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澤出院了
「嗷嗚~」眼裡閃著紅光的地獄犬長嘯一聲,齜牙咧嘴地朝著阿澤跑來。阿澤驚慌失措地往側邊一撲,躲過了他的攻擊。
再爬起來的時候,地獄犬已經不見了蹤跡。但是腳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開著烏頭花的草藤。
他想掙脫這些惱人的藤蔓,可是藤蔓卻像看見食物的毒蛇般從四面八方湧來,很快阿澤的胳膊,腿,腰身,脖子,甚至尾巴都被藤蔓纏住。阿澤越是掙扎,藤蔓纏繞得越緊。此時的阿澤彷彿被蟒蛇捕獲的小狐狸。
「不要啊!」阿澤帶著哭腔叫了起來。
但藤蔓立刻伸進了阿澤的嘴巴里,讓他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藤蔓綁著阿澤,將他倒懸在半空中。他看到自己身下的草叢又躁動起來。突然,一個身影從草叢中躍起,是地獄犬。
地獄犬張開血盆大口,即將把阿澤吞進腹中。
「嗚嗚嗚。」阿澤一邊嗚咽著一邊竭盡全力地扭動著身子,妄圖掙開。
「哐當。」不知道什麼東西砸向了地面,發出了巨響。阿澤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胸口起伏不定,汗水浸濕了毛髮,滿眼驚慌。
等他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才看到身邊醫生護士還有抱著奶瓶的小虎落錯愕的眼神。
「我怎麼了?」阿澤一頭霧水,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各種儀器的導線連著自己身上的各個部位。順著導線可以看到一台心電監護儀正在地上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似乎是被摔壞了。
阿澤似乎有點明白了,他指了指地上的機器,用蚊子大小的聲音問道:「是我搞壞的嗎?」
在場的三人齊刷刷地點點頭。
「實在抱歉。」阿澤把頭埋在被單里,已經完全聽不清他的聲音了。
白狐護士立刻前來幫他先把監護儀的導線和夾子取掉。醫生也上前稍微檢查了一下阿澤的身體。
「既然醒過來了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了。」灰狐醫生把聽診器掛在脖子上,「接下來好好休息就可以準備出院了。」
阿澤點點頭,「謝謝醫生。」
虎落和護士姐姐一起把摔到地上的監護儀抬到推車上,準備推走。護士姐姐臨走前還伸出左手捏了捏虎落的小臉,又給了他一個棒棒糖作為獎勵。
「謝謝青禾姐姐!」虎落拿著棒棒糖,對著護士姐姐彎腰致謝。
等到醫生和護士都離開后,虎落立刻跳上了病床,抱住了狐狸。
「阿澤終於醒過來了。」虎落把頭埋在狐狸的肚子上。「虎落還以為阿澤再也醒不過來了。」
「怎麼可能呢,小傢伙。」阿澤拍了拍虎落的小腦袋,但伸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一絲疼痛,「我睡了多久了?」
「阿澤已經睡了一個星期了哦。」虎落仰起頭看著阿澤的臉。
「我們,是怎麼……」阿澤搖了搖頭,此前在地下停車場的記憶似乎有些模糊,「我們不是被怪獸襲擊了嗎?」
「是簡清哥哥救了我們啦!」虎落翻了個身,躺在阿澤的身邊。「但是虎落也昏倒了,所以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等晚上簡清哥哥來看你的時候你問他就好啦。」
「嗯。」阿澤還在試圖回憶起細節,但很快肚子就咕咕叫起來了。
虎落笑著下了床,「我去給阿澤買點吃的吧。」說完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虎落開門的時候,阿澤看到了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還跟著虎落走開了。不過這裡是警察醫院,想來應該是警衛吧,阿澤也就沒放在心上。
左右沒事,阿澤便打開電視想看看最近有什麼新聞。他拿起桌上的棒棒糖,這是剛剛護士給虎落的,正準備吃點糖墊墊肚子。結果好巧不巧電視上出現了簡清的臉。
原來在他昏迷期間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一位漂亮的羊駝小姐被人毒殺在家,今天剛好破案了。破案的人正是簡清。
當受害人的照片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時,阿澤大吃一驚。她正是之前在商場遇到的童裝區的售貨員。
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和虎落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遇襲,當天這位接待過他們的羊駝小姐也被人殺害了?阿澤隱約感覺這件事情不簡單。
電視里的簡清還在繼續介紹案情。兇手是受害者的未婚夫,動機是他發現受害人時常背著他和其他公羊駝出去玩,投毒的方法是把毒藥放在受害人最愛吃的麥草味棒棒糖里。
阿澤看了眼自己手上還未拆開的棒棒糖,瞬間沒了食慾,趕忙放回去了。
「我回來啦!」虎落推門而入,他拿了一整盒的烤肉進來。
阿澤趕忙關了電視。他可不想讓小虎落看這種陰暗的事情,特別是受害者還是他認識的人。
虎落把烤肉遞給了阿澤。阿澤拍了拍床,虎落也爬上來和阿澤坐在一起。阿澤拿了一塊烤肉給虎落,然後自己也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昏迷了這麼久,身體對肉的渴望已經到了難以忍耐的地步了。他也不再顧忌自己的形象,狼吞虎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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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見狀就只輕咬了一口烤肉,把剩下的又放回了盒子里。
「你不餓嗎?」阿澤抹了抹嘴角的油問道。
「虎落可挑食了。」小老虎拿起了床頭的棒棒糖吃了起來,「這烤肉沒有阿澤烤的好吃,不愛吃。而且虎落是吃過午飯的。」
「是嗎?」阿澤拿起虎落放下的肉啃了起來。他的的確確是太餓了。
小老虎咽了口水,把頭轉向了別處。
吃完午飯,阿澤和虎落又午睡了一陣子。下午醫生來了一次,給阿澤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確認阿澤的身體恢復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出院。阿澤也不太想繼續在醫院待了,所以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醫生讓兩人稍等一會兒,會有警察來接他們。阿澤本以為會是簡清,不料來的卻是一位不認識的狐狸警官。
「石武哥哥!」虎落奶聲奶氣地和他打招呼。
「小老虎!」石武把虎落抱起來舉高高,然後瘋狂地揉著虎落的虎毛,惹得虎落哈哈大笑。
瘋過了后,石武伸出手和旁邊有些局促不安的阿澤握了握。
「你好,我是警局的石武,是簡清的同事。今天由我護送你們回去。」
「您好您好,我是阿澤,真是麻煩你了。」阿澤趕忙致謝。
「不用客氣。」石武把虎落放下來,又去和主治醫生打了聲招呼,就帶著阿澤他們離開了醫院。
車子在繁華的主幹道上行駛,阿澤看著車窗外的一切,恍如隔世。
「說起來,阿澤還記得那天發生在地下室的事情嗎?」石武看了眼後視鏡里的阿澤,詢問道。
「記憶斷斷續續的。」阿澤拍了拍自己的頭。虎落見狀立刻給阿澤揉了起來。阿澤一邊享受著免費按摩服務一邊回憶著。
「我只記得當時有一個特別嚇人的怪物,他想把虎落抓走。哦,對了,他有三個腦袋,看起來應該是狗獸人。沾著他口水的地方會長草,開那種紫色的花。我當時想阻止他,但是被……被踹了一腳吧,好像就沒有知覺了。」
「嗯?」石武明顯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直接暈倒的,而是被三頭犬踹暈的?」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阿澤不解地問道,不過他隨即也明白了石武困惑的地方,「哦,你是想說我為什麼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直接就暈倒了是吧?我記得那個怪物說過,神獸是可以抵抗住昏睡效應的。我應該是因為靠近了虎落,所以才沒有睡著吧。」說著,他颳了一下虎落的鼻子。
石武輕輕地搖搖頭,但沒再說什麼。
「虎落說是簡清救了我們?」阿澤見石武不再說話,開始找話題聊。
「嗯,我也在場。」石武回答道,「我們當時用電制服了地獄犬。」
「那……那頭怪物去哪兒了?被你們關起來了嗎?」
「沒有,他已經下地獄了。」石武面無表情地說。
「這樣……」話題再次僵住,阿澤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索性又看起來了沿途的風景。
「不對啊……」幾分鐘后,阿澤注意到了問題。「這不是去我家的路吧。」
「……」
「石武警官,你要帶我們去哪兒?」阿澤開始有些緊張。
「……」
「停車!」阿澤吼了起來。
虎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疑惑地看著兩人。
「看來警惕性還可以嘛。」石武果真停下了車。
阿澤盯著石武,一時不知道對方的意圖為何。他掏出手機,「我需要給簡清打電話確認一下。」
石武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阿澤撥通了簡清的手機,但是無人接聽。他這才想起來簡清應該還在新聞發布會上。
「不過這點兒警惕性可還不夠哦!」石武擠出了機械的笑容,掏出一瓶噴霧對著阿澤和虎落噴了一下。兩人隨即暈倒了。
石武再次恢復了無甚表情的面容,發動轎車,繼續向前方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