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次收菜

「姐，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過後我給你做一件薑黃色的衣服作為報酬。」葉子芬可憐兮兮地對三姐說。

葉子菲一聽，眼睛立即亮了，她可是看到那匹布了，不僅顏色好看，還是棉布，她早就想要啦！

「好！你說讓我去幹什麼？」葉子菲痛快地答應。

「你幫我把提前訂好的那兩個大缸拉回來，我在家裡再收一些白菜和蘿蔔。」

說著拿出了三百文錢，遞給了葉子菲。

「這是上次做酸菜賺的錢，咱們兩個平分。」

葉子芬才不會給她攢著呢，看到好處，才有動力。

「行，那我讓李伯給我套牛車。」葉子菲套上那件厚實的棉襖往外走。

「五姐，我也要新衣服。」葉子薇看到三姐走了，才拉著五姐的衣角說。

「好！也給我們小六做。」

葉子芬蹲下身和葉子薇平視，讓她看到自己的眼睛。

葉子薇聽到五姐答應了，咧開小嘴笑了，憨厚的樣子，惹人憐愛。

「幫姐姐看好小妹好嗎？她醒了你喊我！」葉子芬對葉子薇說。

葉子薇點了點頭，腦後的小辮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葉子芬則從倉庫裡面拿出秤來，打算收菜。

甚至還把家裡的銅板都拿了出來，準備大幹一場。

很快就有人擔著白菜上門了，和上一次相比，沒有那麼大的陣仗，都是關係近的人相互遞消息。

葉家門口也沒有人排隊，葉子芬一個人還能忙得過來。

當葉子菲回來時，才收了十來筐。

她把車趕進來之後調侃道：「就收了這些，和那天差遠了！」

「這樣挺好的，能忙得過來。」葉子芬回道。

葉子菲把牛車韁繩給了老李后，趕緊進屋暖和暖和。

這一路真的凍死她了，她現在深深地體會到了賺錢的不容易。

老李在過來送菜的人們的幫助下把大缸搬了下來。

就在大家送菜時，有人抑制不住好奇心，他們想知道葉子芬這是在做什麼。

『上一次她不是已經買了很多白菜了嗎？』

「子芬，你買這麼多的白菜做什麼？」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哦！我是給我縣城的親戚腌酸菜，她給了我方子，讓我們幫忙腌制，你們知道的大戶人家，家裡人多，讓我們幫忙腌制。」

葉子芬可不能說是用酸菜賣錢，那人們不得嫉妒瘋啊！

村裡人們知道，他們家在縣城確實有親戚，還是當官的，就不再多問了，省得惹火上身。

這時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挑著一擔白菜進來了，他的白菜收拾得非常乾淨。

葉子芬多看了他兩眼。

她知道這個男孩，應該是村頭張家的人，名字好像是叫張高義。

稱完了他的菜給了錢后，他沒有立即走，而是留下來給葉子芬幫忙。

直到天黑，他才收拾了院子，擔著自己的框想走。

卻被葉子芬叫住了，「等一下，我做了豆腐，給你拿一塊。」

葉子芬趕緊去拿了一塊凍起來的豆腐，放到了張高義的手裡。

張高義看了一眼手裡的豆腐，又看了一眼葉子芬，說了句「走了！」

頭都不回地走出了葉家的大門，葉子芬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因為有了張高義的幫忙，白菜已經碼在廚房的牆邊。

葉子芬從後門搬了幾個玉米桿回來，蓋在上面，防止白菜被凍。

打算明天腌制酸菜。

*

天還沒亮，陸家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陸白氏連忙起床，在院子裡面就開始喊：「誰呀？」

邊走出來，邊穿棉襖，頭髮因一晚上的摩擦變得凌亂，她只能用手稍微梳理一下。

「三嫂，是我蓮花。」門外傳來陸蓮花帶著哭腔的聲音。

陸白氏嚇了一跳，『這是咋了？』

邊開門，邊喊：「娘，快起來，蓮花回來了。」

正屋裡立即就有了回聲：「蓮花咋了？咋這麼早就回來了!」

陸蓮花正要進正屋門，陸李氏已掀開了門帘，讓她進去。

屋裡已經點上了油燈，通過昏黃的燈光，就看到了白蓮花臉上的傷，以及凌亂的頭髮。

「你這是咋了？楊正德那個王八蛋打你了？」陸李氏看得心疼的同時怒氣上涌。

陸李氏不問還好，一問陸蓮花立即嚎啕大哭。

「娘啊！我沒法活了，楊正德那個混蛋他打我，你看看我臉上的傷。」

陸蓮花邊哭邊讓往陸李氏身邊蹭，像一個孩子打輸了仗回家告狀一樣。

這時陸大山終於穿好衣服，從裡屋走出來。

當年她給女兒選女婿可是非常精心的，楊正德雖然脾氣暴躁，但是講道理，為人肯干，還孝順。

剛才在屋裡他已經聽的差不多了，以他對女兒的了解，肯定是蓮花做了什麼事惹怒了楊正德。

「好了，不要哭了，說說你做了什麼事惹怒了正德。」

陸大山坐在椅子上，拿出他的煙袋，往煙鍋里放了一些煙絲，用拇指把它壓實后，拿出來。

就著油燈抽了兩口點燃煙絲。

清灰色的煙從煙鍋里緩緩升起，不一會屋裡就有了嗆人的味道。

「你說的這事什麼話，什麼叫蓮花惹怒了那個王八羔子，蓮花能做什麼事！」

陸李氏只顧著和陸大山嗆聲，沒有看到陸蓮花躲避的眼神。

陸大山卻發現了，沒有搭理老妻，嚴肅地說：「趕緊說，我不是你娘，一味地護著你。」

路蓮花一看躲不過了，猶猶豫豫，哼哼唧唧地說：「我……我把……婆婆治病的錢……給花了。」

陸大山聽清以後，立即坐直了身子，「花了多少，花到哪裡去了？」

「全……全花了，我……我買了一身新衣服。」

陸蓮花害怕地說完，立即躲到了陸李氏得身後。

陸大山聽了以後，已經站了起來，瞪著躲在老妻身後的女兒問：「全花了，是花了多少？總要有個數吧！」

陸大山一站起來，陸李氏立即張開了雙手，想老母雞護著小雞似的。

陸蓮花已經不敢把頭漏出來了，躲在陸李氏的身後，「也沒多少，就……就三兩半而已。」

「什麼？就三兩半，你還是三歲的孩子嗎？不知道掙這三兩半有多不容易嗎？而且那還是給你婆婆治病的錢！你怎麼敢！」

陸大山也是個孝順的人，聽到女兒辦了這種事情，簡直怒火攻心。

他現在也想把這個不著調的女兒拉出來揍一頓了。

「你買的成衣？」陸大山努力平復心中的怒氣，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問題。

陸蓮花點了點頭，但是她躲著陸李氏身後，陸大山並沒有看見。

「說話！」陸大山的語氣再次拔高。

「嗯！」陸蓮花只能出聲，聲音卻像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沒有力量。

哪裡還有以前張揚跋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