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長遠計謀
沈清婼左手掐著安嬪的下巴,迫使她張嘴,右手抬高。
手腕處的血滴落在安嬪嘴裡。
沈清婼淡淡的笑:「這血能解百毒,尤其對南潯的毒有奇效。安嬪娘娘,您還是乖乖的告訴我,除您之外,到底還有誰想要殺我吧?不然,這北召司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安嬪大口大口的喘了氣,死死的瞪著沈清婼沒有說話。
沈清婼索性猜了起來:「沈清顏?按照你剛才說的,沈清顏應當是你背後主子和李若水的女兒吧?她因為我而被禁足,定然不甘心。她是不是也像你一樣,有特殊的和外界聯繫的方式?」
安嬪冷笑,眸底隱含一抹鄙夷。
沈清婼:「……看來猜錯了。只是你和李若水聯手做了那麼多傷害我們的事情,甚至還把一個沈清顏改變成了和北辰人一般無二的黑髮模樣,我就不信你們只是想殺了我和母親,滿足這點私慾。想來你們也是想借著沈清顏做點什麼的吧?」
「是什麼呢?總不能是想讓沈清顏的孩子將來登基為帝吧?」
安嬪的瞳孔陡的一縮,隨即嘟噥不清的怒聲道:「沈清婼你少在這裡胡亂猜測!李若水只是想讓沈清顏過安生生活,才想方設法的給她換了發色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目的!」
「那你說皇貴妃知曉此事了會如何做呢?她會不會一怒之下直接殺了沈清顏,殺了她那一雙兒女呢?」沈清婼涼涼的道。
她可沒忽略剛才安嬪的剎那緊張。
她們竟還真存了要讓沈清顏的兒子將來登基為帝的心思!
不——也或許不僅僅如此。陸子期還小,她們說不定還想讓沈清顏成為太后,垂簾聽政,徹底受制於她們南潯人!
這樣便是兵不血刃讓北辰成了南潯的附屬國!
好長遠的計謀!
而這些計謀得逞的條件,需要殺了現任北辰帝,還要解決了陸兆——南潯人最終目的不會就是為了對付北辰帝,對付陸兆吧?
至於安嬪所說的有人會殺她——或許是因為她和沈清顏母親早成了死對頭?沈清顏恨不得殺了她?
沈清婼一時想了很多。
安嬪卻在此時冷笑道:「好啊,你去告訴皇貴妃。你瞧瞧,她會不會信你的話去殺她的兒媳,她的親孫子?」
「畢竟,我一個堂堂北辰國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做叛國之事呢?」見沈清婼猶疑,她笑得更恣意了些。
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沈清婼卻陡的眯眼:「你既是北辰國人,為什麼要幫李若水呢?只因為你和李若水都想讓我不得好死嗎?不——不是這樣的。安嬪,你們背後的主子肯定也是南潯人吧?」
「你既然選擇為他效力,那你便算不得是純粹的北辰國人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連我都知道你和李若水私交甚好,皇貴妃又怎會不知?」
沈清婼抽絲剝繭的分析著。
安嬪嘴角一直掛著無所謂的笑。
沈清婼:「……你表現的如此鎮定,想來確實是不怕我告知皇貴妃沈清顏是南潯人的事兒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沈清婼歪了歪腦袋,說出口的話卻讓人震驚異常,她道:「只有這一個解釋,安嬪,皇貴妃也早就和你們合作了。」
安嬪果然慌了一瞬,但很快,她又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唇角的笑重新揚起,她燦爛的,近乎挑釁的望著沈清婼道:「那你去把你的猜測都告知皇帝呀!」
「看皇帝是信你所言,還是信皇貴妃的忠心耿耿。」
她一派「你去吧,去吧,我等著結果」的悠閑模樣。
沈清婼:「……」安嬪還真是不懼她告知皇帝!
為什麼會這樣?
總不至於皇帝也知曉沈清顏的身世,且不在乎吧?
不——不可能的。
沈清婼一時想不通其中關竅,便先行離開了北召司。
而此時的宮中。
沈相國剛剛進宮,便被皇帝一個硯台砸了下來。
沈相國被砸中額頭,卻半點都不敢躲閃,「噗通」一聲跪地,誠惶誠恐的磕頭道:「不知老臣做錯了何事,竟惹的皇上這般憤怒?」
北辰帝端坐在御案前,冷哼了聲:「不知犯了何錯?行,朕讓你死明白些!」
「你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夫人是南潯人!且還和宮中安嬪勾結,想要害朕性命,你可知罪?」
沈相國:「……」他都嚇傻了,趕忙撇清楚關係,道:「皇上恕罪!微臣只知道安嬪頗為欣賞賤內,還曾派暗衛護她周全,但卻從不知,賤內會是南潯人啊!」
沈相國重重磕頭,戰戰兢兢道:「此事會不會是有所誤會?」
「誤會?」皇帝火大的很,怒聲道:「你家女兒都當著眾人的面證明她就是南潯姦細了!」
「這——這怎麼可能?」沈相國人都是懵的,腦袋抵著在地面上,竟是連頭都不敢抬起了!
他那幾個女兒便是再傻,也不可能會說自家母親是姦細的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沈相國身子劇烈哆嗦著,想辯駁,一時都不知道該從何處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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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笑:「可能不可能的,都已經發生了!」
沈相國:「……」不對!若皇帝真百分百確定,李若水就是南潯姦細的話,他怎可能還給他機會辯駁?
怕是他一進這御書房的門,就被宮中侍衛拿下,押入大牢待審了!
皇帝此舉,倒是在想試探什麼。
沈相國緩了緩神,又磕了一頭,把姿態放的極低的,惶恐道:「皇、皇上,許、許是小女認錯了人?」
「這天底下相似之人有很多,而且有南潯人也慣會模仿他人的!或許這就是南潯人的奸計,就是想離間你我君臣啊!」沈相國說的義憤填膺,情真意切的。
北辰帝臉上的怒氣稍消了些:「既如此,那你的夫人何在?」
沈相國:「……」他被招入宮中之時,李若水還未回去。而如今皇帝又說有南潯姦細,這姦細連他的女兒們都辨別不明——這種情況下,他要如何說,才能保全自我?
「夫、夫人她她她——死了!」
沈相國出了一頭的虛汗,努力穩定了心神,胡亂圓謊道:「前兩日夫人身子便有所不適。但她不敢抗旨,便在今兒個一早,帶了大夫隨行過去菊山。但送幾位女兒上山後,她病情越發不好,已然——已然斃命了!大、大夫說她這病古怪,是而已、已經把人就地火化了!」
這般說辭,直接杜絕了皇帝要再見李若水求證的可能性。
只是,不管那姦細到底是不是真的李若水,李若水這次勢必得死了,而且還必須得對外稱是驟染急病死後,被火燒沒了!
這般——他便和南潯姦細徹底沒關係了。
只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信了這荒謬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