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形勢
蘇暄妍全身顫抖著,想要伸手撫摸下新巧頭上的傷,卻又怕弄疼了她,只得停在空中。
瞧著新巧頭上大大小小數十處深淺不一的傷口和淤痕,蘇暄妍無法想象在她被帶走後,新巧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
「貴妃她們下手也太狠了!簡直,簡直令人髮指!」
蘇暄妍憋著心中的悲痛,眼裡的淚水怎麼忍都忍不住,一點一點的往外流,可她還是強壓著聲音,從胸腔里發出低吼,怒斥貴妃心狠手辣。
「才人,才人快彆氣了,當心傷了身子!」
新巧的狀況芳卉是知道的,她也是瞅著新巧這狀況哭了好久,想著蘇暄妍身邊離不開人,才強壓著悲痛去服侍蘇暄妍的。
可眼下見著蘇暄妍如此悲傷,難以自已,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也被她影響了,勸說蘇暄妍時也已淚流滿面。
「她們這是下了死手的!人命在她們眼中到底算什麼!」
蘇暄妍的淚水啪嗒啪嗒地掉著,哭的十分壓抑,上氣不接下氣的,心中憋著一團氣出不來,難受得整個人快要炸掉!
「才人,我們出去吧,這裡有人看著,您大可以放心,若是您再出什麼事,奴婢便愧對了新巧姐姐了!」
看著蘇暄妍如此傷心,芳卉也無法安撫,只能勸說著讓蘇暄妍離開這裡,或許在看不見的地方,心中的悲愴之意便會少些。
見蘇暄妍仍舊不肯出去,芳卉只得抹乾淚水,靠近她道:「才人還是出去將養將養吧,便是不為了自己,也要多替新巧姐姐考慮考慮,若是您身子不好,新巧姐姐也會擔心的,這是不利於她養病的!才人!」
「新巧這個仇,我一定會給她報的!」
「我們出去吧!」
說話間,蘇暄妍將一角被褥輕輕地給新巧蓋好,然後便在芳卉的攙扶下,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此處。
芳卉伺候著蘇暄妍才回寢殿下,外頭就來人通傳,說是上官瑾嫣和楚梵馨來了,蘇暄妍忙請人叫她們倆進來。
上官瑾嫣和楚梵馨兩人憂心忡忡,在自己宮中聽宮人們稟報之後,才知道蘇暄妍遭遇了這樣驚心動魄之事,忙放下手上的事,急沖沖地便趕了過來。
「躺下,快躺下!你別起身了!」
上官瑾嫣見著蘇暄妍正掀著被褥,忙出聲制止她的行為,讓她接著躺著與她們說話。
「芳卉,快讓底下的人給蘇才人燒鍋熱水,裡面加了艾草,石菖蒲,金銀花藤,紫蘇,千里光,伸經草煮了,給你家才人沐浴,消一消司宗寺里的邪氣!」
上官瑾嫣先是不讓蘇暄妍起身,又叫了一旁的芳卉給蘇暄妍準備葯浴,除了司宗寺裡帶出來的霉頭。
芳卉才應下,又聽得上官瑾嫣說:「安神湯可曾用了?」
「回上官寶林,已經用了!」
得了芳卉肯定的回答,上官瑾嫣才點了點頭,長嘆了口氣,又從袖中取出個小瓷瓶,遞到芳卉手中道:「這是靈砂安神丸,是按照我家祖傳下來的秘方配製的,安神養氣最是有益,給你家主子每日就寢前用上一丸,想來也就無虞了!」
「是,奴婢記下了!」
蘇暄妍和楚梵馨兩人看著上官瑾嫣一進殿便安排著這兒安排著那兒的急切樣,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好了,瑾嫣,我沒事,哪裡用的著這樣事無巨細地照料?未免太興師動眾了,倒顯得我是個不讓人不安生的!」
「沒事?怎麼會沒事?你也不想想那司宗寺是什麼地方?裡頭死了多少皇室宗族!可是不幹凈得很!要是你沾染著什麼東西出來,沒有及時地除去,小心自己往後大小病不斷,諸事不順!」
看著蘇暄妍這氣定神閑,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上官瑾嫣也是頭疼,一臉煞有其事地給蘇暄妍解釋著司宗寺的可怖之處,希望受到蘇暄妍的重視。
「可也……」
「好了,你也別再說了,這也是瑾嫣對你的一些心意,就由她去吧,做完這些也好叫她安心不是?」
蘇暄妍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楚梵馨說話打斷,無奈,蘇只好由著上官瑾嫣折騰著。
楚梵馨倒是不怎麼相信鬼神之說,出身與武將家族的她,跟著父親什麼樣的場景沒見過?別說是死過人的地方,便是血流成河,浮屍遍野的場地她也親臨過!
可這畢竟是上官瑾嫣對蘇暄妍的一番心意,不管是否有這些鬼神之說,難能可貴的是這份心思,怎好辜負。
「當初我們叫你避著貴妃點,不要與公主走得太近,小心與貴妃正面起衝突,你非是不聽,現在可知,我們兩人說得話並不是虛言了吧!」
芳卉移了凳子給楚梵馨,待坐到蘇暄妍的床前時,說起了她倆上次和蘇暄妍一起賞花說的事。
聽著這話,上官瑾嫣也安定了下來,看著蘇暄妍,道:「你這人便是這樣,說話做事全憑著自己的意思,聽不進他人的勸告,這樣終究是會吃虧的,這次貴妃的事便是個例子!」
「以前在貴妃宮中時,也與貴妃接觸過幾次,倒也可稱的上一句處事公允、垂範後宮,哪裡會想到,她盡然也會有這狠心決絕之時,盡然想將我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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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貴妃對自己和新巧做的事,蘇暄妍與上官瑾嫣兩人交談的聲音都冷了三分,現在想起也都還是后怕,若不是新巧拖延,等到了淑妃、崔妃的援助,自己怕是早就成了司宗寺里的亡魂!
「你知道就好,我們幾人才入宮幾日?和貴妃這種資歷深的,透徹了後宮陰謀詭計之人是沒有一較之力的,一個不小心便會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必要之時,還是得小心護著自己的性命才是!」
上官瑾嫣又警醒著蘇暄妍。
楚梵馨聽著兩人的話,想著自己在住處聽見貴妃在殿中打砸東西時發出地惡狠狠的詛咒,滿臉憂慮道:「這次貴妃可是把你恨得狠了!你們兩人已經成了水火不容之勢,怕是你以後都得提心弔膽地過活了!」
「那又怎樣,是她要對我下死手的,難不成我任由她打殺,不置一詞?也不作任何反抗?她落得這個下場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得了我?」
蘇暄妍聽著楚梵馨的話,立即為自己報屈,並覺得貴妃未免太過於跋扈,想要別人的性命,失敗了還要怪別人反抗,不由著她拿去,簡直是霸道!
楚梵馨也不再說話,如今弄得這個場面,蘇暄妍與貴妃之間註定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沒有什麼法子能夠緩和她們之間的關係了!
「好了,不想這些了,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快些將你自己的身體養好,這樣才能在與貴妃的戰爭中有一戰之力!」
上官瑾嫣也知道蘇暄妍不該在明面上與貴妃作對,可如今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有著說這些無用之話的時間,倒不如趁著貴妃被禁足三個月,想出對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