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罰跪半晌后…★★★
謝璟剛將最後的奏摺分發下去,御書房的門就被推開。
夏行安換了衣服,這件衣服右肩處還有羽毛為飾,看著比之前的高級了不少。
「陛下……」
謝璟斜斜瞧他一眼,半帶嘲諷:「嗯?來得還挺快的。」
「怕來晚了,傷了陛下的龍體。」夏行安厚著臉皮出聲。
謝璟自然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冷笑一聲拂袖站起身。
「行!既然有這個覺悟,那就隨朕回寢宮。」
夏行安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但還順從跟上。
現在主打聽話,不能激怒謝璟。
激怒了,難受的還是自己。
............
謝璟房中乍一看,歲月靜好。
謝璟坐在長椅上,手中拿著一本《國策》。
面前單膝跪著夏行安。
除了夏行安粗重的呼吸聲和謝璟偶爾翻書的聲音,房中一片寂靜。
夏行安身體打顫,腿酸軟得幾乎撐不住身子,膝蓋處的酸痛一股腦往大腦里沖,他只能攥拳咬牙撐著。
現在過了也不過刻鐘,眼下求饒還太早了。
而且想到自己揍了眼前人兩次,還算不得輕,這次自己怕是沒那麼好過了。
謝璟有仇必報。
讓他揍回來也好……
可他挨不住跪,又過了片刻,謝璟手中的書又翻過了三頁,他才小心挪動膝蓋。
可這不動還好,一動腿直接麻了,自足尖傳上,半條腿瞬間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謝璟看書不快,而且眼下注意力還不集中,時而目光還會瞄地上的人。
他現在還沒想到夏行安發瘋喝什麼酒!
平日里的夏行安不可能這麼沒數,之前喝酒更多是趁機耍流氓裝醉酒,耍酒瘋。
這次不同,直接喝躺了。
照之前的夏行安,受了傷也是要跑到宮裡跟自己撒潑,討條件的。
這次他逃避自己,也就說明這傷來得不簡單。
而且,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讓他喝酒。
想到自己喝酒的原因……難道會是一樣的嗎?
謝璟無心再看手中的《國策》。這《國策》他已經要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實在沒有必要再看。
夏行安見謝璟掀起眼皮開始看自己,他被迫將身體挺直了些。
謝璟發覺他的動作還算滿意,卻只沉沉盯他,不出聲也不動作。
夏行安被盯的頭皮發麻,兩條腿打顫,他恨不得一屁股坐地上,懸空著累,壓腿上更累。
「跪好。」
謝璟知曉他的難捱,卻只是淡淡出聲,沒摻雜什麼情感,也沒有拿帝王威嚴壓他。
夏行安哭喪著臉抬頭,委屈巴巴,微微啞著嗓子:「可以,換一條腿嗎?」
謝璟似是知道他最頭疼跪著,最討厭一直保持一個動作。
畢竟這人就跟有多動症一樣,哪能去做雕塑。
謝璟沒出聲,他有意磨他。
夏行安咬著牙,牙關也開始打顫,強行拽著一角布料硬抗。
「陛下……讓屬下換根腿吧。」
謝璟還是不言。
「再跪下去,陛下這地板就要出來一個窟窿了。多不好看?」
謝璟聞言,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人慣會不正經。
「沒事,這地板是蘇州的金石所制,不會那麼輕易讓你弄出窟窿。」
謝璟一本正經回答了他的問題,給他整不會了。
低頭看了眼地上黑欻欻的藍色,疑惑——這是金石?
裡面有金子?
那日後沒錢了,是不是可以掰宮中的地出去賣錢啊!
謝璟並不知道此刻夏行安心裡戲份這麼多,若是知道,怕是得扒開一塊地板磚丟到夏行安身上。
想歸想,搞笑歸搞笑,他的腿是真的累。
「陛下……」夏行安微微喘著氣。
謝璟聽著這怪異的聲音,挑了下眉,絲毫不給面子:「叫魂呢?」
「換個腿吧……」
他倒是不說別跪了,而是說換腿。
因為他知道,謝璟肯定會同意,只是時間問題。
「嗯。」謝璟唇都不曾張開,只從牙縫擠出一聲。
夏行安當即如蒙大赦,撐著地板站了起來,又在上首人幽深的視線中緩緩跪下去。
輕鬆了些許,但也不很輕鬆。
「再跪多久啊……陛下。」夏行安趁機小心翼翼問謝璟。
他發現了,他不問,跪不到頭。
謝璟睨他一眼,移開視線,隨便應了句:「天黑吧。」
夏行安:!
夏行安頭上掛了一個大大的嘆號。
這怎麼可能!
他收拾好來,也不過申時,這要跪到天黑,還得一個多時辰,這咋跪……
「陛下別嚇唬我啊!」夏行安當即蔫巴。
「沒嚇唬你。」
夏行安:……
「陛下,您這樣還不如把我的腿割去……」夏行安小聲喃喃。
謝璟將話聽了個清楚,拂袖將國策甩到了地上。
夏行安被嚇了一跳,當即一個激靈。
「陛下……」咋生氣了……
「夏行安!你想死?」謝璟的聲音不再平淡,而是微微顫抖,摻著几絲壓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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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不想。」
夏行安連連擺手搖頭。
「陛下息怒,息怒……氣大傷身,氣大傷身。」
謝璟袖下的手攥的發緊,指甲戳在掌心,直接破了皮。
他深吸兩口氣,闔了闔眼。
「滾去把戒尺拿來。」
夏行安聽到那兩個敏感辭彙,當即一個激靈。
都快成應激反應了。
夏行安慢吞吞撐起打顫的雙腿,乍起身根本站不穩,好在他輕功好,不至於摔一個。
他熟門熟路,可步子慢得很,畢竟腿上的酸麻感也挺要命的。
他看見放在那裡的戒尺,瞬間覺得手疼。
慢吞吞往回移動時,抬眸對上謝璟怒色不減的眼眸,默默垂下頭。
掌心緊緊攥著戒尺。
除了緊張,還有一絲……激動?
「快點!慢悠悠的散步呢!」
謝璟催促了,他這才快了點。
跪下將戒尺呈給謝璟。
謝璟接過,掃了他一眼,目光遊走在夏行安身上后,又移開,下定了什麼決心才握著戒尺,指向那邊的桌子。
「趴那裡!」謝璟微微動唇。
夏行安瞬間如臨大敵。
趴那兒?趴那兒打……?
「陛下……屬下還是選擇挨戒尺。」
夏行安本以為謝璟也就呼他的手,這怎麼還……怎麼還學壞了。
「這就是戒尺。」
夏行安咬咬牙,將手舉起來。
「陛下,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