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事難說

第一百零二章 心事難說

就在她們相視而笑的時候,前面不遠處有一道身影轉身離去。

「二哥?」上官雲清試探性地開口。其實她剛才就看見有一個黑影在那兒徘徊,本來是想著迴避的,可是若是她們真的迴避,反而會有人注意。沒等她們有所動靜,那人卻是要轉身離開了。現在看來,應該是二哥沒錯了。

上官無裘自然是聽到了妹妹的聲音,原本要離開的腳步也頓了頓,終是轉身朝她們這裡走來。

「那我先走了。」上官雲清喊出的那一聲,寒月落身體不自一顫,之後就一直沉默著。直到背後那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逼近,才回過神來,朝上官雲清輕聲道。

只是還沒邁開一步,上官雲清已經一把拉住了她,笑道:「我二哥都來了,你這樣他會傷心的,你們有什麼就好好說說吧。」

「月落。」背面那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寒月落已經下意識地轉過身去,面對著來人。

「二哥,人我可給你留住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上官雲清踱步走到上官無裘面前,扯著他的衣袖輕聲笑道。

上官無裘在寒月落轉身的剎那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連上官雲清走到她面前都不知道,也沒聽見她說了什麼,只是瞥了她一眼,而後恍惚地點了點頭。

上官雲清無奈地撇了撇嘴,她幾乎懷疑他可曾看見自己。算了,她還是識趣地離開吧,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她也不好插手。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好好聊。」見面前相對無的兩人,上官雲清低低嘆了口氣,輕輕拍了下寒月落瘦弱的肩膀,鼓勵性地一笑,便走開了。

上官雲清一邊漫無目的地沿著花園的石路走著,一邊

若有所思著。她們兄妹三人,大哥沉穩,且身為長子背負的責任太多,連她也身不由己成了政治的犧牲品。剩下的就屬二哥最為洒脫自在,可是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了。

娘親曾說過愛是穿腸毒藥,以前她還不信,認為那些成日里愛得死去活來的痴男怨女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可是直到自己親身經歷過了,親眼目睹過了,才明白個中的滋味。

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只要是身處紅塵中的男女,誰又能真正超凡脫俗?那些成日坐在佛堂里的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六根清凈?

回想到在宴會上的種種,上官雲清不由感嘆。歌舞喧嘩過後總是顯得格外冷清,鮮明的對比也是人心的落差。在人世間徘徊掙扎的總是落寞的,或許太過習慣帶著面具去應付形形**的人,她現,那些在宴會上展露笑容的,亦或是在人前風光的都不是真正的快樂,就連皇上也是如此。

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不,想放下,卻不甘。他一心想要奪取江山,除了心裡的那股不甘,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她從來沒有問過他,他也沒有主動告訴過她。他們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從來不談及朝政或是國事。她知道他或許是不想把她牽連進去,可是她想知道,為什麼非要這江山,他們是親兄弟,誰坐擁江山不都一樣?

她不敢問,也無法問,凡是他要的,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的話於他只是一陣風,吹吹也就散了。更何況她早已入局,是誰的棋子也早已分不清。他的,亦或是皇上的?

或許都是,她起初是皇上插在賢王身邊的眼線;後來隨著父親的反戈,她又成了賢王用來牽制父親和上官一家的人質;再後來,她又為了賢王和西月如,不得已與皇上交易。這一切都非自己所願,卻又不得不這樣。

就這樣乘著月色走走停停,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壯觀,在地上投下大片稀疏的陰影。驀地站住,抬眸望去,怪不得有點熟悉,原來自己不經意間竟然走到了景風居。

赴宴的客人還沒全都散去,他這會兒應該沒有回來吧?朝裡面看了看,只見院子里有幾個掌燈的丫鬟坐在那裡聊天。該不該進去等他,上官雲清心下猶豫著,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一場宴會開了將近三個時辰,以往這個時候自己都快入睡了。

「月如姑娘,要不要幫您把這些飯菜拿去熱一下,王爺估摸著也快回來了。」裡屋傳來丫鬟的聲音和碗筷的碰撞聲。

上官雲清一驚,剛準備邁進裡屋的腳步頓時收了回來。清麗的俏臉沒有一絲表,如水的眼眸里有什麼一閃而過。

這時,從裡屋走出幾個端著飯菜的丫鬟,上官雲清忙避開,躲在了柱子後面,等她們走遠了,才重又轉身,朝大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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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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