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面

「去哪？」

苗淼換了身衣服，圍巾換成白色，披著褐色大衣，蛋白色的長袖襯托其玲瓏有致的身材

下半身則是黑色的長裙，一直到小腿中央，腳上套了雙褐色的平底鞋，穿著白色的長襪

安生看著這個衣著風格意外有些時髦的苗淼，有些驚訝「想不到你還挺有穿衣品味」

苗淼一愣，眉頭皺起「你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只是一心向著學習，完全覺得穿什麼都一樣呢」

苗淼聽到安生的回答，抱起雙臂，踹了一腳安生「我怎麼發現你嘴巴其實有點賤兮兮的呢？」

安生拍了拍腿上的鞋印，點點頭「你才發現么」

「我還不是為待會兒免得被認出來，然後學校里到處風言風語的傳我倆的八卦」苗淼哼了一聲

「你換身衣服別人也認得出你呀」

「所以我還準備了這個」

苗淼似乎早就料到安生會這麼說，從兜里又掏出一隻白色口罩

安生愣住「霍，你還挺專業」

苗淼自顧自理理髮絲，給自己戴上口罩，對著安生說道

「你呢，這麼還是穿著校服？」

安生搖搖頭，「我還是換了衣服的」

「哪呢？」苗淼完全看不出來，又重新打量了一番

安生解開校服制服外套，露出裡面，他指了指身上加了一件的白色毛衣

「喏」

「……這就是你的換衣服？你才是最沒品的那個吧！」苗淼無語至極

「我只是單純覺得有點冷加兩件而已」

「你不換衣服么？想被認出來？」

安生搖頭「我是無所謂，反正只要知道我不是跟你一塊出去的就得，是別的女的也無所謂」

「怎麼感覺聽著有種渣男的感覺」苗淼嘴角一扯

「行了，吃啥」安生出聲催促道，雙手插兜

苗淼愕然，看向斜靠在牆邊的安生「不是你請我吃飯嗎？」

安生點頭「是的」

「你不知道吃什麼？」

「是的」

「……」

苗淼一陣無語，敢情安生就是突然來的主意，但是連吃什麼都沒想好？

「你未來要是談對象我覺得對方能被你氣死」

「我對紙片人老婆一心一意」

「滾」

「哦」

——

兩人思考半天，最終還是由苗淼決定去吃那家麵館，就是第一次安生爽約的學校門口那家

來到麵館，即使苗淼帶著口罩，但那雙明亮動人的大眼還是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眼就能看出口罩下絕對是個絕世美人，不過路人看見其有男伴之後只得暗嘆還是來晚了

「呀，歡迎光臨，兩位是嗎？」

麵館此時還不是在用餐高峰期，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名客人，老闆娘大嬸朝苗淼招呼道，她沒看出來是苗淼

苗淼上前一步，攔住想要出櫃檯的老闆娘，湊到耳邊低聲說道

「阿姨，我是苗淼」

「苗淼？」

老闆娘一臉驚訝看著這個穿著打扮如此成熟的女生，是經常來自己店裡吃面的那個女孩兒？

苗淼點點頭，雙眼微眯，有些歉意

老闆娘咽了口唾沫，看到苗淼身後跟著的一眼看去就沒啥精氣神的安生

她露出我明白了的神情，朝苗淼點點頭

「帶男朋友來啦？也是，長得那麼漂亮是該做好防護措施免得被別人非議」

苗淼一愣，慌忙擺手「不，不是……」

老闆娘按住苗淼的雙手放下，又說道「不是我說，那個男生看上去有點危險哦，小心一點明白嗎！」

苗淼真是又無奈又想笑，「阿姨，他真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一個表哥，也在學校讀書」

老闆娘狐疑地越過苗淼又望了一眼坐在角落桌子邊的安生，看著眼神中透露羞澀的苗淼心下瞭然

這妮子就是比較害羞嘛！我懂！

姨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苗淼為了不讓老闆娘在多想，趕忙說道「阿姨，給我還是一樣老搭配，雜醬面就好」

她又扭頭對安生問道「你吃什麼？」

「和你一樣吧，我懶得挑」

苗淼朝老闆娘點點頭「那就兩份雜醬面，麻煩了」

「小事，等著姨奧」老闆娘和藹笑著，還朝苗淼眨眨眼

苗淼坐到安生的對面，嘆口氣，感覺老闆娘最終還是誤會了呢……

安生此時突然出聲道「你跟我換個位置」

苗淼一呆，有些疑惑「怎麼了？」

安生已經站起，「你待會兒要吃面，肯定帶不了口罩，你現在位置待會兒外面的人能看見，你坐我這朝著前台，不容易被看出」

苗淼想了想覺得倒是挺有道理的，隨即與安生更換了座位

「想不到你意外的挺體貼」苗淼眉眼彎彎，打趣起來

「體貼？我單純嫌惹出亂七八糟的麻煩」安生抱起雙臂一臉無所謂，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朝苗淼問道

「話說就吃面好嗎？」

安生感覺對方算是對輔導自己這事真是盡心儘力，耗費了太多精氣神

而且還說這整個學期的補習也全部攬下，就吃二十塊不到的面是不是廉價了些

「什麼意思？」苗淼歪著腦袋

「我說，你那麼辛苦，一碗面就知足了？」

苗淼聽完，在桌上雙手撐起腦袋「我覺得挺好的啊，這家店的味道我很喜歡，老闆娘也很親切，你覺得有點對於報答我來說有點廉價了？」

安生點點頭，表示他就是這個想法

苗淼繼續補充「其實給你補習變相也是給我自己鞏固學習的知識，我也會得到很多的好處，這更像一種互利互惠的關係，你不用太有心理負擔的，一碗面我就很滿足了」

安生抬起頭，望著苗淼那雙澄澈柔和的雙眸，其中的真誠好似閃著亮光

「你人還挺好」安生突然說道

苗淼看了一眼四周，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她小心的取下口罩，收回包里，露出精緻的臉蛋

她聽到安生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嘴角露出笑意

「倒是難得能從你嘴巴里聽出些好話」

安生撇嘴，又恢復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就事論事而已，我一向想到什麼說什麼」

苗淼捂嘴輕笑起來「我大概也摸清你是個什麼性格了，這樣也好，跟你相處我也沒有感到什麼壓力」

「為什麼？」安生投來不解的目光

「畢竟確認了你對我壓根沒什麼興趣，只是把我當個人類這種大的概念中的一員而已，完全不關心我多漂亮又或者成績多好，我也可以不用假惺惺禮貌陪笑」

「反正只要不觸碰到你底線，我就算怎麼樣你也對我的態度一樣吧」

苗淼有些感嘆，這些是真的心裡話

安生盯著苗淼的雙眼，久久不說話

苗淼對上安生的目光，還是有些局促地移開視線

對方畢竟是個男孩子，自己可沒安生那麼強意志力可以都不害羞什麼的

「你倒是差不多摸清了我的性格」安生許久之後淡淡開口，但語氣帶有些許笑意「我也差不多明白你是個怎麼樣的人」

「說來聽聽」苗淼來了興趣，頓了頓又說道「不準說暴力學習怪」

安生一愣，搖頭失笑起來，自己還真的準備說她這個的

「你比較好強，各方面都是，競選班長，年級第一什麼的都能看出」

「你對學習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我非常不理解的決心的毅力，我能感覺得第一是你的表面目的，你最終還是在為什麼東西在堅持著」

安生沉吟片刻，說出他最為疑惑的一點

苗淼睫毛微顫，微不可察閃過一絲苦澀，被安生敏銳的捕捉到了，看來自己說的很對

「……你說的倒也對，以後有機會告訴你」

苗淼笑起搪塞道，引開話題「我沒有別的性格特點了么？」

見到苗淼似乎有些避諱談論這個話題，安生也點頭，不再追問

這是苗淼的私事，自己無權插手太多，也沒有那個意義

「其他的話，其實你也是個好奇心比較重的人吧，也不是外界他們傳的話很少的冰山美人什麼的」

苗淼點頭「確實對自己身邊的一些沒見過的東西我會很好奇……他們還叫我冰山么？」

她有些疑惑，自己平常待人接物什麼的不都是一直禮貌微笑的嗎，冰山是哪冰了？

殊不知大家其實是說苗淼的內心，笑容之下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安生一臉詫異「你不知道？」

苗淼搖搖頭「不太關心這些」

安生想了想繼續補充「還說你是高嶺之花，椿和之光」

「哦，還有叫你主人的，我覺得這個最有意思，男生女生都有」

苗淼嘴角一扯，微咳兩下，有些汗顏

「大家真是抬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