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南宮,有沒有想過換個信仰?
程實一愣,氣笑了。
別別別,這種誇獎就不必了,晦氣。
南宮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面色一紅,趕忙轉移話題道:「但那時我並不知道它是什麼令使狄澤爾,只知道它是【瘡痍之賜】的器靈。」
「所以你就跟一個器靈簽下了同生共死的契約?」
「它說必須簽......」南宮縮了縮脖子。
「......」程實禮貌的笑笑,翻了個白眼,「所以現在呢,為什麼又回到了這裡?」
「我從未想過回到這裡,也不知道自己今天還能回到這裡,器靈......狄澤爾它說遊戲規則變了,諸神加速了遊戲,它想要再進一步不可能一直再跟著不求上進的我了。
我也飽受【腐朽】敬獻之苦,想要擺脫它卻擺脫不掉,見它這麼說,便聽它的指引,祈願了一場......
『易主』的試煉。」
「易主的試煉?」
「嗯,它說它需要一個野心家,最好是充滿慾望的野心家,我不在乎它到底想要換誰,只想它解除與我的契約,讓我不再遭受額外的苦難......
我一直認為它並不是【腐朽】的恩賜,而是【腐朽】的詛咒,誰得到它都將會變得不幸。
狄澤爾它......確實幫了我很多,可我對它的敬獻遠超過了它對我的幫助,我......不欠它了。
但我又欠了你一次,程實,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程實並沒有跟南宮客套,坦然的接受了對方的感謝,不過他聽了這話眉頭一挑,突然醒悟原來在剛剛,在南宮認出自己卻在避著自己看到【瘡痍之賜】的時候,她並不是害怕自己會戳破她的秘密,而是在怕那【瘡痍之賜】找上自己!
她怕它害了自己。
這個善良的小姑娘即使在那一刻下意識想到的也是報恩,她不想自己和她一樣遭受【腐朽】的詛咒,哪怕她這次過來本就是為了拋棄這詛咒的!
看著面前如此真誠的南宮,程實再次燦爛的笑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南宮,突然出聲問道:
「可即使你擺脫了它,【腐朽】依舊需要你的敬獻,換血牧的核心便是換血,只要你一天還在信仰祂,那就要不斷的遭受苦難。
你還能忍受嗎,南宮?」
南宮面色一滯,而後又堅強的點了點頭:「只要不遭受額外的苦難,我能忍住信仰的代價。」
「能忍受......我懂了,既然這樣,南宮,有沒有考慮換個信仰?」
「???」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南宮滿腦門問號,她驚訝的捂著嘴看向程實,那錯愕的眼神似乎在問:這也能換嗎?想換就換嗎?
說實話,程實也不太確定,但他想試試。
而能讓他說出這種可以為他人更換信仰的話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有那麼一丟丟底氣。
這底氣不僅來自於【虛無】的庇佑,更來自於他對【腐朽】的認知和猜測。
正如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將這滿城羅斯納公民的信仰剝離還他們自由一般,程實從始至終都在揣摩【腐朽】的真正意志。
他將這種揣摩當成了鑰匙,想用這把他臨時打造出來的鑰匙去洞開試煉通關的大門!
不錯,程實讓屈言扮演黑袍人的那一幕,不僅僅是在釣原本的黑袍人和他的恩主們,他還有第三個目標,那就是......【腐朽】!
他在用一場堪稱是極致褻瀆的棄誓盛宴,去試探【腐朽】的心思。
因為他始終記得覲見【腐朽】之時,那枯朽的巨人說出的那句話:
「吾召你而來......只是為了看看這個讓我認清......過往無用的【欺詐】信徒......是否像吾一樣......也是個可憐人......」
這句話的信息量其實很大,只不過當時的程實深陷於驚懼和懵逼之中並沒有發現其中深意,之後在跟阿夫洛斯再次了解過祂之後,程實便對【腐朽】的真正意志有了一絲絲猜測。
阿夫洛斯說過,祂本是一位沒有憐憫的神,可隨著時代前行,祂卻漸漸有了憐憫。
所以是什麼導致祂出現了這樣的變化?
其實這個問題也有了答案,因為阿夫洛斯的警告中說過,祂的變化跟那位不能提及的【*祂】有關!
帶著這個認知再回頭去品【腐朽】說過的話,想想祂自詡的那個所謂的「可憐人」......
可憐可憐,這個詞的意思是值得憐憫,能讓一個人乞求憐憫的對象,只能是在某種層面上高於這個人的存在。
乞丐不會對同行乞討,窮人也不會向窮人要錢!
但是!
【腐朽】已經是一位神明了,是那高高在上的十六張神座上端坐的其中一位,有如此地位幾乎俯視寰宇,那祂還在奢求什麼憐憫呢!?
如果祂真的在「乞討」,那乞討的對象一定是【*祂】,也只能是【*祂】,就是【源初】,那個全知全能的神!
邏輯似乎說得通了,可祂在乞討什麼呢?祂到底為什麼可憐?
本來這件事很難想出結果,畢竟程實只是個凡人,就算他身上掛著一堆能嚇死人的身份,但也不得不承認他並不是祂們其中之一的事實,他並不了解祂們的過去。
可好在,他見證過的有關祂們的事情不少,思維也足夠跳脫,他聯想到了【繁榮】為了寰宇繁榮而自隕的那一幕,既然【繁榮】都能以死貫徹自己的意志,那【腐朽】所崇尚的腐朽......是否就是在貫徹祂的意志呢?
不是玩家們所理解的那個【腐朽】意志,而是剛剛程實自己猜測出的那個意志,那個「乞討」的意志!
祂,有沒有可能,想用一場寰宇的腐朽,來乞求【*祂】的注視?
就如祂的信徒用同樣的方式在乞求祂的注視一樣?
而正是這身心靈魂上的朽爛,讓祂變成了一位「可憐人」,祂是不是在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來博取【*祂】的關注?
不是沒有可能,儘管這是一個大膽且不靠譜的猜測,但從對其他神明的觀察就可以看出,祂們對【*祂】明顯是有所「求」的。
比如【公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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