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塵女子

這段時間戚玉除了準備畢業事項外，也在為自己找經紀公司。

大公司嫌她沒背景，而小公司她嫌不靠譜。

簽公司這事就晾在這了。

臨近畢業，戚玉租了間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位置在火車站附近，偶爾會有噪音，但周圍商業齊全，生活便利，最主要的是租金很便宜。

慕彥青曾在兩個月前提過一嘴，讓她畢業后搬回慕家的別墅，保姆司機一應俱全，房子空在那可惜。

戚玉沒有當場拒絕，但直接在心裡否決了。

雖然慕家的長輩如今長居國外，但總有回來的一天，若是她住在那幢豪華別墅里，簡直就是鳩佔鵲巢，而且她很清醒，知道自己沒那個富貴命。

這次搬家，戚玉沒告訴慕彥青，身邊有向蔚熱情出力幫她。

原本向蔚想叫上班裡的男同學幫忙，讓兩人輕鬆點，戚玉想都沒想就打了叉。

"我是獨居，住址最好不要讓男性知道。"

向蔚恍然："你的安全意識真好，我要向你學習。"

搬完家，儘管兩個女孩已經累得不行，但相當注重儀式感，點了一頓豐盛的外賣慶祝。

今夜向蔚在這裡留宿。

戚玉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搓著烏黑的長發慢悠悠走到床邊，向蔚指著手機提醒她："你大哥剛剛打電話過來了。"

戚玉拿到手機，有來自慕彥青的未接電話，也有消息留言。

聯繫她的主要目的，是想問她畢業大戲的演出時間，他可以請假過來給她捧場。

戚玉低頭打字回復。

沒說不讓他來，而是說時間還沒確定，等確定后再告訴他。

-

三天後，臨江市大劇院後台。

每個同學都在緊鑼密鼓地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戚玉換好戲服后，掏出化妝包給自己上妝。

在這場表演中，她扮演的是一位風塵女子，一定要體現出嫵媚妖嬈，迷人心魄的感覺。

最後她將紅色花瓣狀的眉心鈿畫在額間，與妝容相得益彰。

大家看到變完妝的戚玉，不約而同哇了一聲，誇她好漂亮。

戚玉略有靦腆。

今天這場戲是講古代國破家亡的時候，每種職業的人的不同選擇。

她不是主角，雖然要求在妝造上用心，但也不能喧賓奪主。

時間一到，演出開始，戚玉在中間段出場。

……

好友章沛聽說今天有電影學院的學生在劇院進行畢業演出，非要拉著慕辰安過來瞧瞧。

慕辰安態度冷淡，表示不感興趣。

章沛笑說："我公司想簽幾個新人，你替我掌掌眼。"

"浪費時間！"

但慕辰安拗不過章沛的堅持，最終還是來了。

兩人剛到劇院，負責人親自出來迎接，將他們送到前排的最佳觀演位置上。

音樂響起，演員登場。

慕辰安解開領口襯衫的扣子，漫不經心地看著台上各個青澀的面孔。

一旁的章沛看得認真，慕辰安單手拿出手機，低頭回復工作上的消息。

這時，新人物登場。

慕辰安懶倦地抬眼，一個嫵媚動人的風塵女子進入他的視線，她紅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笑不及眼底，情緒中透露出對現狀的無可奈何。

他下意識坐直身體，觀看台上的劇情。

片刻后，時局變化，風塵女被眾人圍剿指責，她聲淚俱下，控訴著命運的不公，甚至有好色之徒扒掉她的外衫。

女子鎖骨往下一片的皮膚白皙透亮，隱隱袒露出一點圓弧形的酥胸。

周圍的男性角色眼神一暗，咽了咽口水，表達人物-色-欲上頭的情緒。

慕辰安微微皺了下眉心，又低頭將目光移到手機上。

耳邊仍能聽見人物對白。

強烈的情緒，戲劇化的劇情。

風塵女的結局是被主角救下，拿著幾兩銀子在動蕩的年代去投奔遠方親戚。

表演結束，演員謝幕。

掌聲雷動。

章沛和其它觀眾都起身鼓掌，慕辰安收起長腿站起來，室內太悶，他有意出門透氣。

"辰安，別走，陪我去趟後台。"章沛勾上他的肩，恬不知恥央求他。

慕辰安無奈搖頭，腳步偏轉，隨他同行。

後台人員聚集，熱熱鬧鬧。

章沛遇到幾個今天表現不錯的同學，當場給了公司藝人部經理的名片。

一位女同學點頭應著，眼睛不自覺往慕辰安身上瞟，沒藏住花痴的眼神。

"請問這……是你公司的藝人嗎？"

章沛往後看了眼慕辰安，頓時哈哈大笑："他太貴，我可簽不起。"

慕辰安眼神偏冷，瞪了他一眼。

"哦，對了，第三個故事裡的女演員在哪？"

女同學很快就猜到對方所指的人是戚玉，她往盡頭的化妝間望去，剛好看到戚玉卸完妝，換好白衫黑褲從裡面走出來。

"戚玉！"

女同學踮起腳尖，揮手示意。

戚玉眯了眯眼睛，以為有要緊事，小跑過來。

"找我什麼事？"

女同學指了指身邊的兩個男人："他們找你，你們聊，我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