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有恃無恐,但我受寵
「哈哈哈……」謝朵朵捋了一把垂在頰側的頭髮,收了笑意后攥著手指放在唇邊,眼珠四處流轉,「可是我那好皇兄還要留我的命!」
「你敢殺我嗎?」
謝朵朵絲毫不怕,特別是在謝璟沒有殺她還要給她叫御醫時,她就打定了注意謝璟不會殺她。
「不殺你,給你兩刀可沒什麼事。」夏行安晃了晃手中的刀,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謝朵朵也察覺出不對勁,瞬間警惕起來:「你敢傷我!皇兄可不會放過你!」
「現在知道叫皇兄了?那會兒一口一個『謝璟』不是叫得挺順口嗎?」
夏行安將刀往謝朵朵面前伸,刀刃的寒光一點點刺入謝朵朵的視線,夏行安手腕一轉,刀刃割破了她的床褥露出了裡面的棉花。
謝朵朵身體一顫,刀又重新出現在面前,只聽陰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猜猜我在這兒把你殺了,陛下會不會因此責怪我?」
夏行安的刀刃距離謝朵朵不到一尺,謝朵朵到底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自然是害怕的,一點點往後蜷縮,嘴裡罵著:「瘋子!瘋子……」
夏行安冷冷笑了聲,若非對方是個女孩,還是個曾經給予謝璟一絲善意的,恐怕手中的刀早已經劃在了她的身上。
「想好好說話了嗎?我沒什麼耐心。」夏行安聲音幽幽響起。
謝朵朵徹底不想反抗了,將脖子往回縮,她對夏行安的兇狠早有耳聞。
曾經還有幸看見過夏行安拿著這柄短刀殺了他的兄長,當時一群侍衛都沒護住他,不知是多少人的血濺在她的臉上、身上。
她粉白的裙子都被血液浸染,自此她再也不想穿艷色服裝。
「我不過是告訴他,一直以來讓我暗中幫助他的都是二姐姐罷了。」
謝朵朵嘴角揚起嘲弄的笑,「皇兄怕是這輩子都想不到,他親手將自己的那縷光粉碎。」
「什麼意思?」
「二姐姐自知曉皇兄在宮中受欺凌后,她就一直暗中尋人幫助他。」謝朵朵勾起淡笑,「而我一樣弱小,每次二姐姐讓我接濟他的還會被我吞掉一些。」
「二姐姐她人就是太好了,總是想將所有人都照拂到……
「可她怎麼會想得到,她暗自保護的人日後竟然殺了她的母妃、愛人……甚至她自己都差點折進去!」
謝朵朵半閉上了眼睛:「可我去找她,想要幫她報仇,她竟然說不用?」
「多麼可笑!」謝朵朵猛得睜開眼睛,眼白處都是紅色血絲,「她都被害成這樣了,還不忍心傷害別人!」
「真是不公平啊!憑什麼她一心關心別人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那你為何不早說這些?」夏行安將刀收了回來,「你若是真的心疼謝蓉,那為什麼現在才說?」
「難道不是在用這件事情做你的保命符?為你的野心做借口?」
「我……」謝朵朵一噎,支吾半天沒有任何有力的反駁。
「你的話和你一樣虛偽!」
夏行安明白了大體情況,丟下一句,也沒了心情和她糾纏,她話的真假還不可知,他不能全信。
但謝璟如今的狀態真的很差,他必須要去看看。
............
御花園中,謝璟一人踱步在石板路上,微風一點點拂面而來,謝璟覺得神情恍惚。
夏行安尋著暗衛很快找到了人,謝璟自然能發覺夏行安來了。
「不是讓你去查事情嗎?」
心情低落地謝璟聲音也沒了平日的凌厲,夏行安聽得心頭髮抽。
「我……我大體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夏行安的聲音也順著低了些,「謝朵朵的話不一定是真的,這隻不過是她為自己尋的借口。」
「夏行安,去做你的事情吧!朕心中有數。」
「那行,我去調查完,來與你稟報。」
「嗯。」
謝璟繼續慢悠悠走著,他想去看一趟謝蓉,可又不想莫名去驚動他。
夏行安並沒有離開,反而待在暗處看著他,看著他瘦削的背影,看著他孤獨的身影。
他在眾人眼裡是一個不記念手足之情的「無情帝王」,是為了登上高位不擇手段,性格暴虐喜怒無常的「暴君」。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他才只有十七歲。即便是放在現代也還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少年,還不需要為生存發愁的學生。
因為他只有十七歲,自幼又沒有人全心全意愛他,即便性格孤僻又陰鷙,還是被夏行安拿在了手心。
面對夏行安的追求,謝璟猶猶豫豫,而後默認。
夏行安的控制欲很強,這導致他對謝璟的愛很病態也有些瘋狂。
可以這個身份在一起的將近一年時間裡,夏行安卻從未有出格的舉動。
最親密的應該就是抱著飛吧……
謝璟忽然抬頭看向一處,那方向正是夏行安藏匿的位置,兩人隔著百米的空氣相視,夏行安還不能確定謝璟是否看見了自己,只見謝璟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夏行安緊緊抿著唇,無聲嘆了口氣也順了他的意。
以如今夏行安的人脈,想查個消息根本費不了什麼力氣,他只吩咐下去,兩個時辰就有人來複命。
這一查倒是巧了,昨夜的殺手就是昨日早上謝璟提到的新興江湖勢力,而且還是那殺手組織里的人來聯繫的謝朵朵,像是早有預謀。
夏行安冷笑一聲,夏行安不想去找,不想開殺戒都不行了。
辰稀半跪在夏行安面前,身體有些顫抖。夏行安輕飄飄瞄了他一眼,立即明白問題所在——昨夜的事情,剛讓他領了罰,現在大概難受得厲害。
「給你今天一日時間休息,明日上崗。」夏行安大發慈悲給了他一日假期養傷。
辰稀幾乎是受寵若驚,立即垂首:「謝老大。」
「昨夜原本還抓了幾個奇奇怪怪的人,但因為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就讓那幾個人跑了……」辰稀回想起昨夜的事情,還是如實將一切告知。
「奇奇怪怪?怎麼個奇奇怪怪法兒?」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不對勁兒,不像是本地人。」
辰稀想著昨日的反常,又怕夏行安生氣,忙解釋,「因為昨夜帶得人不多,沒有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