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快跑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乾脆沉默,很快她就會知道答案了。
沐冉以為她是默認了,一時間也不說話了,為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默哀著。
大鳥飛行的速度很快,風把兩人的臉頰吹的生疼,頭髮也被吹成傘狀,似乎隨時都要脫離頭皮而去。
但此刻誰還顧得上頭髮呢,命都不保了。
約莫飛了十來分鐘,大鳥果真把她們帶到了自己的巢穴,說是巢穴其實是一棵巨大的樹上簡易的搭了個草窩。
大鳥的爪子一松,兩人就掉進髒亂的草窩裡,草窩很大裡面站兩三個人沒有問題,但大鳥一加入裡面就有些擁擠了。
沐冉和蒂亞躲避著大鳥龐大的身軀,兩人擠在邊緣處,「怎麼辦?」
蒂亞警惕的看著直勾勾盯著她們的鳥瞳,低聲道:「覺得情況不對我們就往下跳,至少能有一個痛快!」
寧死也不受辱!
沐冉愣了一下,便也默認了,她想的是,與其被大鳥一口一口吃掉,跳下去摔死確實是一個痛快的死法。
然而設想的很美好,現實卻是不給她們任何機會,大鳥興奮又侵略性十足的瞳孔鎖定在沐冉身上,沐冉被這眼神看的寒毛直豎,冷汗都下來了。
而對於一旁的蒂亞,大鳥起初只是聞了一下,似乎是覺得不滿意就沒多關注了,注意力最終鎖定在另一個味道乾淨的雌性身上。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著,蒂亞一看那眼神就心覺不妙,趕緊喊道:「沐冉,我們快跳下去!」
「!」
蒂亞正準備把她送出去,鳥的翅膀就揮了過來,強大的力道把兩人掀翻,從邊緣處滾到窩的中心位置。
沐冉還沒掙扎爬起來,就被鳥爪給按趴在地上,緊接著鳥的大體格就壓了過來。
她驚慌的大喊,「救命!滾開啊!」
她奮力的掙扎著,但她的小力道在對方面前顯得太微不足道,一旁的蒂亞剛爬起來,看見這幕心沉了下去。
怒道:「混賬!噁心的棄獸你給我滾開!」
想也沒想的就用身體去撞,如果是別的罪雌在這,她絕不會多管閑事,指定第一時間就逃離了此處,但這個叫沐冉的雌性不一樣,她似乎並不是罪雌,怕是稀里糊塗的給別人頂罪了,她怎麼能扔下對方不管呢。
沐冉以為大鳥要開始吃自己了,用出吃奶的勁都在掙扎,誰知血肉被咬的疼痛感並沒有降臨,反而被一根堅硬的棍子懟了一下屁股,下一秒身後的背包帶被爪子撕碎,連帶著衣服都被扯出一道小口子。
大鳥想要辦事,但身邊有蒂亞干擾,它煩躁不已的揮動翅膀把人趕到一邊,下一個就輪到她了,要不是這也是個雌性,它早一口咬死了。
蒂亞被掀翻,馬上又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似的爬起來,繼續攻擊著棄獸,一邊用身體撞,一邊怒斥著。
這時掙扎的沐冉也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勁,她多少知道一些常識,野獸在面對獵物的時候,不是該挑致命處攻擊嗎?
比如脖子,咬死獵物后才能安心食用,但這個怪物鳥趴在她身後幹什麼!
她突然有一個大膽又羞恥的猜測,再結合蒂亞怒斥的話語,該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沐冉怒了,母胎單身的保守女性在面對這種荒誕的情況時,所爆發出的力量是驚人的。
用盡全身力氣從鳥爪下掙脫了出來,到嘴的雌性掙脫了,正舉著武器的大鳥憤怒了,鳥瞳瞬間變得通紅,憤怒的長鳴了一聲,這聲音差點震破兩人的耳朵,震的兩人頭暈目眩。
蒂亞心道不好,焦急的大喊道:「沐冉快跑,它徹底失去理智了,會折磨死我們的!」
沐冉本能的驚恐,摸索著朝邊緣爬去,寧摔死也不要被怪物糟蹋身體。
可手腳被限的兩人在大鳥看來,就像兩隻行動遲鈍的烏龜,翅膀一揮兩人再次翻了進來,一爪按住一個,那彷彿要嵌進血肉的力道,讓兩人發出痛呼,肩膀已經滲出了鮮血。
失控的流浪鳥獸憤怒的撕扯著兩個雌性的外衣,當兩人絕望之際,又一道聲音加入了進來,正撕扯衣服的鳥獸動作驟然一停,下一秒身上的重力消失,鳥獸已經和另一隻大鳥打鬥了起來。
見狀蒂亞狠狠的鬆了口氣,沒空管被扯壞的外衣,趕緊把沐冉拉起來,「快,我們快跑!」
沐冉驚魂未定的被蒂亞拽著起來,身上有些疼,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站在離地二十多米高的草窩邊緣,沐冉吞咽了一口口水,抱著必死的決心問:「我們直接跳下去嗎?」
蒂亞無語的翻個白眼,「跳下去就真摔死了,趁它們在打架,我們趕緊爬下去。」
說著,蒂亞已經麻利的從窩裡翻出來,這棵樹足夠大,雙腳站在樹榦上都還有空餘,不會出現失足掉落的情況。
緊接著對方在沐冉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雙手抱住一條略細的樹榦,就這麼滑下去了,像只猴子似的那麼靈活。
人都到底了,沐冉還在傻愣愣的看著。
蒂亞以為她也下來了,結果向上一看,眼前頓時一黑一黑的,無語的喊:「你還在上面幹嘛,你是要留在上面給棄獸生野崽子嗎!」
「額,我、我這就下來!」沐冉欲哭無淚,沒好意思說自己害怕。
看著筆直又光溜的樹榦,沐冉害怕的腿直抖,做了十幾秒的心理建設,心一橫眼一閉,人家蒂亞平安落地了,沒道理她會摔死,即便是摔死了,也比被怪鳥抓走的強!
雖做好了思想準備,但身體本能的恐懼,還是讓她的動作顫顫巍巍的,她想她要抱的緊緊的,慢慢的滑下去。
但當她四肢纏上樹榦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是不可控的……
她根本抱不住,下落的速度很快,手臂和雙腿被磨得火辣辣的痛,如果不是有層衣服在,指定要磨掉一層皮。
這才被扔下多久啊,她就狼狽的快不成人樣了。
沐冉苦笑的想,真不知道她還能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