放心，
蚩柔甲趁外公今天在醫院陪娘守著吊瓶，就先上街買東西。
去買東西和人討價還價以最低價買了醫院所需品后！
回來快到吃晚飯了，蚩柔甲想買只雞燉湯給娘補補，又沒地方燒飯，便去廚房問一下能幫忙做不？給工錢，燒飯的阿姨說可以幫忙，給一塊錢，但是雞要收拾乾淨！
蚩柔甲很高興，只要肯幫忙就行！把新買的三個鋁飯盒洗了，打了三份飯菜回來，吊瓶也打完了，姜玉仙可以自己端碗吃飯，下午應該是打了吊瓶補充了營養。精神好了不少！
吃完沒啥事，蚩柔甲倒在另一張床上睡了過去，太累了！乘火車坐票沒地方睡，下了火車趕了一天的路才到家，村裡人又鬧了半晚上，又走了四小時山路，母親住院後到現在才安下心！
母親姜玉仙和外公悄悄的，怕吵到蚩柔甲，把那床被子蓋在蚩柔甲身上蚩柔甲都不知道！
一覺睡到十二點，護士來查房蚩柔甲才醒，覺得整個人輕鬆不少，外公還坐在床上靠著，沒有被子，蚩柔甲覺得這樣子不行，會感冒的！
便去護士站商量能租一床被子不？護士長也打聽了我們的情況，答應租一床，給了二十元押金，還免費送兩個枕頭，蚩柔甲太高興了！
抱著回了病房！給外公弄好，讓外公先休息，外公也高興！
母親病床上的被子沒自己家的厚，讓換給她，姜玉仙喜歡自己的被子，生病的人又怕冷！所以蓋厚點沒壞處！
一夜無話！
早上天沒亮，護士查床，護士走後蚩柔甲又沉沉的睡著了！不知道幾點了，沒時間就是不方便，決定以後還是再買一塊表看時間！這次看有電子錶，就買電子錶，便宜，就是沒電池要換，麻煩點！
聽到有人起來在走廊上來回的走，蚩柔甲趕緊起來把床收拾好洗漱後用飯盒打了三碗米粥，
三個鹹鴨蛋，四個肉包，給外公兩個！蚩柔甲一個包子，一個鴨蛋和一份粥就飽了！
蚩柔甲和外公先吃，姜玉仙要做了檢查才能吃飯，先留著！
姜玉仙從來沒這麼閑過，就是生病了都在幹活，還惦記家裡的牛，雞，豬，怕他們不給喂，
蚩柔甲說：「你現在還操這些心幹嘛，就是因為你什麼都幹完了，爸和弟才變成這樣子！」
又嘆口氣說：你不能對他太好，爸就是你的一直善良和退讓，退得沒底線，才讓他變成如今的樣子，在家裡猖狂得沒邊，像土皇帝一樣，假如他第一次對你不好，你就還擊回去！
他不會成如今自私的模樣，他就只比你多認識兩個字而已，其它的哪樣有比你強的？沒有你，他都能把自己餓死了！又懶又饞脾氣又大，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