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厄爾斯特的覆滅19
雅丹蒂斯的花瓶里,那一束原本嬌艷欲滴的玫瑰花早已經乾枯。
鮮艷奪目的紅被深褐色取代,好像連帶著契利勒斯對溫嗣音的回憶也一點點模糊。
期間,契丹迪有邀請過里爾德來雅丹蒂斯。
契利勒斯總是第一時間到達現場,視線左右探尋,也沒有見到那個朝思暮想許久的人。
這天在前往皇室學院的路上,契利勒斯終於沒有忍住。
他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契利斐納,問道:「你之前說會見到,到底是什麼時候?」
契利斐納原本單手托腮專註地看著馬車窗外的風景。
聽到契利勒斯的話,他轉過頭:「按理說,只要里爾德不作妖,那溫嗣音今天就會來了。」
「皇室學院?」契利勒斯有點驚訝,他確實沒有想過溫嗣音會進入皇室學院。
即使他能力出眾,但契利勒斯並不認為里爾德會讓他以厄爾斯特下一任繼承人的身份進入這裡。
「但進入皇室學院第一個條件,就是對方是繼承人或繼承人之一。里爾德是反叛軍首領上位,他怎麼會同意?」
契利斐納快笑死了:「親愛的哥哥,我有時候真的認為你腦袋白長的。明明平時看著挺聰明果決,怎麼突然就蠢起來了。」
「別賣關子。」契利勒斯抿起唇,對契利斐納的嘲笑很生氣。
契利斐納放鬆身體,他抱著雙臂,慵懶地將身體向後倚靠在皮質靠背上。
修長的雙腿岔開,一個人就佔據了兩個人的位置。
窗外的風吹動額前的髮絲,將輕狂不羈的野性五官完全暴露:「里爾德的孩子才多大,皇室學院里的教員、學生、院長那可都是有地位的人物。」
「要想不落後於其他王國,或者說不被排擠。里爾德現在只能依靠溫嗣音,至於進入學院的這個身份。」
「只要里爾德沒死,那他就完全能改,不是嗎?」
契利勒斯眉頭緊蹙:「但是這樣不是把溫當棋子使用嗎?要用就用,不用就丟了。到時候溫被拋棄該怎麼辦?」
「別太早擔憂,你應該選擇相信他。」
契利斐納閉上雙眼小憩,不想再回答契利勒斯了。
實在不行,這不是還有自己嗎。契利斐納沒臉沒皮慣了,他不介意在溫嗣音被拋棄后好好羞辱里爾德一番。
「殿下們,學院到了。請下馬車,一周后我們會再來接您們回雅丹蒂斯。」護衛長候在一旁,等兩人均下車,他才再次鞠躬后招呼車夫往回趕。
薩拉達曼皇室學院,是獨立於所有國家之外的學院。
它不歸屬任何一個王國,但所有王國以能夠進入它彰顯地位。
今天是薩拉達曼新一年的開學典禮,所有新生都在學院開學前經歷過一對一的各種考驗。
而每年必備的,也是所有學生們最期待的環節。
就是在開學典禮這天發表演講的最強新生,以及播放新生的最後一關考驗影像。
沒有其他的什麼陰謀或者計劃,僅僅是純粹地將強者推到所有人的面前。
讓他們崇拜,並以他為奮鬥目標。
千人大禮堂中,包含著無數國家的預備繼承人。
他們統一著裝服飾,筆直地坐在座位間,雙眼盯著禮堂的正中央。
即使頭髮鬍子花白,但精神狀態依舊很好的院長站在講台前。
他拍拍麥克風,在聽到雜音后才悠悠開口。
「歡迎各位,今天是新生入學典禮。跟之前一樣,先過一遍入學的新生名單。」他手所指的地方,寫著所有新生的名字。
除去像厄爾斯特與雅丹蒂斯這樣長年屹立不倒的王國外,每年都會有小王國滅亡,又會有新的王國出現。
薩拉達曼的學生們見怪不怪,他們只需要確保自己的利益得到保障,其他人發生的事情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皇室學院是一個巨大的交易場,也是一個隨時可以翻臉不認人的地方。
「好了,名字大家都看到了。接下來是每年的必備環節,最強新生演講。但是今年有點不一樣……」大鬍子院長說到這裡,突然頓住。
果然引來了台下學生們的好奇:
「院長,你怎麼突然停住了?我記得去年這個環節進展得很快啊,今天有點冷,我想回房間了。」
「瞎說,你想偷懶就直說,這裡這麼溫暖。」
「院長,你別停下來啊!時間都被浪費了,早點結束讓我們早點回去訓練吧。」
其中不乏一些性格叛逆乖張的學生的低語:
「這白鬍子老頭,又想幹什麼。浪費我的時間他還給我嗎?」
「每年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環節,一個人講完還有人等著要講。說的好聽是強者的分享,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呵,笑死了。年年分享完,回去了我年年被訓。一會說比不過哥哥弟弟,一會說學學那個最強新生。神經。」
「哈哈哈哈哈哈……要我說還是你們能力不行……」
「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一個明眼人都知道被拋棄了的王子,居然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踹我椅子幹什麼?有本事打一架啊!」
禮堂後面的角落裡,兩個前後交叉坐著的老生突然就爭吵起來。
但位置離禮堂中心較遠,尚且沒有引起多大的波動。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其中個子更高、脾氣更爆的那一個突然站起身。
他舉起自己的椅子就朝對方砸去,稍矮的人措不及防被砸倒在地上。
意外發生時,大鬍子院長剛剛好說出他停下來的後半句話:「今年薩拉達曼皇室學院迎來了兩位最強新生!」
『讓我們鼓掌歡迎他們上台演講』的這句話還沒有出口,禮堂內其他人的目光就被尾部的爭吵打鬥聲吸引。
兩人打的越來越凶,卻沒有人阻攔幫忙。主要原因是兩人的王國地位不相上下,他們插手了可就不好辦了。
正式嚴肅的場合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沒辦法坐視不理,總得有人管管他們。
就在院長打算下台主持秩序時,人群中又發出一聲驚呼。他瞪大眼睛,因為身體較胖,只能儘力快速地跑過去。
圍成圈的人群中央,剛剛鬥毆的兩個人已經被一位少年輕鬆制服。
他一隻手抓住高個青年的雙手腕背在身後,此時正雙膝被迫跪在地上求饒。
另外一個挑事的青年此時正狼狽趴在花紋瓷磚地板上,他的頭髮被那位少年的另外一隻手緊緊抓住,頭被迫上抬。
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他的背上重重踩著一隻比命還長的腿,赫然是那個抓著他頭髮的少年的。
少年身著雪白色衣袍,腰封是蓮花紋樣,脖頸間的蓮花翡翠項鏈還在散發幽光。黑色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間,唇瓣微紅抿起。
他看向院長:「交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