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公主要和他睡覺,景怡差點掉了腦袋
景怡睡在王子的大帳里。
雖然是帳篷,卻比精靈王國的賓館不差,那些墊的蓋的,全是珍貴的皮毛。
景怡從來沒有蓋過這麼好的,睡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小心,腳一蹬,手一伸,把哪裡弄壞了。
照例,王字猛虎守在帳篷外,戰鷹守在帳篷內。
景怡摸著公主殿下送的紅腰帶睡覺,好像感覺公主殿下姐姐就在身邊了。
兩人和衣而睡,互相偎依著,你盯著我的眼睛,我盯著你的眼睛,幸福無比。
「壯士,睡了嗎?」是剌子國公主的聲音,可惜這個公主不是精靈國公主殿下。
聽到公主的聲音,精靈王國的公主殿下姐姐立即消失了。
景怡有些不舒服,說:「公主,剛剛睡,你有什麼事嗎?」
公主點著蠟燭進來,把景怡住的帳篷里里的燭台也全部點亮。
真奢侈,如果是景怡,他在天柱山跟師傅修鍊時,都不敢點亮室內的全部蠟燭。
一次點亮了一半,師傅都說:「你流浪慣了,想體驗一下這麼多蠟燭的感覺呀。」
景怡知道師傅經常說反話,忙把大部分掐滅,只留師傅身旁一左一右兩支。
「公主,不用點這麼多蠟燭吧?」景怡看到這麼多蠟燭在燃燒,心裡痒痒的,就想掐滅大半。
公主已經換掉了鎧甲,只穿一件薄薄的藍色長袍,腰裡還束著一條藍色腰帶。
景怡腦子很自然地就和公主殿下姐姐比較。
公主殿下身材修長,皮膚雪白,五官標緻到無法形容,氣質高雅飄逸,看到就有簡直說不出的舒暢感。
而眼前的公主,長得還是不錯的,皮膚略微黝黑,身材健壯,五官也端正,胸膛和胯骨特別顯眼。
有時景怡眼光觸碰到時,也臉紅,趕緊移開。
景怡站起來,讓公主坐。
公主坐床沿,也拉景怡坐在旁邊。
景怡不敢坐,畢竟人家是剌子國公主,身份不同。
景怡知道,不管那個國家,王公貴族和平民百姓都不是平等的,等級觀念無處不在。
但是他又想:
「為什麼我和精靈王國的公主殿下姐姐,從來就沒有誰高誰低的感覺呢?沒有半點壓迫感,自然而然就感覺心意相通?」
公主強拉著要坐下,景怡不得不坐,但不自主地往邊上挪了一下屁股。
公主又把景怡拉近了一點:
「壯士,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呢?」
景怡說了。
公主說:「景公子,你叫我阿碧雅就可以了。」阿碧雅靈機一動繼續說,「你可以叫我景雅。」
看來公主故意取「景」字做名,有些國家,一般女人嫁了老公,就要跟老公姓了。
景怡並不知道這個情況,說:「景雅,不錯,好聽的名字。」
景雅公主問景怡很多話,越坐越靠著景怡。
景怡很尷尬,說:「景雅公主,已經夜深了,該回去睡覺了。」
「景怡公子,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要和你睡。」
景怡嚇了一跳,覺得不可思議,心怦怦跳,說:
「不好不好吧,景雅公主,這樣不好吧,我們又不是夫妻。」
景雅公主已經在解腰帶要脫長袍了。
景怡臉紅耳赤,按住景雅公主的手,嚴肅說:
「咱們不是夫妻,這樣不行,不合禮法。」
「那怎麼樣才合禮法?」景雅公主說,「合禮法了你就和我睡覺了?」
「我們漢人,講究禮法,夫妻要拜堂成親了,才可以一起睡覺。」
其實景怡也不太懂,只是感覺要這樣。
為什麼和精靈國公主殿下姐姐睡在一起就沒有想到不合禮法呢?
實際上,景怡連公主殿下姐姐的名字都沒有問過,只是感覺就叫公主殿下姐姐,多麼自然心暖。
戰鷹這時感覺出了主人的意思,鳴叫了一下,似乎不滿一樣。
景雅公主看了一眼戰鷹,戰鷹也瞪著她看,公主覺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停止解開腰帶,退了出來。
但她退出時,沒有忘了親了一下景怡的臉。
心亂如麻,健壯性感的景雅公主,對於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不是沒有吸引了,而是很大吸引了。
景怡幾乎就要伸手摟抱她了,但是他心裡說:
「這樣不對的,不對的。你對不住公主殿下姐姐。」
這聲音硬是把景怡的雙手拉下來了。
但他睡不著,失眠了。
景雅公主不死心,按她的想法,剌子國哪個男人不想和她同床共枕呀?求都求不來呢!
你一個漢人,我堂堂的剌子國公主送上門你都不要,太氣人了。
景雅公主氣呼呼回到自己的帳篷,拿了一根鞭子,拚命抽打地下,嘴裡喊:
「抽死你個漢人,抽死你個漢人。」
抽了一陣,覺得心裡舒服了,但一想到景怡那個臉龐,那乾淨無比的眼睛,立即軟了下來:
「我的弟弟啊,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也睡不著,她在想著自己的計劃,必須要父王出面,才能逼這個漢人就範。
她睡著了。
一早,景怡就去剌子國大帳裡面見國王。
「拿下!」兩邊武士過來,反扭著景怡的雙手,綁個結結實實。
「大王,我犯什麼事了?」
「好你一個膽大包天的漢人。」剌子國王站起來,拍著桌子,怒目圓睜,「你敢侮辱本王愛女?」
兩旁將士跟著大王打仗多年,從來沒見過大王如此憤怒,都嚇得不敢弄出半點聲響,僵直地站著,都心想:
「這個漢人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惹惱了大王,肯定沒命了。」
「我哪裡有呀?大王明鑒。」景怡爭辯道。
「今天一早,阿碧雅都和本王說了!還敢狡辯。」剌子國國王說。
「侮辱阿碧雅,就如同侮辱本王,侮辱本王就如同侮辱剌子國全國子民。」
景怡不知道「侮辱」的全部含義,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按他看來,他沒有讓阿碧雅睡,是尊敬阿碧雅公主啊,何來侮辱?
但景怡不知道,按剌子國的習俗,景怡拒絕阿碧雅的求愛,一個公主向一個連將軍都說不上的人,向巨大地位差距的人求愛,實際上是「侮辱」。
不僅僅是侮辱,而且是很嚴重很嚴重的「侮辱」。
但這個「侮辱」,剌子國王說得含糊,沒明說是這種「侮辱」的具體情況。
一般人自然而然就想到是那種「侮辱」。
一些平時對阿碧雅公主暗含情意的將士,憤怒無比,就恨不得立即處死這個侮辱自己「情人」的傢伙。
他們喊:「處死他處死他!」
「冤枉啊。」景怡大聲喊,「阿碧雅公主,阿碧雅公主,你出來為我講一句話。」
「什麼冤枉,一點都不冤枉。」剌子國王揮手,「準備行刑!」
武士抽出刀,架在景怡脖子上。
景怡明顯感覺得到冰冷鋒利的刀刃,只要一用力,就像切冬瓜豆腐一樣切斷自己的脖子。
他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嚇得汗流浹背,兩腿發抖,臉色發白。
說誰誰不怕死,其實誰都怕死,只是他覺得這樣死值不值得而已,這樣死值得,他就「不怕」了,這樣死,一點都不值,那麼他心裡就不知有多麼「害怕」!
武士把刀架在景怡脖子,作勢試了幾次,似乎要瞄準,怕砍偏了,那管人家怕不怕!
景怡心一橫,死就死吧,怕也沒用了,這麼一想,他反而冷靜下來了,大聲說:「大王,下命令吧。」
「小子,還挺有種!」大王似乎緩了口氣,「也不是一定要死,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不死。」
「什麼辦法?」景怡聽到可以不死,心裡露出了希望。
「你看呀,你的地位,還不如本王帳下的一位將軍,是不是?」
「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當然。」
「本王愛女是公主是吧?萬金之軀,是吧?」
「當然。」
「那你侮辱了公主,你不覺得該死?」
「這——」
「那你娶了本王愛女,不是就沒有侮辱了,你就不用死了?」
「這個呀,這個呀。」景怡吶吶著,確實,死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但不死,又要違背自己和公主殿下姐姐的心意,確實難辦呀。
他吶吶半晌,不知怎麼說了。
「那我還是死吧,死的感覺雖然不好。但不能違背我的內心。」景怡咬牙說。
「你以為本王真的不敢殺你!」剌子國王大怒,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聽令,把這個漢人小子,拉到大帳外砍了。」
「是,大王。」武士拖著景怡往外走,遠處傳來猛虎憤怒的吼聲,戰鷹飛上了天空,盤旋著,也在唳叫。
王字猛虎本來在景怡住的大帳外守候著,等主人歸來,等了很久,都沒見主人。
王字猛虎和戰鷹,跟隨這麼久,已經到了一種通靈境界。
剌子國大王發怒要砍了主人,王字猛虎和戰鷹,已經感覺出來了。
戰鷹展翅飛翔,唳叫著,在尋找主人,王字猛虎不安地來回走動,吼叫著,嚇得士兵們不敢靠近。
他們知道王字猛虎的厲害,齊齊拉弓搭箭,拔刀執矛,向著王字猛虎,準備廝殺。
武士揚起大刀,陽光照耀著,大刀發出刺目的光,就要砍下,眼看景怡的頭就要掉了。
「不要!不要!」一個女子撲過來,抬住武士的胳膊,大刀才沒落下。
「公主。」武士說。
「不要砍,我去和父王說。」阿碧雅公主進帳時還忘不了回頭對武士說,「停著,不要砍。」
景怡撿了一條命,感覺陽光真溫暖,真舒服。
一會,阿碧雅公主出來,說:「大王命令放了他。」她自己就去解景怡的繩子了。
「謝謝公主救命之恩。」
「弟弟,不要謝我,你只要以後記得姐姐就可以了。」
阿碧雅公主說,眼睛閃閃,似乎含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