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花會結束

雷無桀驚訝問道「為什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唐蓮想到李寒衣的月夕花晨，笑道「大概是怕你師父一出劍，然後百花會上的花，全都給毀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雷無桀憨憨一笑，好奇的問道「哦，那這百花會是做什麼的，比武嗎」

唐蓮解釋道「百花會上不談武藝，只談風雅，參加的多是一些年輕一輩的弟子，吟詩作對，把酒高歌，算是我們雪月城一年一度的盛事了」

雷無桀不開心道「把酒還行，吟詩作對，我不太懂啊，而且我們習武之人，吟詩作對的話，是不是顯得有那麼一點，矯揉造作了」

蕭瑟聽著雷無桀的話，調侃道「怎麼，那無心在於師傳你拳法之前，也吟了一首詩，你覺得嬌柔嗎」，話是這麼說，但蕭瑟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笑意

雷無桀想了想那天無心念詩的樣子，說道「也是啊」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唐蓮想到無心，稱讚道「這無心的確是個妙人，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蕭瑟道「這傢伙可不簡單，當日頓悟六通之術，就能與那無雙城的無雙一戰，這麼久過去了，想必功夫更加精進了吧」

魏無羨問道「那師傅你去嗎」

蕭瑟看著魏無羨，笑道「去啊，你也跟著吧，這些天來了這裡之後，你都沒怎麼玩過，你又是喜歡熱鬧的」

很快百花會開始，蕭瑟和唐蓮以及魏無羨正走入大廳，蕭瑟那深邃的眼眸掃視著周圍的景象

蕭瑟開口贊道「風花雪月，確實風雅」

魏無羨也是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幕，問道「師傅，師伯，這就是百花會啊，這花不是雪月城已經沒有了嗎，這是哪裡來的」

唐蓮解釋道「這是三師尊從其他城所購買的」

這時兩位年輕人走出，蕭瑟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

只見那為首的年輕人氣質儒雅，手中拿著一扇一簫

蕭瑟不禁念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此人身上的一扇、一簫都大有來頭，乃是江南段家的至寶，應該是段家的少主吧」

唐蓮也看了過去，開口道「沒錯，他便是段家少主，段宣易，他弟弟段宣恆，前兩年進入雪月城學武，這一次他應該是跟隨他弟弟來參加這百花會的」

蕭瑟淡淡道「看來這次段家，對這個少主真是給予厚望，年紀輕輕，就把這扇子和這簫傳給了他」

唐蓮道「此人武功也不錯，繼承了段家的風雅之氣，江湖上有不少女子對他傾心啊」

蕭瑟不屑道「風雅，我看是風流」

魏無羨在一旁點頭，那人的架勢，如果不是有段氏這個家族的話，妥妥的一個敗家子弟

司空長風率先開口問道「謝兄，多年以後，再次見到他，感覺如何」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

謝宣微微眯起雙眸，目光透過窗戶望向樓下的蕭瑟，緩緩道「他似乎變了許多」

司空長風淡淡道「一個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入深淵，如何能不變呢」

謝宣卻是反駁道「可是有些人，不管經歷了多少事，經歷了多少歲月，都不會變的」

司空長風疑惑道「你說的，是什麼樣的人」

謝宣低頭看了下蕭瑟道「比如…比如，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人」

魏無羨注意到有視線看了過來，順著視線看過去，正是司空長風與一書生

魏無羨看見之後，抬手拜了一下，就繼續看這百花會了

就在司空長風和書生說話的時候，葉若依緩緩走進百花會的現場，她身著一襲淡水藍色的長裙，裙擺隨風輕輕飄動，宛如仙子下凡

蕭瑟與唐蓮見了，也是驚艷萬分，但還是轉頭問唐蓮道「那小夯貨怎麼還沒來」

唐蓮調侃道：「沒想到，你還挺關心他的終身大事」

蕭瑟無語道「我也挺關心大師兄的終身大事，也不知道最近天女蕊給你寫信了沒有」說著蕭瑟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他的臉頰微微泛紅，那模樣，彷彿一個被人戳中了心事的少年帶著絲絲的窘迫

葉若依的出現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樓上的謝宣看見了葉若依，眼中閃過一抹讚歎，贊道「美人一怒，傾國傾城」

司空長風好笑的說道「她的師父你也認識，齊天塵」

謝宣看著葉若依，驚訝道「欽天監監正」

司空長風解釋道「她是葉嘯鷹的女兒，你們之前應該見過面」

總有很多人不喜歡回憶過去，卻在看到故人之後時，卻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

司空長風和那書生看著底下的幾人，一時之間都陷入了回憶

回過神之後，看著葉若依的樣子，謝宣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她」

也就是這時段宣易主動向著葉若依走去，邁著自信的步伐，臉上帶著優雅的笑

唐蓮見狀，急忙施展內力，以酒為暗器，攻擊向了段宣易，卻沒想到那段宣易竟然將內力化解了

蕭瑟見唐蓮失敗，戲謔道「大師兄，你失手了」

唐蓮羞惱道「別說話」，而後就跑到了蕭瑟的另一旁，想要藉此遮擋住自己的尷尬，還讓蕭瑟和魏無羨也別看段氏兄弟

書生與司空長風看到這一幕，書生稱讚道「這段家的隱水術，看起來功力不淺啊」

接著繼續道「你們家這位大弟子，我看是低估別人了」

司空長風卻是看著唐蓮這般，笑著說道「我們家這個大弟子啊，平日里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沒想到出去幾個月，倒有了幾分人味，這才沒過幾天，怎麼就學會和別人家爭風吃醋了」

那語氣聽著就知道是在調侃唐蓮，除了書生沒有人聽到

這時段氏兄弟捧著酒水緩緩向前，道「那邊的唐蓮師兄，聽說唐門有一暗器叫天女散花，不知是不是這樣啊」

只見那段宣易內力一激，手中的酒水便沖著唐蓮，唐蓮正要動手反擊

忽然聽到雷無桀的大喝道「不準打我大師兄」

眾人都看向了那聲音，只見一道劍氣從空中飛馳而來，帶著漫天的桃花

場內的百花都被這道劍氣所吸引，紛紛飛舞起來，花瓣在空中飄舞

司空長風見此，手中的酒杯生氣的放在了桌子上，對著書生說道「你看看，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他這一來就把我的花會給弄禿了」

唐蓮見雷無桀動了手，急忙說道「雷無桀，住手」

雷無桀想要收手，但卻不知為什麼自己控制不住劍

雷無桀急切的說道「不行啊，我控不住這股劍氣了」

唐蓮有些著急，但就在這時卻見葉若依施展武功進入了雷無桀的劍陣裡面

葉若依的手指劃過雷無桀握劍的胳膊，葉若依溫柔的說道「跟著我的動作」

雷無桀跟上葉若依的動作，慢慢的劍勢被控制住了

但漫天的花依舊在飛舞著，雷無桀和葉若依繼續舞動著

書生見此美景稱讚道「這才是真的風雅」

司空長風看著雷無桀和葉若依的步伐，好奇道「這是謝宣解釋道「若依劍舞，將軍葉家在戰場上所創」

書生遺憾的嘆息道「可惜，有舞無樂」

這時，只聽到一陣清妙的音樂隨風而起，如同潺潺流水般輕柔地流淌進每個人的心田

就在這時，書生運轉輕功出現，從段宣恆的腰間借來蕭，站在柱上，「不用顧及我，此生能見到若依劍舞，很是榮幸」，隨後輕輕吹奏起來，那悠揚的蕭聲與蕭瑟的琴聲相互呼應

魏無羨見此取出自己的笛子加入了這場演奏

而唐蓮則是飛身到了石柱上面，高聲念著無心離開時的詩句

「我欲乘風向北行，雪落軒轅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東遊，綽約仙子迎風立」

「我欲踏雲千萬里，廟堂龍吟奈我何」

「崑崙之巔沐日光，滄海絕境見青山」

「長風萬里燕歸來，不見天涯人不回」

滿滿都是少年意氣風發的聲音，終於曲停舞止

雷無桀緩緩走到葉若依面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略顯緊張地說道「好巧啊，又見面了」

旁邊的蕭瑟和魏無羨則是以手捂面，感到無奈，蕭瑟微微搖頭，輕嘆道「這傢伙，真是沒救了」

唐蓮也在一旁吐槽道「雖然我不懂其中之事，不過這樣的開場白，是不是略顯的有點爛」

蕭瑟嫌棄的說道「爛到令人髮指」

可葉若依卻是溫柔的說道「是啊，又見面了」

書生吟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突然抬起頭看向了遠方，驚恐的說道「有故人要來了」

司空長風將謝宣的書簍扔下，大聲喊道「謝兄，還不快跑」

也就是這聲謝兄，在場的幾人都猜到了書生的身份，那就是儒劍仙謝宣

謝宣接過書簍，緩緩走到幾人面前，他從書簍中拿出幾本書，分別送給了幾人

送給葉若依的是一本舞譜，謝宣告誡道「你身體不好，若依劍舞殺伐之氣太重，不宜常舞」

而後送給雷無桀一本《晚來雪》，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是江南才女謝飛宣所著，情之動人，令人落淚，你學學裡面的主人公，下次見面的時候，別再說這麼尷尬的話語了」

雷無桀接過書，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撓了撓頭道：「謝先生，我知道了」

謝宣走到蕭瑟和唐蓮面前，對唐蓮道「我常聽你師父說，自己收了個假正經的徒弟，但我剛才聽你朗聲高歌，頗有幾分你師父年輕時的風采，這本酒經送給你」

唐蓮微微一愣，隨即雙手接過書，恭敬「多謝謝先生」

謝宣看著蕭瑟，說道轉頭又對蕭瑟道「哎呀，你應該不希望我喚你那個名字吧，但是你我終究也算是故人了」

蕭瑟恭謹行禮道「謝宣先生」

謝宣笑道「看你現在慵懶的樣子，我都快想不起來，那個在學堂中肆意妄為的少年郎了，外表可以騙人，但是琴聲騙不了人，心中意氣，琴聲盡顯」

蕭瑟冷淡的說道「我不明白先生說什麼」

謝宣道：「你不必明白，我只是很高興，我沒有看錯。」

而後遞給蕭瑟一本沒有名字的書，緩緩道「這是我自己寫的，還沒有起名字，你看過之後，若是想起來什麼好名字，便自己寫上吧」

謝宣轉身對司空長風朗聲道「長風兄，有些人，這輩子都不會改變的」

司空長風拱手道「多謝謝兄了」

隨後走向了魏無羨，「你的笛聲很好聽，一如當年初見一般，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放下過往」

魏無羨行了一個禮，笑了笑說道「先生還是當年的性情，過往忘不掉，但放下或許可以吧，畢竟已經回不去了，也不會相見」

謝宣遞給了魏無羨一本書，介紹道「這是一本樂經，至於名字，你自己取吧」

謝宣背起自己的書簍，說道「好了，我也走了」

這時李寒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只聽她清脆道「我才剛來，你就要走」

謝宣一聽聲音，直接就飛走了

李寒衣出現的時候，謝宣已經離開了，雷無桀連忙躲在蕭瑟、唐蓮和魏無羨身後，露出半個腦袋

謝宣高聲道「相見不如不見，不見如相見，眼雖不見，心已見」

李寒衣罵道「死書生」

謝宣回嘴道「凶女人」

謝宣沒有傳來聲音之後，李寒衣緩緩轉身，而雷無桀則是悄悄蹲下，在蕭瑟和唐蓮的身後小心翼翼的離開

見李寒衣看過來的視線，擋在身前的蕭瑟和唐蓮以及魏無羨連忙默默分開，將躡手躡腳的雷無桀露了出來

雷無桀感受到危險的氣息，轉過身一看，緊張的打著招呼道「師父，晚上好」，仔細聽聲音還有些微微顫抖

李寒衣邊走邊說，誇讚道「剛才我在蒼山上，忽然望見此處有一道劍氣，這一劍，不錯」

「師父，你誇我呢」雷無桀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突然李寒衣聲音忽然轉冷，冷冽道「但是，是誰，允許你下山的」

隨後李寒衣長劍一揮，雷無桀就被打到了花橋上面

百花會結束之後，眾人都離開了，而雷無桀跟著李寒衣回到了後山

李寒衣好奇的詢問道「你喜歡那個叫葉若依的女孩，為什麼」

雷無桀憨笑的說道「因為她長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