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人理睬的班副
「對對，必須加一份肉，我今天也很累好不好，我也需要安慰！」楊茂跟著不明其然的補充道。
學校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有一家回民開的老刁家泡饃館，味道很正宗，幾個人進去后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黝黑的桌子上到處都是油漬，宋曉楠很有經驗的用衛生紙，把桌面重新擦了一遍，「鄉下就是這個條件，沒辦法。我很少在外面吃飯，衛生條件~~~」說吧癟癟嘴。
從後面走過來的老闆，是一名大個子，自來卷的頭髮上帶著一個小小的白色帽子，穿著藍色長褂子笑呵呵的說：「曉楠啊，刁叔這裡就是這個條件，但叔叔的手藝你不用懷疑，咋？還是老樣子一個饃的小炒？你這幾位同學都吃點啥呢？」
「刁叔叔，你耳朵真靈，我還是老樣子。我這幾位同學每人三個饃優質加一份肉，另外你給他們開三瓶啤酒吧，給我來一杯酸梅湯！~~~在拼一個冷盤~~~和一盤牛肉吧！」宋曉楠很明顯和這裡的老闆很熟悉。菜單都不看直接點菜說道。
「得嘞，我去給你們準備。」說完就用筆刷刷的寫了下來，轉身離去。很快就拿上來三瓶啤酒，打開后又給他們遞過來四個玻璃杯，然後又拿了一杯酸梅湯放在桌子上。「杯子是乾淨的，我特意買了一個消毒櫃。下鄉條件就是這樣，咱這裡靠著馬路，灰太多，我是忙的沒時間仔細擦這桌子。你們先喝著，我去給你們準備冷盤！」老闆笑著說罷就轉頭忙去了。
宋曉楠小聲的給他們解釋道：「這個刁叔叔是我爸的高中同學，兩人一起打拳擊的。後來我爸考到體校，他沒考上，就回來繼承了這個飯店,每次我爸回來都會帶我來他們這裡吃泡饃，我爸特喜歡他們家的味道，說這才是家鄉的味道，很正宗！我也喜歡他們家的味道，就是這個衛生環境我不敢恭維！」
楊茂是第一次吃羊肉泡饃，糖蒜他用手剝皮，張偉則是很得意的用牙咬掉蒜屁股，用手抓住蒜頭尖尖，輕輕一擠，整個蒜就脫皮了。屈江也跟著學習，他也是第一次吃泡饃，只是他裝著很淡定的樣子而已，沒有楊茂那麼狼狽。
楊茂問宋曉楠：「小炒是啥啊？」
宋曉楠說：「也是泡饃的一種，做法不一樣，泡饃是煮的，小炒么自然就是炒的了，另外小炒放醋了，木耳也是必須添加，其他大差不差。簡單的說小炒是酸泡饃！」
他們啤酒沒敢多喝，也就一人一瓶。一方面是天氣冷了，跑熱了喝一個冷啤酒解饞，坐下來身子降溫了，也就不想多喝了。還有就是下午有元旦晚會，去遲到了也不好。
吃完飯喝完酒後，楊茂給大家說：「告訴哥幾個一個消息，我元旦后就不來上學了，我爸前幾天從你南方回來，他一了解我成績不行，指定考不山大學了，就覺得上學都是浪費時間和金錢，打算年前帶我去南方進廠掙錢了，說那邊年前各廠里辭職人多，好挑廠子，我覺得他說的對！」
去南方進廠子，是這幾年很多人的一個未來流向。廠子工資有高有低，這個就要碰運氣了。一旦有個親戚所在的廠子工資高了，那他就會成為親戚們中間的明星人物，大家都爭著送自己的孩子，讓親戚帶過去。雖然大家知道，進廠子很辛苦，能掙錢就是戰勝一切愧疚的理由。
屈江端著泡饃配的小湯碗和他碰了一下，張偉也學樣和楊茂碰了一下碗。「祝你~~~多點掙票子，早點睡妹子！」
屈江瞪了張偉一眼：「怎麼一個好好的追求事業和愛情的人，讓你說的這麼猥瑣呢？」
楊茂這才反應過來，直接哈哈大笑，幾個人都哈哈的大笑起來了，就連宋曉楠也跟著他們一起笑了起來，也不覺得張偉剛才的話冒昧，這是同學之間純樸的送行言語。
吃完飯幾個人往學校走，路過一個有攝影功能的禮品書店，屈江拉著楊茂和張偉，以及宋曉楠一起進去照了個合影，讓老闆洗出來四張，到時候他們一人一張以此是留念。張偉給楊茂買了一個帶盒子的日記本，宋曉楠給他買了一支鋼筆，屈江口袋錢不多了，乾脆把自己上午剛得獎手錶卸下來，塞給楊茂。
楊茂肯定是不收了：「江子，這個是你的獎品，而且很貴重我不能收。」
「給你就拿著唄，今天下午要放假，我把錢花完了。禮物這玩意兒，在我認識中沒有貴輕之分，心意真誠度才是禮物的價值！」屈江說完就塞進他的口袋。
他的行為讓張偉和宋曉楠都看在眼中記在心中，這個哥們爽快不小氣，同時也更加的欣賞他的人格魅力了。張偉就對屈江說：「江子，能不能幫個忙，幫我收拾一個人！」
「不能，想都別想！」屈江一句話就把張偉給噎住了，壓根兒就不問他什麼緣由。「你都不問我啥事啊，就直接拒絕我？」
「你還能有啥事，不外乎為了女孩子吃醋那點破事唄！」這句話屈江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張偉是鎮中出來的，全校還真沒人敢惹他。他看上班裡的李渺，無奈人家李渺是個三好學生，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二班有個李渺的老鄉，人家也是學霸級別那種。這就很對李渺的胃口了，所以兩人經常走動。就讓張偉很是吃醋，但他又不好對人家這種學霸級別的同學動手，怕惹的老師們發飆。就忽然想讓屈江幫他，畢竟屈江學習成績還行，而且武力值是個迷的那種。
幾個人回到學校后，學校小操場上都擺滿了凳子，坐著黑壓壓的人。舞台上放著動感十足的流行音樂，嗯，在熱場了。
剛走到人群後面，正尋找自己班級所在位置，就見人群最後一排，苗紅艷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屈江和宋曉楠，很生氣的對張偉吼到：「你一個大班長跑的找不到人影，不組織同學開會，讓我一個小女生忙前忙后的，你還算是男人嗎？」
這一句話一下把張偉懟的不知道咋接茬了，貌似人家說的都很對哦。他張著嘴：「~~~我~~~我~~~不是咱們之前都說好了么，我帶隊跑馬拉松，你組織剩下同學按時入場開會。」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人家其他跑馬拉松的同學都回來了，就你們幾個不見人影。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帶隊？」苗紅艷好像吃了炮彈似的，直接射擊過來。
屈江拉著楊茂彎著腰找自己的位置，他們之前都吩咐好同宿舍同學，幫自己把凳子搬過來。就見王雄給他招手，張偉也不理睬苗紅艷了，彎著腰跟著屈江一起找自己的位置。徐紅旭給他招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看著他們都找自己位置坐下，宋曉楠懵了，她沒有安排其他同學給拿拿凳子啊！就直直的站在最後一排，苗紅艷憋紅著臉瞪著她，指了指最後一排的一個空凳子：「呶，這個就是你的位置，是我給你帶來的，記得回去的時候帶回教室！」說完就去前頭找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能不委屈么，雖然之前都分工好了，但一切都徹底亂套了。有的同學要參加晚會表演節目，提前要去化妝。有的參加了馬拉松，按計劃馬拉松回來后，一點半全部集合各自帶上自己的板凳到操場集體入場。
結果馬拉松回來的同學，都吐槽食堂的飯沒法吃，很多人都出去校外吃飯了。眼看著到了一點半，還有很多人沒回來，教室是鎖門還是不鎖門呢？不鎖門吧大家的書本財物都在教室里放著，不安全。鎖門吧，遲到同學還要搬凳子。
班長張偉到現在也沒剛回來，聽他同寢室的同學說他們幾個人去校外吃飯去了。她只好讓同學們幫助搬凳子：「都給我放有眼色點，看你周圍有誰沒回來的，就主動幫他們帶上凳子，一會兒要鎖門了，都快點動起來吧！」
有人私下商量好，委託其他人幫帶凳子，還有人沒有委託的，那很多人就不願意幫忙，壓根兒就不聽苗紅艷的，就拿著自個兒的凳子往外走。這就把苗紅艷給惹的一個大臉紅，不聽指揮了？
平時張偉在的時候，也沒見誰敢不聽她這個副班長的話，但這次事件讓她這個副班長就徹底沒有威信了。她覺得自己今天很沒面子，同學們這是明顯的對她不服氣，無聲的抗議啊！僵持中班主任付老師急匆匆的走過來了，遠遠的大聲呵斥：「你們還磨嘰啥呢啊？其他班都進場了就咱們班還沒見動靜，班幹部都是吃乾飯的啊？都給我快點！」苗紅艷委屈的哭了起來。
她覺得今天這裡的人是故意難為她，就是讓她當眾出醜。平時張偉在的時候，不管是安排幹啥活，沒一個人敢反對。今天張偉這個正班長沒在，她這個副班長壓根兒鎮不住場子。
這時候和她關係不錯的張婷站了出來：「男同學不夠意思啊，欺負女同學有意思嗎？讓你們幫帶幾個凳子都磨磨唧唧的，一定兒都不爺們。等張偉他們回來了，小心我告狀。都快點，看你們各自同桌或者鄰桌沒來的，幫他們帶上凳子。不然一會兒鎖了門，他們沒地方坐了，全校師生面前鬧出笑話，不但張偉他這個班長的面子，其他同學也沒面子！」
經她這麼一嚇唬和分析，其他男生也就看誰沒來，幫帶著凳子。最後剩下宋曉楠沒人幫帶凳子，苗紅艷自己幫她帶上了。因此剛才見了張偉他們幾個回來了，她是所謂的委屈一股腦都想倒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只要發泄了一點點。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苗紅艷是越想越委屈，她實在不明白，平時自己對大家，對這個班集體盡心儘力的，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候同學們不擁護她，不聽她的指揮呢？難道她指揮的事情還不是為了班集體嗎？嗯~~~這個副班長沒法幹了！今天太傷面子，太丟人啦！
屈江坐在王雄跟前，就聽他低著頭小聲的敘述今天發生的事情。「你說這苗紅艷，明明一個事情可以好好說話，她總是先訓斥大家一番，再下命令。擱是你你會聽她的安排嗎？過去張老大在的時候，大家怕張老大的虎威不敢反抗她，嘿嘿，今天張老大沒在，一下把她娃給晾了起來，如果不是後來付老師在，估計還是沒人理睬她這個班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