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次年，袁崇煥行刑台被抄，高鴻中，鮑承先，寧完我，巴克什違海，都被他捉住了！
這四個人，卻是受了皇太極之令，當著那幾名被俘虜的忠誠營監軍內侍，演了一場「蔣干盜書」！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了，就是要我幫袁崇煥洗白！
但是，這怎麼可能？
如果袁崇煥平定了叛亂，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我才是皇帝，袁崇煥才是臣子！
君要臣亡，臣要臣亡，就必須要亡！
而且袁崇煥是無辜的嗎？
他擅自擊殺了統領毛文龍，得到了我的同意嗎？
明知道滿營有十餘萬人，卻僅遣趙率教的那三千人入京，難道是要殺我？
「五年平遼」，次年皇太極便已經打到了京城之外，這還不是該死？
你這是在拆長城嗎？
開什麼玩笑！
他袁崇煥以為自己是長城嗎？
一念至此，周由檢的心都提了起來！
有江南文人暗中議論，說我這是「自毀長城」，會不會就是陳燁所為？
會不會就是那個綁架了袁崇煥的瘋子？
不對，不對！
周由檢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個陳燁，就是我最忠誠的一把利刃！
他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然他也不會放那句「不要重蹈袁崇煥的覆轍」！
但是，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對我這麼忠心，怎麼會在遵化？
眼睜睜地看著滿門的士兵在京城附近胡作非為，這就是所謂的忠臣嗎？
他所說的「滿軍入京」和「我「遭遇不測」，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僅此二字，便可誅他九族，滿門抄斬！
不要，不要！
整個京城，也就只有他的「鐵衣衛」能夠和滿朝文武抗衡了！
若是學著祖大壽的樣子領兵而去，或者直接領兵進京，那我豈不是要英年駕崩？
「皇上，您沒事吧？需要請御醫過來嗎？」
「這個，就不用了。」
周由檢虛弱地應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透了！
「命令忠勇營，務必將四個城門牢牢守住，不可懈怠！」
「喏!」他點了點頭。
「等等！還有，傳陸象生，讓他立刻率軍回京，一秒都不能耽擱！」
「喏!」他點了點頭。
三日後，陳燁並未歸京！
周由檢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們想來想去，也沒想到陳燁抗命的理由！
在王承恩的提議下，遵化下了一道措詞嚴峻的敕令，陳燁仍舊不予理會！
更讓周由檢憤怒的是，居庸關和紫荊關的錦衣衛，居然將前往宣府的宦官給攔了下來，理由是「不允許有姦細進出！」
這意味著，盧象升得不到旨意，自然不能帶兵入京！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要說陳燁沒有勾結外敵，周由檢是打死都不信的！
但是，他能做什麼？
要抓他去京興師問罪，還需要更多的人呢！
東廠御前使甚是厲害，只恨魏忠賢身在南都！
哎！
京城之外，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城市落入滿門之手，滿朝文武終於忍不住了！
「陛下！建奴連毀我十二城，擄掠民牛羊二十萬，真是猖狂至極！
陳燁一直在遵化，冷眼旁觀！
他勾結建奴，背叛國家，這是鐵證如山！
再不嚴懲，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那個陳燁屢次違抗聖旨，坐視滿軍燒殺擄掠！
你什麼都沒做，你就是個叛徒！
若不嚴懲，朕的威嚴何在？還有沒有一點尊嚴？」
「啟稟陛下，聽說陳燁在成都橫行霸道，聚斂錢財，竟有三百多萬兩銀子！
你身為西廠提督，卻濫用職權，貪污稅款，簡直豈有此理！
不扒了他的皮，怎麼能治他的罪？如何安撫人心？」
「啟稟陛下，那個陳燁他——嗯——」
卧|槽！
周由檢本來還坐在皇座之上，此時卻是拂袖而去！
一眾大臣面面相覷，黯然搖頭，紛紛散去。
這兩天，局勢急轉直下！
許多官府的產業，都被洗劫一空。還有許多大臣，他們的妻子兒女，都被滿軍擄掠為奴！
和這一比，投資在川西大發展上的錢，根本就不算什麼！
更何況，還有周由檢「背書」的「川西大發展」！
周由檢殺了陳燁，肯定還會將川西的發展往前推。
所以，陳燁被彈劾的奏摺，越來越多！
周由檢本來就心情煩躁，此時又被朝中大臣彈劾陳燁，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但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即便陳燁有錯，他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去找他算賬！
京城周圍，沒有任何一支護駕大軍，只有自己的錦衣衛，以及盧象升的軍隊！
但是，他卻是我最鋒利的武器！
若是真的要追究，那又有什麼人能為我做這件事情？
只是，他為什麼要違抗聖旨？
哎！
還好，他雖然違抗了皇上的命令，但還沒有公開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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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這次不是滿門進攻京城！
說實話，周由檢很想教訓一下陳燁，或者懲罰他，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忍不了，就一直忍著！
「啟稟陛下，溫首相已經寫了一封信！
據說，那支滿營的士兵，護送著十幾萬人畜，有說有笑，正朝著京城而來！」
周由檢聞言，面如死灰，雙拳緊緊攥著，沒有說話。
方正化看到這一幕，又接著道：「皇上，御使范閑呈上摺子！
相傳，固安縣阿濟格伐過一棵大樹，上面刻有漢文文字，上書：「諸臣勿相別」。
「嗯?」他微微一愣。
周由檢雙眼一瞪，咬牙切齒，眼中殺機四溢！
方正化不敢再說什麼，小心翼翼地將奏摺放在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大殿。
所有官員都被放行了？
這是漢文刻下來的嗎？
卧槽！
這是莫大的恥辱！
太丟人了！
周由檢一劍斬下！
為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回，回稟皇上，薊遼孫將軍傳來消息，說大凌河已經被圍困兩個多月了，城中糧食已經所剩無幾，還望陛下儘快派援軍過來！
還有，孫先生打聽，關寧軍那十五萬銀兩，什麼時候才能到賬？」
「皇上，三邊洪將軍傳來消息，五郡王大人在剿滅山賊的過程中被伏擊，身受重傷，損失了兩萬多人馬。
如今，王先生身受重創，陷入昏迷狀態，所有的將領都是群龍無首，只能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