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出兵西南

皇帝開了個頭，讓姚建成了第一個人頭落地的官員。

大臣們都瑟瑟發抖。

誰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這麼狠心。

李丞相面見四皇子之時，更是小心翼翼。

在這件事中，四皇子是得利最多的人。

皇帝覺得賜婚失了他的顏面，遲遲未賜下的封地和王爺封號一齊給了他。

看著丞相似驚弓之鳥，四皇子嗤之以鼻，「丞相放心，這裡沒有人會發現的。」

「皇上對結黨營私深惡痛絕的。」想到姚建，李丞相心有餘悸。

他不認為自己在皇上的心中能和姚太傅相比。

皇上連姚太傅都說殺就殺，如果他和四皇子有勾連的事情爆出來，肯定會死的很慘。

四皇子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很不耐煩，「丞相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

說完就靜靜的看著他。

李丞相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殿下找微臣有何事？」

四皇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需要丞相的幫忙。」

李丞相心裡咯噔一下，他深知四皇子的手段，幫忙？這忙怕是不好幫啊。

「不知殿下需要微臣做什麼？」李丞相低頭問道。

林慕珀站起身，走到李丞相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在朝堂上提出讓豫王去西南。」

李丞相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以？他為官多年，在外一直保持中立，只是被齊王纏上后，才不得不站在他這一邊。

可是也無人知道的。

他還是那個從不參與任何皇子的爭鬥的純臣。

齊王這一招，明顯是想讓豫王離開上京。

如果上奏讓豫王去西北還說得過去。

畢竟西北是豫王的大舅哥，一家人在一起也沒人說什麼。

去西南，那裡是肅國公府的人駐守的地方。

齊王這是想要幹什麼？

「丞相若是不願意……」齊王眼神冷厲地看著他。

李丞相連忙說道：「臣願意，只是……」

「只是什麼？」齊王眉頭微皺。

「只是臣需要時間準備。」李丞相額頭上冒出冷汗，他必須想一個兩全之策，既能不得罪齊王，又不能得罪豫王，還能保護自己。

「你不用找什麼借口，很快西南的戰報就會傳到皇宮，西南會請求增兵，父皇總要派人去。

李丞相狐疑的看向齊王，「王爺怎麼知曉戰報的？」

西南戰場距離上京上千里。

那裡的戰報到上京快馬加鞭也要些時日。

如今朝廷並沒有接到上西南有戰事的戰報。

齊王為何篤定西南在打仗？

「你只要在朝堂上提出讓慕珩離開上京去西南就夠了，其餘事情你不用管。」齊王的語氣不耐煩。

李丞相不敢再問。

「微臣想辦法就是。」李丞相沒得選擇。

他也猜到了。

齊王就是要把豫王支開。

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翌日

榮晟帝大發雷霆。

西南開戰了。

竟然一下就失了兩座城池。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孫家被皇帝打壓得喘不過氣來。

在西南也就沒有那麼盡心了。

皇上又派了自己的心腹去了西南。

如今西南的將領領兵的是孫家的旁支。

孫家內部已經四分五裂。

就是誰都想爭得西南的指揮權。

敵國也就是看準了時機，西南軍隊的將領忙著奪權，哪裡會防備敵國早已部署了軍隊，打了孫家軍措手不及。

孫家旁支將領們意識到形勢危急，決定暫時放下權力爭鬥，共同對抗外敵。他們緊急調集兵力，制定戰略，準備迎接敵人的下一輪攻擊。

同時，孫家也派出士兵報信，向朝廷求援。

然而，由於孫家之前受到皇帝打壓，其他勢力對此持觀望態度，沒有人主動去插手西南。

孫家人太狠，一個不小心就被扣上通敵的帽子。

這個差事沒有人愛做。

大臣們看得出來。

孫家大勢已去，皇上有意從調兵前往支援。

眾人像鵪鶉一樣縮著頭，生怕皇帝點到自己。

孫家面臨著內憂外患的困境，而敵國則趁勢加緊進攻，西南戰局愈發嚴峻。

去西南，並不是一樣好差事。

西南已經失了兩座城池，如果去接手再失守，必定會再惹得皇上大怒。

這個燙手山芋沒有人敢接。

榮晟帝黑了臉。

真是一個個的無用。

「丞相，你覺得誰去合適？」榮晟帝看著頻頻擦汗的李丞相。

被點名的李丞相慌忙撞上了皇帝的視線。

「臣……臣沒……」李丞相結結巴巴。

「那就讓李勝去如何？」榮晟帝似笑非笑。

「皇上，不可啊！」李丞相立即跪下。

他的兒子雖然取名勝，那是小時候丞相對他的期望。

這個期望早就落空了。

李勝除了吃喝玩樂，沒有一樣能拿的出手的。

真讓他去西南打仗，還不全軍覆沒。

到時李家的祖宗八代都要挖出來鞭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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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為何覺得自己的兒子不行，那誰更合適呢？」

李丞相咬了咬牙，「皇上！論打仗，非豫王莫屬！」

大臣們驚訝，丞相真是出了一個餿主意。

皇帝哪會讓豫王去西南。

西北線上是他的大舅哥。

再和西南連接，那乾脆把皇位直接送給豫王算了。

果然，皇帝的臉色冷了下來。

「為何丞相的兒子貪生怕死，朕的皇兒就要去上陣殺敵？」

李丞相臉色通紅：「臣……」

「罷了，還有誰能去？」皇帝看著大臣們。

沒有人吱聲。

林慕珩看看四周，戰事緊急，皇帝和大臣們一個個還在權衡利弊。

「父皇！兒臣願意領兵前往。」林慕珩的聲音剛響起，林慕珅也出來了。

「父皇！兒臣願意領兵前去西南。」

皇帝看著兩個兒子。

突然間發現，這些年在自己的打壓下，大慶竟然無將可用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如今能用上的人，還真是只有皇子。

他看了看錦王，又看了看豫王。

久久沒有說話。

大殿上落針可聞。

李丞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反正他已經提了讓豫王去西南。

齊王應該不會怪罪他吧。

皇上如果不讓豫王去，也怪不到自己的頭上。

大臣們鴉雀無聲，榮晟帝一改先帝重武輕文的風氣。

自從威武將軍府被打壓，大慶朝對武將就輕視了許多。

肅國公府在皇帝的打壓下，也衰敗了。

只是邊疆還需要他們，才沒有把兵權收回來。

榮晟帝沉默片刻后，開口道：「豫王聽旨，你帶著十萬人前往西南支援。」

「兒臣領旨！」林慕珩跪下接旨。

林慕珅一同跪下：「父皇！兒臣願意和五弟一同前往。」

他的語氣中有一絲焦急。

榮晟帝看向林慕珅：「你就留在上京，上京也有敵國探子，不能讓他們算鑽了空子。」

榮晟帝並不打算讓錦王去。

豫王和錦王，都有手握兵權的岳家。

在兩個人之間權衡，他還是更信任威武將軍府。

鄭國公府鎮守東寧，和西南雖然不在一條線。

只要兵權落在錦王手裡，難免會更膨脹野心。

林慕珅雖然不甘心，也毫無辦法。

皇帝金口玉言，他再爭就太明顯了。

「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意見？」眾人皆低頭不語。

此時，李丞相心中暗喜，他的目的算是達到。

只要豫王走了，齊王就好行事。

「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榮晟帝起身離開龍椅，朝著後宮走去。

李丞相捋了捋鬍子，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而另一邊，林慕珅陰沉著臉，拳頭緊握。

「這分明就是父皇偏心！」林慕珅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一次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皇上也是要保護你。」鄭貴妃不以為然。

她捨不得自己的兒子上戰場。

刀槍無眼，他就這一個兒子，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她還要不要活了？

「母妃！你想的太過於簡單了。父皇哪裡是保護兒臣，如今兒臣在他的心裡，並沒有老五來的重要。」

林慕珅想不通，母妃為何會這麼樂觀。

母妃以前看上去受寵，其實在榮晟帝的心裡，誰都沒有他的權勢重要。

如今父皇的翅膀硬了，就更沒有把母妃放在眼裡。

父皇一直在演戲，演一場恩愛的戲碼給鄭國公府看。

「珅兒，稍安勿躁。你父皇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鄭貴妃倒是顯得很平靜。

「有什麼道理？我看父皇就是忌鄭家的勢力，所以才不肯讓我去西南。」林慕珅咬牙切齒道。

「珅兒，不可胡言。」

鄭貴妃警告道，「父皇的決定你遵從就是，上京也確實需要人坐鎮。

你如果抓到了敵國的探子，也是大功一件，父皇也會獎賞你的。」

鄭貴妃趕緊把話圓回來。

誰知道她這裡有沒有被皇帝安插眼線。

這些話傳到皇帝的耳中，必定會惹來皇上不喜。

林慕珅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鄭貴妃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孩子大了，有些事不是她能管的了的。

皇上的性子，鄭貴妃作為枕邊人是清楚的。

她不能讓兒子惹皇上不喜。

其實軍功在皇上的眼中，是威脅，根本不能作為奪嫡的籌碼。

皇上對誰都忌憚，對皇位的執著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

皇上總覺得自己還年輕，可以一直坐在皇位。

他對哪個皇子都不喜。

鄭貴妃轉身進了內殿，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他還是如此沉不住氣。」

鄭貴妃嚇了一大跳，朝著嬤嬤責備的看了一眼。

怎麼就沒人說一聲皇上到了。

鄭貴妃趕忙行禮：「參見陛下。」原來，榮晟帝早早就來了此處，剛才母子二人的對話，他全都聽在耳中。

榮晟帝在暴怒的邊緣徘徊。

「珅兒還小，陛下莫怪。」鄭貴妃知道皇帝動怒了。

她立刻為兒子求情。

榮晟帝卻大手一揮：「朕如何會怪罪於他，只是這孩子性格如此衝動，將來怎麼成大事。」

鄭貴妃還欲再言，不過聽到皇上的話，愣了一瞬。

難道，皇上要立珅兒為太子。

否則為何說成大事？

榮晟帝卻道：「行了，朕還有國事處理，改日再來看你。」說罷，便離開了宮殿。

鄭貴妃想了想，把宮女叫進來，「皇上來了都不通傳一聲，要你們何用？」

她聲色俱厲，宮女太監嚇得跪了一地。

「娘娘！皇上不許奴婢們出聲的。」嬤嬤分辯道。

鄭貴妃哪裡不知道，只是心裡有口氣需要發泄而已。

「一群蠢貨，做事也不知變通，傳話的事能難倒你們不成！」鄭貴妃越想越氣。

「都下去吧！」她無力地擺了擺手。

待宮女們都退下后，鄭貴妃喚來了自己的親信李公公。

「你去打聽一下，下朝後上發生了何事，為何心情不佳。」鄭貴妃若有所思地說道。

「遵命。」李公公應聲退下。

鄭貴妃明白，在這深宮中，必須時刻了解聖上的心思，才能保住自己和兒子的地位。

如今皇上對她也沒有了多少情分。

珅兒該更加小心謹慎，以免惹怒聖上。

今日來她這裡，也是做給別人看的。

自從皇上當著眾多妃嬪把掌管六宮的權力收回去后，鄭貴妃就知道，皇帝如今表面的恩愛功夫都不願意做了。

她不會傻到認為皇上是真的為了她們母子才來的。

李公公匆匆離去，鄭貴妃的心情愈發沉重。

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宮廷景色。

思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深知宮廷鬥爭的殘酷和無情。

皇上的心情不佳，究竟是不是因為聽到了他們母子的對話惹來不高興，還是為前線憂心？

鄭貴妃還是放心不下兒子，擔心他做出什麼事情惹得皇上更惱火。

不久后，林慕珅再次出現在鄭貴妃的寢宮。

此時的林慕珅，已經掩下了不快，換上了一副溫和的面孔。

鄭貴妃嚴肅地看著珅兒，語重心長地說：「兒啊，宮廷如虎口，一步錯步步錯。你務必要學會隱忍和權謀，切不可輕易表露情緒，以免被他人抓住把柄。」

珅兒恭敬地聆聽著母親的教誨，表示定會牢記在心。

鄭貴妃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而他們母子必須步步為營，才能在這風起雲湧的宮廷中生存下去。

有朝一日如果行差踏錯一步，孫家的今日就是鄭家的明日。

見林慕珅還是沒能聽進去，這鄭貴妃收起笑容。

這一次，林慕珩要死在戰場上，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