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智多近妖

無憂有些心虛的問：「這麼說，你喜歡的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嗎？」

聶懷桑再次肯定的回答：「是的」

無憂：「你怎麼區分的。」

聶懷桑：「感覺和你的行為。」

聞言無憂對著那高邈的天空翻了個白眼，內心對著天道使者大喊道：

「喲喲喲，以前還說：『不會有人發現你的存在的』那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一個虞白書，開外掛，知道了我

一個藍曦臣，靠愛，區分了我

現在又來一個聶懷桑，靠著腦子發現了我……」

無憂繼續在心裡吐槽：「使者老頭，你這隱藏也太不值錢了！！！」

正在無憂神遊天際時，聶懷桑輕輕把無憂的身子掰正，讓無憂面向自己，然後柔聲問道：

「阿澄，你是不是不喜歡藍曦臣？」

無憂聽到他的問題，看到他的眼神，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顧左右而言他，道：

「陽光小村，我最喜歡的那個石桌內……那首《上林賦》是你刻進去的嗎？」

聶懷桑知道江澄不想回答他那個問題，便直接回答了江澄的問題：

「是！因為你說過『寫《上林賦》得心上人』……」

無憂聽著聶懷桑的話，心中有些發毛，輕輕的掙開聶懷桑的手道：

「可那不是完整版的《上林賦》，真正的《上林賦》太長了，我根本沒記住……」

聶懷桑聽到江澄這麼說，趕忙繞到他的正面，焦急道：「你記不住沒關係，你告訴我你在哪兒看的，我尋了來，我再給你刻一遍完整的！」

無憂看著他真誠的模樣有些難受，抿著嘴，不說話，也不看他了

無憂回想起在和眾人一起收拾被破壞的陽光小村時，眾人下意識覺得他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身體，只讓他在旁邊看著

原本百般聊賴的他，無意間看到碎裂的石桌上出現的那段：

「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絕殊離俗，妖冶嫻都，靚妝刻飾，便嬛綽約，柔橈嫚嫚，嫵媚纖弱。……皓齒粲爛，宜笑的皪；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色授魂與，心愉於側。」

的文字時，無憂當時內心的震撼是無人知道的

因為這段文字，是當年在雲深不知處求學時，魏無羨離開后，自己心下悲傷與聶懷桑同醉時，記不得聊了什麼話題，就隨口說出來裝逼的

當時自己為了讓逼格更高，說了句：「這首叫《上林賦》，傳說……寫《上林賦》得心上人……」

無憂當時輕輕撫過石桌上的字跡，確定了那就是聶懷桑的字跡，這更讓無憂心下一陣難受，只想著：「怎麼就成了這麼個情況呢……」

無憂剛回神就撞進了聶懷桑滿眼的祈求里

無憂抬起手，輕輕的掃過聶懷桑那緊皺著的哀傷的眉頭，輕輕的將它撫平道：

「《上林賦》這兒沒有完整版，我夢裡看到的，太長了，我沒記住，抱歉」

說完，無憂看到聶懷桑眼中的情緒涌動，有些心虛的看向看向那淙淙的流水……

無憂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看了多久，聶懷桑就這麼陪著他，一言不發的站了多久……

無憂看著水裡二人的倒影，心下更是無奈，因為，其中一個影子一直注視著另一個影子，就算水波粼粼看不真切，無憂也能看出那個影子的眼神真的要把自己看融化了……

無憂暗想：「前位面，他用著最弱小的人設，為了給自己的兄長報仇，玩弄仙門百家於股掌。倘若這個位面，我悄無聲息的離開，他會不會找人呢？啊喲呵！畫面太美(*?????)」

其實無憂的猜測一點都沒有自戀，因為無憂已經從另一個倒霉蛋的求助信上知道了一切，當時無憂看著信，整個人都是頭皮發麻的……

無憂不能讓自己成為他的一個執念

正在無憂想到出神時，聶懷桑說話了

聶懷桑指了指無憂的脖子道：「阿澄，你脖子上是末法雷劫嗎？就是這個……」說著聶懷桑用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江澄的脖子

無憂感覺到聶懷桑溫熱的指尖，觸碰到自己的皮膚，下意識捂著被觸碰到的地方，一下子跳好遠！

然後江澄震驚道：「什……什麼末法雷劫！」

無憂也是*了狗了，這為了不引起注意，自己還特地讓末法雷劫變成個沒人注意的東西藏起來，但是這小子非要趴在無憂的脖子上

原本無憂看著它只是變成了一個閃電一樣的七彩圖案，隱在脖子上，小小的根本看不見，又有頭髮遮擋，沒有人會注意到，所以也就隨它去了，沒成想……

無憂看著聶懷桑，內心狂吼：「聶導！你是鷹的眼睛嗎？！」

無憂還想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結果聶懷桑又說出絕殺

聶懷桑心疼道：「那次聽說在你在不夜天被雷追著劈的時候，我便注意到那雷了，再後來更是聽說你因此昏迷，我就去翻閱了大量古籍。」

聶懷桑望著江澄的眼睛，心疼道：「起初我分不清它是什麼東西，每次見你的時候我又一直沒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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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聽說，上次你結金丹的時候，那朵雲輕而易舉就將結丹雷劫的雷劫全吞了，我便肯定了！」

無憂都聽到這兒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呢，只能無奈的把手放下來，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聶懷桑這時卻突然抓著江澄的手，眼中略帶瘋狂又祈求道：

「它是不是為你而來，阿澄，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不，你應該和我不一樣，你……是不是因為你改變了太多，泄露了天機，所以末法雷劫才來的？我該怎麼幫你！」

無憂看著聶懷桑的模樣，有些不忍，但自己不能告訴他真相，如果讓他只知道這個雷劫跟著自己是為了監視自己，目的是讓自己留下來，無憂不敢保證聶懷桑會做出什麼

於是無憂決定撒謊……

無憂眼中含淚，目光真誠道：「懷桑……我本來就是個意外，我本是一縷孤魂，是晚吟心善，帶著我來到了這世間（內心os：這點不假，不為他我還真不來）我很感激……」

無憂適時落了兩滴淚，增加了自己話語的可信度，然後繼續道：

「若非晚吟，我甚至……都不能認識你們，只是如今……可能是我來的意外，改變了太多東西於天道所不……唉～（話外音：晚吟人超好，我欠他的，將來我離開了，你可不能傷害他）」

無憂故意話不說滿，剩下的等聶懷桑自己腦補……

卻見聶懷桑不知道腦補了什麼，他的眼淚開始如開了閘般，一直不停的滴落……

無憂看著這樣的聶懷桑也只能悲傷的看著他，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頭

正在安慰聶懷桑的無憂一抬頭就看到了遠處，站在辛夷花下，一襲白衣的某人，無憂看不清他的表情，內心吐槽：

「這也沒吹風啊，他的那個抹額怎麼飄揚翻飛的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