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年的模樣

鄭向城看著眼前的顧暢，屬實有點不敢相信。

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男生長大了，變得也這麼大嘛！

記得以前的時候，這顧暢黑黑瘦瘦的，成天滿山裡亂跑，不是在逮兔子，掀蠍子，就是在山谷里摸魚，摘野果子，活脫脫一個野小子。

如今的顧暢，皮膚白皙，戴個眼鏡，溫文爾雅，書生意氣十足，除了臉型還和小的時候一樣，其他的都已經變了模樣。

「好小子，長成大小夥子了！」鄭向城看著顧暢，感慨道。

「老顧的病怎麼樣了，一直想去看看他，去過山溝子村幾次，都聽說被你接到大城市的醫院看病去了。」鄭向城問道。

顧暢低說:「幾個月前剛走了。」

「走了？」鄭向城整個人都愣住了，一臉不敢置信。

「他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走了……」老鄭低頭，不停的自言自語道。

鄭向城那被歲月刻滿皺紋的臉上，落寞不已。

鄭向城和顧建國的情誼，那可是一天兩天說不完的。

當年鄭向城還在擺攤的時候，就認識顧建國了。

當時的顧建國，養豬，餵雞，喂兔子，種果樹……他都有去嘗試干過。

不得不說，顧建國真的有養殖這方面的天賦，他養出來的產品，絕大多數時候，都要比別人的好上一個檔次。

顧暢養豬這麼有天賦，保不齊，也是遺傳了顧建國的優秀基因。

而顧建國的銷售合作夥伴，正是鄭向城。

大多數的產品，都供給了鄭向城，通過鄭向城，售賣出去了，兩人的合作關係，一直維持了幾十年。

此前顧建國種的果樹，產的果子大部分都是通過鄭向城，運輸、售賣到了各地。

當時山溝子村其他村民的果子因為太難吃賣不出去，鄭向城跟著一起也虧損了不少，不過鄭向城也是夠仗義，愣是沒問顧建國要過一分的損失費，還積極幫忙，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銷路。

你還別說，還真讓鄭向城找到了。

一家養豬廠，真的訂購了幾車水果，用來餵豬，反正這水果也是便宜的很，餵豬正合適。

沒有人發現，那豬是真喜歡吃啊！這些水果直接吃不好吃，加工過以後，可都是好東西啊！

只不過後來，果樹的租地合同都被顧建國買了過來，再加上顧建國憂慮交加，病倒以後，這筆生意也就停了。

「你現在在幹嘛呢顧暢，將來有什麼打算嗎？」鄭向城揉了揉眼睛，抬頭問顧暢。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死者長已矣，要為活著的人打算。

「我回村了，在村裡建了個養豬廠，接手了父親留下了的果樹。」顧暢笑著說。

鄭向城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你為何還要回那個村子啊，我聽你父親說過，你可是跟著全國最好的教授學習啊，前途無量，為什麼又要回到那個地方呢？」老鄭語氣有些激動。

「孩子，你聽我說，你還小，經歷的少，那山溝子村窮是有原因的，就那群自私自利的村民，活該窮一輩子，你爹拯救不了他們，你更拯救不了他們，別耽誤了自己！」鄭向城語氣凝重，認真的看著顧暢說道。

「謝謝您鄭叔，我不是為了拯救誰，只是想完成父親的遺願。」聽了老鄭的話，顧暢內心感動不已，這是一個真心為自己好的長輩！

鄭向城看著笑容燦爛，一臉堅定的顧暢，禁不住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那時候，老鄭還是小鄭，還在大崖子鎮上擺攤，遇到了年輕意氣風發的顧建國，兩人一見如故，成為了至交好友。

後來，有一次，當小鄭勸顧建國離開山旮旯的山溝子村，離開那群村民，出來發展，憑他們吃苦耐勞，不怕失敗的皮實勁，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啊！

顧建國只是笑了笑，說道:「山溝子村有連綿的大山，也有廣闊的天地，村民們只是窮久了，窮怕了，人還是好的，我和小暢都受了村裡人的恩情，更當湧泉相報啊！」

「山溝子村有連綿的大山，也有廣闊的天地，亦是大有可為啊……」

年少的背影消失在天際，年輕就是這樣，萬水千山，艱難險阻，我亦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