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紅雲之死

隨著聖人時代的到來，五聖表現得越強悍，那麼有一位先天神靈心中就越憋屈，越悔恨。同時，無窮無盡的怨恨充斥著心神，正在一點一點的吞噬著祂的理智。

如果有生靈在祂面前，就會發現，祂的眼睛裡面已經出現道道紅色和黑色的條紋，似欲擇人而噬，神態癲狂，眼神陰狠、冰冷，顯然被心魔入侵，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

當然，一般生靈也到達不了祂身邊，自然也發現不了祂的異狀；而能在祂身邊發現異狀的生靈，也似乎出於一些特別的目的，不但沒有提醒祂，反而有推波助瀾的意味在裡面，時不時的用語言故意誘導和刺激祂。

似乎都在期待祂能夠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好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位即將走火入魔，理智失控的先天神靈，正是妖族陣營創造妖文的先天神靈——北冥海，妖師鯤鵬！

其實，早在當時紫霄宮內道祖鴻鈞宣布這六個蒲團屬於天道聖人之位時，鯤鵬心中就有些後悔了。

但由於祂們這些先天神靈都是剛放棄神道修行之路，對於仙道修行之路和所謂的天道聖人之位不太了解。

哪怕鴻鈞道祖告訴了祂們，天道聖人位同神道的神皇境、混元大羅境，祂們也並不太在意，堅信憑藉自身的努力，早晚有一天能夠證道混元。

更何況，修行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證道混元更是一條修士踐行自身理念、堅定道心的修行之路，豈能靠別人賜予或外物成就。

如果依靠鴻蒙紫氣成就天道聖人，那這大道，真的是自身所追尋的大道嗎？

究竟是修士創造並掌控屬於自身的大道，成為大道的主人；還是修士成為大道的奴隸，最終被大道同化、改造？

也正是基於以上種種考慮，鯤鵬心中雖然有後悔，但是不多。

尤其是無數元會過去了，除了女媧娘娘證道成聖后，其祂六道鴻蒙紫氣的得主者都毫無反應，更是讓祂覺得不以為然。

但是，事情在五聖同一日證道成聖后發生了改變，鯤鵬的心態逐漸失衡，道心漸漸崩潰，瀕臨走火入魔的邊緣。

原來，早在鯤鵬創造妖文後，就通過天道功德成就准聖巔峰了。

是的，沒錯。在悠長的歲月沖刷下，這些轉修玄門仙道的先天神靈，已經漸漸忘了初心，開始潛移默化的接受玄門仙道一些思想觀念的影響。

如果是擱在剛開始轉修仙道之時，像鯤鵬這樣頂尖的先天神靈，是斷不可能使用天道功德提升自身修為的。

而在通過天道功德到達准聖巔峰后，鯤鵬感覺，祂的道途已經到頭了。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神道修行之路時候的感覺。

甚至，這種感覺，十倍、百倍於前。

原先本就模糊的天道法則，現在幾乎完全感悟不到。

導致數千個元會下來，修為始終在原地踏步，不見絲毫增長。

隨著漫長的歲月流逝，鯤鵬心中的懊悔和怨恨一點點累積，與日俱增，直至五聖臨世，徹底按捺不住了。

某一日，陷入癲狂的鯤鵬在妖師宮清修，心神始終靜不下來，被懊悔和怨恨充斥。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怨恨衝天！

「啊啊啊～，憑什麼？憑什麼老祖平白無故要受西方這兩個無恥之徒欺負，丟失聖位？」

「憑什麼？憑什麼紅雲那廝與老祖一同失去聖位，最後卻還有證道成聖的機緣？」

「紅雲那廝何德何能？憑什麼是祂得到最後一道鴻蒙紫氣，而不是吾？」

「啊啊啊～，天道不公，道祖不公，該死，都該死啊！」

「紅雲，你該死啊！都是你，害得老祖喪失聖人之位，之後又奪走了屬於老祖的鴻蒙紫氣和成聖機緣」

「紅雲，你該死啊！啊啊啊～，老祖忍不了了，你罪該萬死啊，竊據老祖鴻蒙紫氣億萬年，該還給老祖了。作為回報，老祖就仁慈的送你歸墟吧！」

「紅雲，死來！」說完，妖師宮內癲狂的聲音驟然消失，隨之飛出一道極速身影，從不周山脈向著西方掠去。

鯤鵬走後，沒過多久，妖族陣營帝俊、太一帶著妖族大聖和眾多高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遠遠的跟在鯤鵬後面。

除了妖族帝俊、太一之外，鯤鵬這毫無遮掩的身形，也被洪荒其祂勢力和大能者注意到，沿途不斷有強者隔空將目光聚集在祂身上。

還有不少勢力在鯤鵬後面遠遠跟隨，似乎想坐收漁翁之利。

沒過多久，鯤鵬趕到火雲洞，在洞府外叫罵：「紅雲賊子，你給老祖出來，竊據老祖機緣億萬年，今日老祖要與你不死不休。」

說完，御使大道之力，發動神通，攻擊火雲洞道場的守護陣法。

多次叫罵攻擊之後，發現火雲洞內無任何反應，鯤鵬料想紅雲應該不在洞內，變回大鵬原型，扶搖而去。

……

「咻～咻～」萬壽山五庄觀外高空之中，一道身影在虛空之中站定，身後伴隨著一陣陣尖銳的破空聲。

「紅雲賊子，快出來，老祖知道你在裡面，快快將老祖的鴻蒙紫氣還回來。否則，老祖今日定要讓那萬壽山脈生靈絕跡。」鯤鵬在護山大陣外大聲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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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你個無恥之徒，吾的鴻蒙紫氣何時變成你的了？」紅雲在五庄觀內反駁道：

「紫霄宮中三千客都知道，當年道祖讓這最後一道鴻蒙紫氣擇主，最後這道鴻蒙紫氣選擇了吾，它何時又變成了你的了？」

「哼！當初若非是你，老祖豈會丟失這成道機緣？既然是你讓老祖損失了一道成聖機緣，合該由你賠償老祖，現在你自己說，你身上這道鴻蒙紫氣是不是合該歸老祖所有？」

妖師鯤鵬陰惻惻的說道，臉上滿是兇狠、憤懣、怨恨的表情。

「你…你…你…你這是強詞奪理，無恥之尤！」紅雲老祖氣急。

「哼！論無恥，老祖怎麼也比不上你，道貌岸然，還竊據老祖的機緣。今日被失主找上門，還膽小地躲在鎮元道兄的道場內不出來，置這滿山的生靈和鎮元道兄於危險之際，可謂是對友不忠，對人不義。

如此膽小怕事，不忠不義，道貌岸然無恥之輩，有何顏面指責老祖無恥！」

鯤鵬神情鄙視，極度不屑的說道。

「你…你…氣煞吾也！」紅雲被氣的聲音顫抖，出離的憤怒了，欲出去與鯤鵬拚命。

鎮元子見狀，連忙上前攔下，勸解道：

「老友，鯤鵬這是在激你出去與祂對戰呢，你可千萬莫要中計，你就安心在吾這道場內待著，吾倒要看看，祂鯤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否破了吾這先天戍土大陣。」

紅雲深深的看了一眼鎮元子，似乎要將祂的音容相貌印入真靈深處，深吸了一口氣，吐出，臉上神情變回了原本的洒脫：

「鎮元道兄，不用再勸吾了，天道運轉，自有定數。道祖也曾說過：天道大勢不改，小勢可逆。

到了吾等境界，對於自身劫難的掌控，已經可以說完全是了如指掌了。

其實，你我都明白，這一劫，吾怕是過不去了。這個結果，從道祖當年在紫霄宮內宣布這六個座位是聖位之後，吾就有所預感了。」

講道這裡，紅雲頓了頓，繼續往下說道：「到了第三次講道，吾基本上已經明白了，洪荒有變，聖位有數。

吾，在無形之中，已經沾染了這天地之間最大的因果，隕落是早晚之事。

尤其是在吾得到這最後一道鴻蒙紫氣后，吾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預測。

因為，吾不死，這因果就了不了；吾不死，天道就不得安生；吾不死，洪荒的局勢就將脫離祂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