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籌謀貴妃(2)
在安寧渴求的眼光下,蘇暄妍將手中的茶壺一擲,在桌子上弄出哐當一聲,然後道:「我們是後宮里的人,沒有辦法接觸到外頭的大臣,所以我們便得轉變思路」
「什麼思路?」
安寧只是愣了一下,便豁然開朗,兩眼冒著不可置信地神情,道:「你的意思是通過獨孤貴妃來聯繫獨孤丞相!」
「答對了」
蘇暄妍看著安寧如此上道,心裡也是有些安慰的,不然什麼事都得她安排好,說明白給安寧,唱獨角戲有什麼意思。
「可本宮與貴妃向來無甚交情,她如何能助本宮?」
安寧雖然想到了獨孤貴妃與獨孤丞相之間的聯繫,可貴妃如何能幫助她?便是去求她也不一定會同意的。
蘇暄妍有些不懷好意地朝著安寧笑著,道:「這後宮里想要交好一個人並非易事,而想要的罪一個人並非難事!這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後宮里,得罪了誰,誰就會瘋狂地報復你!」
「你是讓本宮去得罪貴妃?因著身份的原因她肯定不會讓本宮好過,可本宮又不是皇兄的妃嬪,自然也不會遭到她死命的毒手……,而今朝堂上下嫁公主與回紇之事又鬧得沸沸揚揚,她一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勸說她的父親獨孤丞相將本宮嫁去回紇!」
安寧看著蘇暄妍,一副見鬼的樣子,心裡想著:「這蘇暄妍倒是真聰慧,對朝堂之事洞若觀火不說,對後宮里妃嬪的秉性也了解得非常清楚,知道貴妃看重自己的威嚴,不容任何人侵犯,也知道自己身為公主,就算得罪了貴妃也不會被害,依著貴妃的性子一定會讓其父親勸說皇兄讓本宮下嫁回紇。而獨孤丞相在皇兄哪裡屢屢受挫,定會找其他的突破口來遏制皇兄,那麼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太后出面……」
想到這裡,安寧沒好氣地看著蘇暄妍這副得逞的算計樣,想要挫一挫她的銳氣道:「獨孤丞相在朝為官十幾年了,怎麼會不知道母后便是與皇兄有齟齬,也不會同意讓本宮嫁於回紇的,畢竟本宮可是母后的親女兒,她怎麼捨得!」
「獨孤丞相當然知道太后不會將公主您嫁給回紇,可是這又和他將此消息稟告給太後有什麼衝突嗎?」
蘇暄妍,反問著安寧,接著又說道:「知道皇上與太后都不願意讓公主您嫁去回紇的,可是這也並不妨礙獨孤丞相利用此事來離間皇上與太后之間的感情!在最不利的情況中找到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點,然後將其放大,這正是獨孤丞相這種淫浸官場多年之人最會幹的事!」
「是了,如今母后並不知道回紇求親之事,若是獨孤丞相這時候跑去母后那裡添油加醋地說皇兄想將本宮嫁去回紇,母后本就對皇兄心存芥蒂,只怕皇兄是說不明白的!」
安寧聽著蘇暄妍這樣分析,自己也看出了一些門道,便接著她的話續說下去。
安寧仔細地想了下蘇暄妍的這一連串的分析,覺得也的確是十分合理的,心中也信了她七八分,便問道:「那本宮應該如何得罪貴妃呢?得罪太輕不能讓她想著將本宮嫁去回紇,得罪太過,本宮也確實怵她得很,怕她一直對本宮懷恨在心,以後在宮中沒有安泰的生活了!」
「這個,我已經為公主想好了」
蘇暄妍對著安寧神秘一笑,接著便在安寧耳邊一陣低語,說給了她自己想好的計劃。
「你這個壞東西,一天天的怎麼就盡想著這些?真是一句話都不離這事!」
聽完蘇暄妍說的計劃,安寧的臉變得通紅,害羞嬌俏地嗔著蘇暄妍,她是真不明白這女子是在家怎麼教的,居然想出這些不要臉的話和讓人哭笑不得的點子。
蘇暄妍笑道:「公主別管這點子怎麼丟人不丟人,有效就行,而且這樣做的話,貴妃一下子便會聯想著正事上,也省得我們多麻煩」
安寧又想了想,然後背靠軟墊長嘆一氣,不得已道:「算了,你說得也有道理,這的確算是最有效果的方法,為了皇兄和母后,本宮就暫時將本宮的顏面放在一邊吧」
見著安寧答應了下來,蘇暄妍也是放心了,起先想著安寧這氣性若是不肯答應,自己還得再想些其他的辦法,讓她也苦惱了些時候,倒是沒有想到安寧會答應地如此爽快:「那好,這具體的事項我們也說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便看公主您的了,若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您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想辦法挽救便是!」
「好的,麻煩你了」
「無妨」
說著蘇暄妍便行了禮,向安寧告退,回了重華宮。
次日午後,安寧帶著人從集賢殿書院抱了好些畫往上陽宮回去。
正巧獨孤貴妃身邊的綉月正從尚食局拿了些精緻糕點往這邊來,想著貴妃午膳沒進多少,午睡起來后可能會想用些東西,便趁著貴妃睡著的時候去尚食局挑了些拿回長樂宮。
瞧著綉月走近了,安寧遞給那抱畫的宮人一個眼神,那抱畫的宮人便瞅準時機,往綉月身上一撞。
「哎呦,哪個不長眼的,走這麼急是去趕著投胎嗎?本姑奶奶你也敢撞,活得不耐煩了?」
被撞倒的綉月直接撲進了花叢里,手中盛放點心的食盒也盡數打翻了,頭,手,腳磕在地上生疼的她當即便張口罵起了人。
安寧看著眼前這樣,趁著綉月還沒有背過身來發現她,捂著嘴強忍笑意,好容易忍下來后,便走到綉月身前去:「怎麼?長樂宮的宮女都是這麼不講禮數規矩的嗎?撞了本宮的東西,散落一地,竟還敢開口辱罵,真不愧是貴妃座下的,真是威風啊!」
看清背後之人是安寧公主,綉月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僭越了,當即便有調轉過身子,朝著安寧拜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婢不知道是您,一時氣憤,說了胡話,還請公主大人大量,寬恕奴婢吧!」
綉月一邊磕頭一邊求饒著。
安寧本就是故意為之的,豈能饒了她?
安寧一邊在綉月的身前走著,一邊朝她道:「饒了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