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紙片人,那是我老婆10
「他是很關心我。」
商鶴京笑了笑,這會兒眼裡的笑意倒是真切了不少。
每次只有在提起寧清的時候,他的反應才會更真實。
謝南能夠清晰地分辨出商鶴京對那個他們素未謀面的「朋友」和對他們的不同。
幾乎是天差地別的不同了。
「那我先走了,有事您可以直接給我發消息。」
謝南微微頷首,得到商鶴京的應允后就轉身離開了。
只是在踏出辦公室門檻的那一瞬間,男人淡淡的嗓音突然傳過來。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好,多餘的事情不要做。」
謝南的身體一僵。
所以就這麼被看穿了嗎?都說商鶴京難對付,之前他還不覺得,但現在……
「明白。」
謝南艱難地擠出一個笑,步履略顯僵硬蹣跚地走出辦公室。
在漸漸遠離了商鶴京的辦公室后,謝南拐進了一個隱蔽的小隔間,然後拿出手機發了幾條消息,很快,他就得到了對方的語音轟炸。
謝南用藍牙耳機跳了一句聽。
「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是你不能拿到商鶴京的把柄,你也不用再見你爸了!去海里撈他吧!」
「……」
謝南眸色漸冷,面色冷若冰霜。
他沒有回對方的消息,只是把所有的消息都錄音下來再放進私密收藏里鎖起來,最後再把聊天記錄全部清空后才離開。
第二天。
一場商業性的宴會在商氏集團合作商的地盤舉辦,商鶴京帶著謝南赴宴。
同一時刻到的還有他的叔叔,商望天。
商望天是商老爺子的私生子,和原先和商家人的關係就不好,現在商老爺子去世了,他和商家的關係就完全破裂了。
商老爺子走之前給了這個老來子不少東西,其中還有屬於商老夫人的一份,但商望天並不滿足,商家也對此感到不滿。
只不過礙於商老爺子的面不好直接發作,現在商老爺子去世了,也正好輪到商鶴京上來收拾人了。
在場的生意人都是知道商鶴京和商望天之間那點關係的。
鑒於現在兩人之間懸殊的對比,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無視商望天。
生意人總是能更好地分析利弊。
只不過,就算他們拒絕動物表演,也招架不住動物非要表演。
商鶴京原本正在和合作商交談,商望天非要湊過來插一嘴。
明明什麼都不懂,但他硬是要擠進來,把合作商都弄的格外尷尬。
「商望天先生似乎很有閒情逸緻。」
餘光瞥到合作商略顯尷尬的神色,商鶴京端起酒對著他虛虛地敬了敬,算是賠罪。
合作商也敬了酒,默默待在一旁看戲。
商鶴京轉頭,微微垂眸看向商望天。
商望天冷笑了一聲,沒理他,轉而把矛頭對準了一直在商鶴京身邊當隱形人的謝南。
「這就是你的眼光?真是讓人懷疑你的品味。」
「我的品位和眼光都是在老爺子的熏陶下養成的,商望天先生這是在指責我爺爺?」
商鶴京笑眯眯的,不急不緩的語氣卻讓商望天一時語塞。
他就算再想罵商鶴京,也不能扯上他親爹啊。
倒不是說親爹怎麼樣,主要是扯上親爹之後,一定會扯到他自己。
已經在商鶴京手裡吃了許多次虧的商望天難得地聰明了一回。
「誰知道你們倆有沒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商望天嘴裡不停,不留餘力地抹黑謝南。
「年輕人還是該腳踏實地一點,別總想著用身體上位。」
謝南臉上的笑漸漸淡下去了。
即便先前得到過提醒,但也不代表他能接受商望天這樣的侮辱。
今天這場宴會來的人不算少,被商望天這麼一說,他在行業內的形象或多或少都會被拉低,如果商鶴京解僱他,他未必還能找到新的下家。
而且這樣的侮辱真的很低級,不僅拉低他的檔次,也拉低商望天自己的檔次。
真的很沒品。
商鶴京的臉上倒還掛著體面的笑容,面對商望天的針對也只是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很好的提醒,這句話麻煩由商望天先生代為轉交給你的母親。」
商望天的臉色變了。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商鶴京懶得和他在這種事情上過多糾纏,放下手裡的酒杯,轉頭對著合作商道。
「抱歉,先失陪一下。」
合作商笑著點了點頭。
謝南瞥了商望天一眼,也跟在商鶴京身後走出去了。
走出宴會廳,商鶴京側頭看了一眼謝南。
「如果只會挨罵就不用繼續留下了。」
男人的嗓音溫和,可說出的話卻讓謝南心裡一驚。
「小商總,我……」
商鶴京抬手,制止住了謝南接下來的話。
沒法辯解,謝南只能眼睜睜看著商鶴京離開。
等商鶴京再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商望天已經不見了。
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商鶴京也從他們的態度中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沒有多問。
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切都很和諧。
宴會結束,商鶴京回到了家。
商父商母出去旅行了,商虞鈴也去了同學家借宿,偌大的別墅有些過分冷清。
傭人替商鶴京準備了醒酒湯,商鶴京喝完就上了樓。
他有泡澡的習慣。
拿上換洗衣服,把浴缸放滿水,再泡進去,渾身的疲勞都能被消退不少。
只是,在泡到一半的時候,商鶴京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抬頭。
下一秒,浴缸里水花四起,一個黑影突然墜下。
商鶴京還來不及反應,抹掉臉上濺到的水再睜眼時,懷裡已經已經多了個人。
「……」
「……」
兩雙眼睛四目相對,眼神都是茫然。
「寧寧?」
商鶴京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抬手托住寧清的腰把人抱起來一點。
寧清的頭髮和衣服都濕了,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地就抬頭望過去。
漂亮的桃花眼裡一片茫然。
他剛才明明還在書房的,怎麼遊戲系統一聲不吭地就把他弄出來了。
抬眸對上商鶴京的目光,身體快過大腦,寧清下意識地就喊出了商鶴京在遊戲里的名字。
「……老公?」
簡簡單單兩個字瞬間擊破商鶴京大半的血量。
「……」
「我在。」
寧清掉下來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也嗆了幾口水,咳嗽了好幾聲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咳嗽聲變得更大了。
商鶴京顧不上其他,一隻手按著寧清的後背將人按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輕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寧清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抬手撐在商鶴京的肩膀上,另一隻捂著嘴。
「是你把我拉出來的嗎?」
寧清的嗓子有些沙啞,手又捂著嘴,聲音聽起來都悶悶的。
商鶴京沒說話,目光黏在寧清的臉上沒辦法移開。
他剛才咳得太厲害了,臉上一片緋色,眼尾也是艷紅的,眼睫上還帶著幾顆水珠,沉甸甸的。
寧清眨了眨眼,水珠就掉落下來,墜在了商鶴京的心口。
「你怎麼了?」
寧清眼神疑惑。
為什麼一直盯著他看,他臉上有什麼嗎?
默默圍觀的系統:美貌。
商鶴京還是沒說話,晦澀的目光一點點從寧清眼角的淚痣移到他的唇上。
飽滿的唇還泛著水光,嫣紅一片,看上非常……
好親。
喉結微微滾動,商鶴京默默咽了口口水。
嗓子里像是有火在燒,一片乾澀,渴的他忍不住把濺在臉上,又順著臉頰滑落到唇邊的水珠舔掉。
喉嚨里的乾澀感沒有消退半分,但喉嚨里的火卻沿著他身體里的血液燒到全身各處。
寧清被他愈發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裡發毛,下意識地想後退,結果還沒退開兩步就被拖著腰抱了回去。
「唔!」
鼻樑磕在男人的肩膀上,酸澀感陣陣,寧清的眼眶都開始泛紅,眼尾的紅暈更甚。
他抬起頭,眼眶裡的淚珠子墜了下來砸進了浴缸里,和浴缸里的水融為了一體。
「對不起。」
商鶴京終於清醒了過來,聽到懷中青年小聲的咳嗽連忙抬手。
「撞到哪裡了?我看看。」
他抱著寧清的身體突然坐起來。
寧清的身體不穩,往後晃了好幾下,最後還是商鶴京摟住他的腰把他抱回來才讓他免於摔進浴缸里的悲慘結局。
「寧寧怎麼會突然出來?」
甚至連一聲提醒都沒有,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他的……浴缸里。
等等,浴缸。
商鶴京突然反應過來,瞳孔微微放大,眼神都多了幾分飄忽。
他抬起手,一隻手捂住寧清的眼睛,另一隻手扯過放在旁邊的浴袍直接拉進浴缸里裹在身上。
寧清也突然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的情況不太對,抿著唇緊閉著眼。
耳邊水聲陣陣,衣服摩擦皮膚拍打水面的聲音擾的人心煩。
商鶴京手忙腳亂地穿上浴袍卻沒敢鬆開捂著寧清眼睛的手。
「好……好了。」
好半天後他才開口道。
掌心被睫毛滑過,帶起一種異樣的觸感,細細密密,酥酥麻麻。
商鶴京收回手,略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輕咳了一聲。
「我先出去吧,你……你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寧清轉頭看向門口,通紅的耳根和紅的滴血的耳垂就這樣暴露在了商鶴京眼前。
他身上的衣服也都濕透了,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身上的熱量就透過那一層布料傳遞給對方。
「……好。」
商鶴京鬆了手,目光卻總不自覺地往寧清的方向飄。
「右手邊的柜子,還有乾淨的浴袍。」
見寧清要出去,商鶴京提醒道。
這天外面還是有點冷的,之前遊戲系統提供給他的資料里有提過寧清的身體不太好,這一身水出去要是著涼發燒就麻煩了。
遊戲里的人能吃他們的葯嗎?
是不是應該在家裡備一點寧清能吃的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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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一瞬間發散,直到寧清拿出浴袍換上後走出浴室他才重新回神。
澡還沒洗完,但浴缸里的水都快涼了。
身上的浴袍吸滿了水,掛在身上格外地重,商鶴京脫下浴袍,站起身。
浴袍啪地一聲掉進浴缸里又濺起不少水。
那一聲很響,有點像是寧清剛掉進來的時候那一聲,商鶴京低著頭,垂眸時莫名有些臉熱。
快速地洗了一個戰鬥澡出來,他隨手抽了一條毛巾出來。
浴室里已經沒有浴袍了,想換就只有回房間,但寧清這會兒應該也在房間……
商鶴京抬眸看了看鏡子里自己的倒影。
他身上沒有完全擦乾,頭髮上的水珠掉下來砸在胸肌上慢慢往下滑。
「……」
好像也不能不能出去。
卧室外,寧清有些不自在地站在窗邊。
【宿主,你站這幹啥,跟罰站似的。】
「有點不習慣。」
寧清老實道。
【是不習慣還是在想剛才的事情啊。】系統悄咪咪地發出嘲笑。
「……不許笑。」
「你收到遊戲系統的提醒了嗎?」
【米有,我剛才正準備吃零食呢,一眨眼,你嗖地一聲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上面下了什麼命令把你傳送去其他世界了,著急忙慌地趕過來,結果剛好看到你們倆赤誠相對的名場面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肥啾笑的在寧清肩膀上四腳朝天,毫無形象,還差點摔下來,還好寧清及時伸手。
【宿主你不然先把這衣服換下來吧,濕噠噠的等一下真的感冒了。】
寧清瞄了一眼房間里。
沒地方可換,換下來的衣服也不知道放去哪。
【他又不會在意,他巴不得你當著他面換。】
「……」
「不行,不禮貌。」
怎麼說都算是他這個世界第一次到商鶴京的房間,隨便走來走去實在沒有禮貌。
正想著事情,浴室的門突然開了。
寧清下意識回頭瞄了一眼,結果就看到只圍了一條毛巾就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
「……抱歉。」
寧清連忙轉頭,臉頰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熱意又升起來了。
「沒關係。」
商鶴京的眼神也有些飄忽,微微轉頭,輕咳了一聲。
「裡面沒有換洗的衣服了,我出來拿。」
他解釋了一句,嗓音溫和沉穩,可餘光卻總是瞄向寧清的方向。
寧清這會兒幾乎是要貼著牆站了,可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濕噠噠的,只是肩上披了一件浴袍。
商鶴京垂眸沉默片刻,然後邁開步子朝寧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