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對抗聖旨
前世,裴家與權傾一時的梁王鄭家勾結,早早就覬覦譚家的財富,我家所遭遇的那場災禍,裴家難逃其咎。
如此居心不良之人,多留他們一分一秒,都是對正義的褻瀆。
自然,要想對付裴家,利用他們內部的人才是最為巧妙的計策。
裴思娜接到訊息后,立刻駕車疾馳而來,她氣喘吁吁地步入公主府,行禮間,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殿下。」
初入朝廷的她,雖官職不高,但在攝政王的蔭蔽之下,也算得上是一顆嶄露頭角的新星。
蘇婉毓吩咐侍女上茶,語氣溫婉中不失威嚴:「思娜,最近朝中局勢有何變動?」
裴思娜雙手接過茶杯,一邊吹散著騰騰熱氣,一邊回稟:「殿下,臣女正有一重要之事稟報,近來,裴馳安屢次向臣女示好。」
蘇婉毓聽后,目光一閃,顯得饒有興趣:「很好,你先表面上敷衍他,同時搜集更多的證據,待時機成熟,我們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殿下。」
裴思娜躬身行禮,隨後抬頭,眉宇間隱含憂慮:「殿下緊急召見,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蘇婉毓緩步靠近,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也沒有什麼大事,我只是想問問思娜,關於當年你母親遇難前後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清晰?」
裴思娜憶及往事,眼眶不禁微紅,一絲哀傷在眸中流轉:「那時,我大伯總是找各種理由刁難我父親,數次試圖將我們趕出門外。」
「誰又能料到,他們居然會對母親痛下殺手。」
蘇婉毓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異樣,追問道:「你父親作為他們的主要障礙,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非要取你母親的性命,除非,你母親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那段時日,你母親是否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舉止或行為?」
裴思娜認真回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並無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蘇婉毓耐住性子,再次提示:「你再仔細想想,你母親去世前,有沒有去過某個特別的地方?或是接觸過什麼可疑的人物?」
裴思娜沉思良久,片刻之後,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亮光:「母親去過涼山莊。」
「涼山莊?那是何地?」
蘇婉毓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線索,追問不舍。
裴思娜解釋道:「涼山莊是裴家在京郊的一處莊園,平日由大伯負責打理。祖父曾提出將涼山莊交由我父親管理,然而,卻被大伯強行佔有。」
「裴家的莊園眾多,而涼山莊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處,也正因如此,祖父才想將其交給身為庶子的父親。」
「那段日子裡,母親察覺到大伯的行為太過反常,對於他強佔涼山莊十分不滿,因此派遣人手多次前去探查。」
「就在她去世前不久,母親親自前往了一趟。」
蘇婉毓眉峰緊蹙,再次追問:「你母親有沒有透露過什麼信息給你?」
「沒有。」
裴思娜捏緊了手中的茶杯,眼底的悲傷難以掩飾,「那時我還年幼,如果早知母親會遭遇此劫,我一定會與他們鬥爭到底,哪怕是玉石俱焚。」
蘇婉毓以溫柔的語調安慰她:「別擔心,裴家那些事情,早晚會有解決之日。」
裴思娜內心充滿了感激,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向她表達謝意:「全仗您的幫助,殿下。」
蘇婉毓連忙將她扶起,神色鄭重:「思娜,對抗裴家,還需要你的助力。」
「殿下但說無妨。」
裴思娜重重點頭,態度堅定。
一切部署停當后,蘇婉毓留裴思娜共進晚餐。
直至夜色漸濃,裴思娜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待裴思娜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蘇婉毓喚來侍女司棋:「你去調查一下涼山莊的事情,另外,務必查清馮家打算獻給攝政王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明白,殿下。」
司棋恭敬地領受了命令,轉身離開前,蘇婉毓的目光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再次叮嚀:「萬事謹慎為先,切莫大意。」
「奴婢謹記在心。」
司棋柔聲回應,隨後輕盈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朝霞初現,蘇婉毓受邀前往長公主府參加宴會,她與香兒、雲意及數名精心裝扮的宮女一同乘坐雕花精美的馬車,踏上了前往長公主府的路程。
馬車輕搖慢行,車廂內偶爾傳出幾聲清脆的笑聲,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正當馬車穩穩停在長公主府邸雄偉的大門外時,恰巧遇到裴家華麗的馬車也緩緩駛至。
雲意望向窗外,面色微沉:「真是恬不知恥,竟然主動上門,如此明目張胆地獻媚。」
蘇婉毓輕握香兒的手,兩人並肩而下,裙擺輕揚,她眼波流轉,提出了一個主意:「我們不妨上前看看,那個想成為攝政王側妃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步入華美寬敞的廳堂,眼前的景象令在場眾人皆感愕然——只見馮家主母緊緊拉著一位身著素白綢緞、面容清麗脫俗的女子,雙雙跪倒在光潔的青石地面上,顯得格外突兀。
「長公主殿下,小女自幼傾慕攝政王,心意堅決,非他不嫁。多年深情未改,祈求殿下開恩,准許她成為王爺的側室。」
袁氏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滿含期盼。
長公主聞此言,眉宇間掠過一絲詫異,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裴……裴氏,本王府中從不納側室,還請您帶她回去吧。」
袁氏聞言,假裝拭去眼角的淚水,語帶哭腔,演技十足:「殿下,實屬無奈之舉。小女痴情於王爺,且身患頑疾,若是無緣王府,恐怕時日無多。」
「雖然她並非我親生,但這些年來,我對她視如己出。若非萬般無奈,又怎會讓她承受為人妾室的命運呢?」
「懇請長公主發發慈悲,救救小女一命,讓她得以延續生命之火。」
長公主神色凝重,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裴氏,攝政王與平樂長公主的婚事乃是由皇上親賜,你的行為豈不是在公然對抗聖旨?」
馮家主母連忙俯身叩頭,急切辯解:「殿下誤會了,我哪裡敢違背聖上之意,一切只因女兒性命攸關,只為求一條生路。她即便是做了側室,平樂公主依然是正室,怎敢說是違抗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