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鄰居老人

耿常明不知道自己躺了多長時間，只感覺自己身邊先是一陣冰冷，緊接著又感覺好像是有什麼人在搬動自己。

他試圖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到底在哪裡，可是現在的他流血過多，沒有半點力氣醒轉過來，整個人的身體十分虛弱。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輕輕地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小屋裡，這小屋裡面的裝飾非常繁雜，看著亂七八糟的不到八平方米的屋子，竟然堆得滿滿當當，床兩邊的柜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電子錶，有的像老虎，有的像小猴，但上面都有紅色的手指印。

可能是因為看到那些紅色的手指印，耿常明一下子感覺一股刺鼻的氣味從那邊飄過來，直接鑽到自己的鼻腔里，這具有刺激性的氣味讓他噁心反胃，甚至差點都要嘔吐。

這時，他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即便是現在的耿常明還很疲憊，但這聲音立刻就讓他警醒，翻身從床上站起來，他發現自己的棒球棍被立著放到了一旁，他立刻拿起來朝著門的方向做出防守的架勢。

這時門被打開，一個有些蒼老的男子，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好像是熱湯走了過來。

老人的臉上堆滿了皺紋，並且一臉認真的模樣，而在看到耿常明這副舉動之後，先是一愣，但緊接著立刻流露出溫馨的笑容。

「小夥子不用太激動，我沒有惡意，只是昨天晚上看到你昏倒在單元門前，並且身上還流血，想著你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這才把你暫時帶回來了，放心好了，我並沒有告訴調查員。」

老人說話的時候沒有半點恐懼，雖然臉上還有些許蒼老，但卻讓人感覺非常舒適，整個人讓人有一種不卑不亢的感覺，但又並不像耿常明遇到的其他人那樣詭異。

「難不成他算是一個友好的npc？」

耿常明雖然這麼想著，但還是沒有放下手中的棒球棍，但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右側肩胛骨一陣劇痛。

低頭一看才發現那裡受了傷，雖然已經被紗布完全包裹進行了非常細緻的包紮，但可能是因為他剛才的行動太過於劇烈，也有可能他過於緊張的關係導致傷口有些被掙開了。

「年輕人，我還是幫你把傷口再處理一下吧，如果是就這麼一直流血的話，向來會失血過多。」

耿常明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這讓他沒有辦法繼續強硬下去，只能乖乖地坐回到了床板之上，而在老人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一樣認真地進行了詢問。

「您看到昨天晚上是誰傷了我嗎？」

老人聽到他這話之後，有些納悶兒，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有無一點看傻子的表情，緊接著老人把手放到他的額頭上，喃喃自語地說。

「看著也不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起胡話了呢，誰傷了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這傷口是在前面，也就是說對方是從前面直接攻擊的你，你應該能確切地看到對方的樣子。」

這話說得沒問題，耿常明也點點頭表示自己其實知道是誰傷了自己，只是不知道這個傷自己的人為了什麼。

「你知道雨夜屠夫嗎？」

聽到這話之後，耿常明察覺到老人的面色很明顯變得蒼白起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創一樣，並且眼睛開始不停地左右猶豫著，這是心中藏了秘密的表現。

「那不過就是都市傳說罷了，很多時候人們會把自己無法解釋的東西冠上神秘色彩，例如之前的種種神話故事就是如此。」

老人臉上的笑雖然有些無力，但確實這話說得在理。

可是耿常明還是認真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是因為緊張和膽怯，也就是說這人一定藏了些什麼。

「傷了我的那個人就像是雨夜屠夫，他穿著一身紅色的雨衣，手裡還拿著一把刀，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跟他們口中所說的差不多。」

老人的臉色徹底垮了下來，但還是儘可能的把情緒調動起來，露出一副笑臉，並且那張臉僵硬地轉過來，直直地看著耿常明。

「小夥子，你怕是看錯了吧，有的時候長時間接受一種消息，就會在心中和大腦產生固定你的刻板印象，而到那個時候若是遇到危險，你就會把眼前的危險與腦中的想象進行融合。」

老人說得頭頭是道，看樣子好像真的很有道理一樣，頗有些科學依據的樣子。

可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現在還歷歷在目，耿常明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的，更何況自己現在做的就是這個任務，陷入的就是這個詭異當中。

等到包紮完成後，耿常明站起身來簡單地活動了一下，原本的那種疼痛感暫時消散，精神頭也恢復了一些。

這時手機再次響起，他拿出來一看，在任務欄位旁邊又出了一個新的爛尾，上面寫著人物兩個字。

耿常明感覺老人的目光朝著自己看來，趕緊把手機重新揣回兜里，接著朝老人笑了笑說道。

「大爺，謝謝你，我也該回去了，也不能總打擾您啊！」

「你這樣行嗎，一點兒也不打擾我，我家沒有別人，就只有我老頭子一個，咱們街坊四鄰住著，有什麼困難自是要互相幫助，你現在這樣子回去能照顧好自己嗎？」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把湯碗重新端過來，瞬間，耿常明聞到一股讓人作嘔的苦味，那味道從老人手中的碗里飄過來，讓他無比頭痛。

「你先把這碗湯藥喝了，這葯啊是我老家那邊的偏方，專治跌打損傷，你這刀傷不嚴重，喝完之後沒幾天就好了！」

耿常明連連擺手，那味道一聞就已經想要做了，尤其是湊得近了些他看了一眼，立刻看到上面漂浮的如同油脂一般的東西，這更讓他感覺害怕，瞬間聯想到了許多不好的東西。

慌亂間他站起身，從一旁拿過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順手又把自己為那老人帶的管子和棒球棍拿上，道了聲再見后趕忙走出去。

好在老者的房子距離自己家不算遠，耿常明一路小跑著回到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