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地女神
不久后,我們把夭夭也接了下來,她到了這裡,那就是瘋了。
然後就看見一個四歲娃娃,和一群小狐狸扭打在一起。
還真是同齡人愛玩在一起。
我們晚上也住在了胡姬家。
不是我不急著毀滅世界了,而是我們正要去毀滅世界。
因為靈獸族說了,會有人從那雲牆中而出,汲取它們靈獸域的靈氣!
那時,我們就正好藉機穿過雲牆,進入靈后的西海靈域。
我和九尾狐媽媽坐在閃爍著靈光的屋頂上,她握著我的手,微笑看我:「選幾隻去吧,你看,那孩子也很喜歡。」
我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只能誠實地問:「是不是你嫌他們太鬧了?」
「噗嗤。」胡姬笑了,狐眸愛溺,「一半一半吧,但其實,靈獸族到他們這個年紀該離開歷練了,如果沒有人選,是會被看不起的。」
原來是這樣……
胡姬的目光漸漸黯淡:「靈都毀滅后,整個縹緲界的局勢都變得緊張,尤其在雲牆築起之後,我們以為不會有人來挑選靈獸了,沒想到有人來了,那時我們還很高興,很歡迎,卻沒想到,來的是魔鬼……」
胡姬哽咽起來:「我們親手將自己的孩子……交到了他們的手裡……」
胡姬捂住了臉龐,默默流淚。
她擦了擦眼淚,再次揚起微笑:「你和太子殿下,鳳崎殿下,還有帶來的兩位靈族,都是好的靈族,所以,我想將我的孩子託付給你們,讓他們成為合格的靈獸,只有自己變強,才能保護自己。」
胡姬懇求地看著我,希望我帶著她的孩子歷練變強。
我看向下面跟風夭夭打成一團的毛孩子,他們,還是孩子啊……
「我知道他們還像個孩子,但我們靈獸族成長是很快的,歷練越多,他們會越強,也會越成熟。」胡姬像是迫切地想讓我帶走她的孩子,努力在替她的孩子說好話。
我看向她:「你是怕你的孩子被天權族抓走?」
胡姬怔了怔,眼神也隨之黯淡:「是……」
「你們為什麼不離開?」
她看向我,變得急切:「我們能去哪兒?!兩邊都是雲牆,中間又是禁域,路斷了,沒路了。」
「不,靈都我已經解除冰封了。」我說。
胡姬頓時驚呆在我面前,半天沒說話。
我想了想,叫下面看孩子們玩的燎胥:「黑骨,上來!」
燎胥抬臉看我一眼,立刻飛了上來。
我看著他:「你能不能把靈都現在的景象給胡姬看看?」
燎胥點點頭,手中靈光閃現,劍指畫出了一個光圈,裡面漸漸浮現出了如今靈都的模樣。
那裡靈氣四溢,巨大的仙樹如同天柱般矗立雲海,樹冠形成的綠島,已經覆蓋整座靈都。
胡姬看呆了,她驚訝地站起,手都開始發抖。
「賒,賒文!快!快敲鳴鐘!」胡姬忽然化作狐形,「恩人,快上來,我現在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看胡姬那麼急,我也趕緊爬上她的後背。
燎胥見狀,也靈光一閃,變得狐狸跟在我們身旁。
賒文化作一隻巨大的紅狐已經朝前飛去,下方的靈獸族看見他,似是有所感應,也紛紛化出獸型,緊緊跟隨。
一時間,大的,小的,地上跑的,天上飛的靈獸們在夜色中散發出各種靈光,奔跑飛行中,劃出一道道各色的靈光。
「當——當——」清脆的鐘聲響起,更多的靈獸朝鐘聲的方向飛去。
漸漸的,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玉扁鍾矗立在整個靈獸聖域的中央。
玉鐘下,是一片巨大的湖。
胡姬帶著我飛落,再次化作了人形。
她激動地向前走了幾步,大聲道:「靈都解除封凍了!那裡不再是禁域了!我們有去的地方了!」
一隻只靈獸也化出了人形。
最前排的,是一開始和胡姬一起攔截我們的人。
他們之後很多靈獸族還無法完全化作人形,或是一張獸臉,或是全身的絨毛。
大家驚訝地竊竊私語起來,似是無法相信。
胡姬看向我:「恩人,快給他們看看啊!」
我沒有這個能力,只能看向燎胥。
燎胥雙手合十,拉開時,在他的雙手間拉出了一幅更大的圖。
他看了看,轉身忽然甩出。
下一刻,那巨大的玉扁鐘上,就出現了現在靈都的畫面。
那一刻,靈氣四溢的靈都吸引了所有靈獸的目光。
胡姬也激動地雙目濕潤:「大家看見了嗎!這才像是我們曾經的靈獸聖域,那些大地之樹!那如同雲霧般的靈氣!」
「但那是靈都!」忽然,一威武的,長有翅膀的男子站了出來,「胡姬,就算那裡我們能去,但天權族他們遲早也會收回靈都的!」
原本滿目期待與激動的靈獸族們,也紛紛哀嘆。
是啊,那裡是靈都,將來無論誰稱帝,都會將靈都回收,到時,就會有人來驅逐他們。
在靈族面前,他們只是服務於他們的靈獸。
胡姬也變得失落,但她又努力揚起微笑:「但,但至少那裡現在不是禁域,我們就能去北海靈域了。」
「你怎麼確定那裡的靈族就一定都是好人!」有人質問。
「是啊,胡姬,你的故事我們都知道,但西海靈域里,不也有救你的太子殿下?可我們的孩子被捉去煉丹的時候,那位太子殿下來救我們了嗎!」
「胡姬,沒想到你還是那麼相信靈族,這種畫面,高階靈族都能做,你不怕他們是騙你的嗎!」
「胡姬,大家不是針對你,但大家真的,已經不敢再相信靈族了……」
一下子,原本平靜的湖變得喧鬧。
「那是真的。」我說。
但我聲音太過輕微,根本沒有人搭理我。
燎胥有點生氣,要上前。
我攔住。
我從發間抽出了那根黑黑的髮針,在手中瞬間變大,我重重敲落在腳下這片玉面上!
「當——」鐘聲如同海嘯般而出。
骷髏頭裡的靈光灑落在玉面上,登時,整塊靈域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所有靈獸在那一刻,驚然收住了話音,竟是匆匆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