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萬蠱

對於花兒爺跟無邪的疑問，陳文瑾跟謝連環臉色難看的很，他們怎麼都沒人想到這件事情，小爺會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謝連環道。

小爺「世間蟲蛇之多，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沒有人能避開我的耳目。比如說你那地下室。」當然，這世間也只有他做到這點，但這個能力是有代價的。

謝連環臉色一白，那他們所有的秘密不是……這一刻謝連環起了殺心。

小爺很敏銳地感覺出來，哪怕他沒有露出一絲殺氣。「漬！當年你們若不騙我，你們那一堆破事我也懶得查。」

這下謝連環臉上表情扭曲了起來，無三省那傻子，人底子都沒有查清，就去招惹，找死嗎？

「當年無三省拿了東西就失蹤，卻不知我在他身上動了手腳。」說到這點，小爺有點得意，自己是年齡小，但也不傻，當年自己唯一帶出來的蠱就下在了無三省身上。這也是後來自己道上有名后，查到那筆財的去向價值原因。

卻不想知道了這麼多事。

謝連環這下臉都垮了下來，蠱這種東西自古都是聞蠱變色，真惹上蠱師者，沒一個好下場。無三省跟二爺當年為什麼下這一步？

「三叔，你這老狐狸也有中招時候呀？」無邪有點幸災樂禍道。

「是你親三叔！」謝連環咬著牙瞪著無邪，這侄子一點都沒有小時候可愛。

「反正也死不了！」沒見這麼多年把他當猴子樣耍，讓他屁顛屁顛跟他後面跑嗎？小爺威武呀！出去了請他搓一頓才行。

「他就在附近，你可以找他出來。」

「誰？」無邪道。小爺話題跳的有點快，自己跟不上呀！

「你說呢？」小爺反問道。

「他在哪？」無邪一臉要生吞活剝了無三省的樣子。

陳文瑾倒是一臉激動。

而謝連環則臉色徹底黑了起來。

「就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大約兩百多米吧！」小爺指了個岔路道。

無邪一臉怒火地沖了上去，「天真，天真！」胖子急忙追了上去。

謝連環給潘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去。

這下小爺又不走了，跑回凳子上翹著腿，眯著眼睛像是在等什麼。

剩下的人看他那樣子，明顯接下來有好戲看的樣子。

這小孩一出又一出的，真不知道他想幹嘛！黑瞎子蹲在一角，不知道從哪裡嗑著瓜子，看著眾人的表情，真是好戲！

「嘎嘣！」那嗑瓜子的聲音在靜下來的聲音十分明顯。

花兒爺黑著臉望著他，「瞎子，別嗑了！」

「就剩兩個！」黑瞎子見自己現有的金主生氣了，三下兩下的把瓜子嗑完，跑到花兒爺那裡獻殷勤，瞎瞎現在可窮了，指望著這尊財神爺漏點財給瞎瞎呢？

小爺望著黑瞎子在那動手動腳的，給花兒爺按摩，被嫌棄推開，臉皮厚的又湊了上去，有點奇怪！

他又望了望小哥，又望了望阿寧，低下頭去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哥注意到他的舉動，上前了幾步，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停頓了下來。

陳文瑾已經跟去找無三省了，謝連環靠在井壁撕牙咧嘴的，給自己上藥。

花兒爺看不過去，推開黑瞎子去幫他上藥包紮傷口。鞭傷看著多，但都是皮外傷，就是看著嚴重而已，兩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

倒是阿寧縮在角落裡，為自己知道的事感到震驚，擔心自己知道太多，會不會被無三省這隻老狐狸給出手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無邪吵吵鬧鬧的，拉著一個掙扎不斷跟現在的謝連環長得一模一樣的無三省回來了。

看樣子，親叔侄兩個已經吵過一架了。

一過來，無三省就瞪了一眼謝連環，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信息，然後謝連環就閉著眼睛裝睡了。

無三省掙開無邪的手，「好了，我都到這了，還能跑了不成！」

「你上次在醫院重傷不也跑嗎？」無邪完全不信任這隻老狐狸了。

「我不跑！」都到這了，還跑什麼？老底都被掀了！

耐何無邪就是不相信，手扯著他衣角，就是不放。他有預感，這次放手，他就再也找不到這隻老狐狸了！「你敢跑，我先打斷你的腿！」

吼吼！難得這好騙的天真聰明霸氣一回了呀！

「行行行，再跑我是狗！放手！」無三省無奈地著，用力掰開無邪的手。

站在小爺面前時，望著眼前青澀的少年，無三省的內心是極其複雜的。

當年只到他大腿處高瘦弱的小孩，長到了他的下巴處了，膚如雪，發如墨，雙眼如星辰明亮。氣質卻與無邪相反，一個單純開朗，一個卻冷漠不近人情。

「你想要什麼？」無三省直奔主題，面對小爺，他不敢聊太多，一個無人教養的小孩，走到今日這個地位，沒人知道他的手段心機有多深，說多了，反而被牽著鼻子走。

小爺低頭玩著手指，不開口。

胖子看這情況，「托把也真是了，讓去探路怎麼久沒下文了，天真，小哥，我們去看看！」說著就拉著倆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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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連環也招呼著潘子，帶著花兒爺，黑瞎子，阿寧去探路，留下了小爺，無三省，陳文瑾三人。

安靜的空間，無三省的呼吸聲有點氣喘，大風大浪過來的三爺，這一刻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我長沙所有的勢力都可以交給你，那批財……」無三省頓了頓，想到在老宅地下室沒動過的東西，當初這批財說不動心是不假的，但到手還沒出，就被二哥截了去，還不許動。

自己這輩子誰都不怕，就怕二哥。之前因為自己計劃缺錢，就動了念頭，結果被二哥直接打的三天下不了床，想著那頓打自己就渾身疼。

他不知道二哥為什麼不讓動那筆財，蠱師真有這麼厲害嗎？讓無家如此忌諱，如今一見，果真深不可測。

只是這如玉的容顏，似乎有點熟悉。

「看夠了？」小爺陰冷道，按下想挖了他雙眼的衝動，一腳踢了過去。

「三省！」陳文瑾扶住了他踹倒的身體。

無三省揉一揉被踢的小腿，他娘的，自己什麼時候被這樣子對待過，這小孩的臉真像天氣，說變就變。

「你那筆財無家沒有動，回頭我幫你要回來，長沙的勢力也給你！」

「哼！」小爺輕哼一聲，「若動了，你們無家早就喂蠱了！」

無三省臉變一黑，小小年紀怎麼囂張，也不怕陰里翻溝。

「我不需要你們的勢力，只要你們幫我做兩件事，那屍鱉丸我幫她解！」

「……」無三省思考了下，「什麼事？」

「第一件，從這裡出去后，把它放到星月飯店去拍賣！」小爺取出從阿寧那裡得到的錦帛給他。

無三省拿過來仔細研究看了下，突然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你要把它放出去，瘋了！」

陳文瑾也看懂了上面的內容，這不是他們一直尋找的東西嗎？怎麼會？

「都是瘋子，那為什麼不更瘋點呢？」小爺輕視了他一眼，這人膽子太小了，被一個不知名的敵人嚇得只能暗裡行事，難怪一個計劃要三代人去完成。

「你們能布下一個個局，為什麼不玩個大點的？」小爺冷聲道，這個局從一開始就計算了他在內，那結局如何，該他說了算！

「一旦開始，九門會全面清洗，那……不，不行！」無三省顫抖著雙手，搖頭拒絕道。

「都是腐肉，不割了怎麼重生！」

「那也不能這時候，太早了！」

「你在等無邪成長？那可是要等十年才行，這計劃可以讓你們早十年，多好呀！」

「你有把握？」

「萬蠱之下，無人獨活！」陰暗的角落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彿在附和著他的話。

無三省跟陳文瑾只覺得背後一涼。

「那第二件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