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跨坐在最前方的那匹馬背上,青山緊緊抓住韁繩,另一隻手則將鳳歌摟入懷中,時不時地關切問道:「冷嗎?不然你還是去後面的馬車上待會兒吧。」
「我才不要坐馬車呢,騎馬多過癮呀!」鳳歌笑嘻嘻地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望向天空中的明月,嗓音如同天籟之音:「人們常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看來今晚的月亮確實比昨天晚上還要大呢!」
青山環繞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聲音低沉而剋制:「你坐穩點兒,別亂動。」
她靠得如此之近,身體不停地晃動,似乎有意在他身上磨蹭,他正值壯年,她又如此嬌艷動人,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顯得不堪一擊,被她弄得幾乎要發狂,然而她對此卻渾然不知……
鳳歌輕輕嗤了一聲,說道:「我哪兒有亂動啊?只不過稍微抬頭看了一眼而已。再說,現在我們正在馬背上疾馳,怎麼可能一動不動呢?」
青山緊緊握住韁繩,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那你還是去馬車上吧!」
鳳歌皺起眉頭,鬱悶地說道:「青山,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一路上都綳著個臉跟我說話,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直接告訴我嘛!」
青山緊閉雙唇,淡淡地回應道:「沒事。」
「明明就是有事。你瞧,連個笑容都沒有,還敢說沒事!」鳳歌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歪過頭,好奇地詢問他:「白天的時候,你們那麼多人出去幹什麼了?回來以後你就變得有點兒怪怪的。」
兩人共乘一匹馬,距離如此之近,她稍微側過頭,側臉便觸碰到了他冰涼的嘴唇。
青山眼神閃爍不定,感覺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他整個人也瞬間凝固。
她主動靠近自己,這是否可以理解為是在邀請他親吻呢?
青山的心跳得飛快,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但臉上卻依然保持著一副木然的神情,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聽到她在問什麼。
鳳歌見他沉默許久,始終綳著個臉,於是哼了一聲,把臉轉向前方:「不想說就算了。」
青山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昨天下午大家趕路到深夜,終於在拂曉時分抵達了凌源鎮。
我們的孟林瑞先生可是非常了解凌源鎮的布局和客棧情況,所以剛下馬車他就帶領我們徑直走向當地最大的那家客棧。
「孟老闆,現在時間還這麼早,客棧應該還沒開始營業吧?」九娘建議我們先在路邊的麵攤上吃碗麵條暖暖身子,畢竟兄弟們騎馬走了一整晚的夜路,吃點熱乎的肯定會感覺好很多。
孟林瑞拍著胸口自信滿滿地回答:「放心吧,我跟這家客棧的掌柜很熟,直接過去敲門就可以了。」
於是我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喜樂客棧的大門前,還沒等我們敲門,客棧的門就從裡面被推開了。
一個年輕的夥計打著哈欠把一個中年男人送出門,然後擠出一個熱情洋溢的笑容:「客官慢走,期待您再次光臨。」
那個中年男人似乎有急事要辦,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然後拎起包裹就匆忙離開了。
「六子!」孟林瑞朝著那個小夥計大聲喊道:「趕快幫我們安排房間,順便告訴廚房準備一些食物。」
那個名叫六子的小夥計聽到有人叫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原來是孟林瑞,頓時眼睛一亮。
雖然孟林瑞是個商人,平時總是精打細算,但是出門在外對待夥計卻是出手大方,他從不吝嗇金錢,也不相信什麼財不外露的道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每次外出談生意都能順利完成,從未遇到過任何危險。
六子曾經得到過孟林瑞的幾次打賞,因此每當孟林瑞來到喜樂客棧,夥計們都會爭先恐後地迎接他,每個人都表現得特別熱情。
「孟老闆!」六子滿臉笑容地迎上來,看到他身後的七八十號人,更是熱情地說道:「請大家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房間。不過現在時間尚早,客人還未退房,可能無法提供足夠的房間供大家使用……」
孟林瑞詢問六子:「大概還有多少空餘的房間呢?」
六子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大約還有十間左右。」
說完,他有些抱歉地看著孟林瑞笑了笑,接著說道:「如果再等待一個小時,就能再多騰出十間房間來。」
「先讓人把馬牽去餵食,要用最好的馬草。」孟林瑞轉頭對六子說:「還要請廚房儘快準備一些食物送過來。我們只需在此休息半天,大家先吃點熱的暖暖胃,稍後我會派人多送一些熱水到房間里,讓兄弟們好好泡個澡。畢竟趕了一整晚的路,身體都已經凍僵了……」
六子連連點頭,然後轉身朝店裡大喊一聲:「大家趕緊出來幹活啦,孟老闆來了。」
喜樂客棧的夥計們都曾受到過孟林瑞的小費,所以當他們聽到「孟老闆」這個稱呼時,原本正在睡覺的人都立刻翻身起床,迅速穿上衣服鞋子,然後衝進大堂,不顧眼角的眼屎,滿臉熱情地問候:「孟老闆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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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林瑞隨即掏出隨身帶著的錢袋,把所有的零散銀子都倒出來分發下去,說道:「喂馬的喂馬,做飯的做飯,燒水的燒水,各司其職,動作快點,別讓我的兄弟們等太久。」
拿到賞金的夥計們自然是幹勁十足,興高采烈地投入工作中。
小夥子帶眾人回到客房裡。這裡共有十個房間,分別給了九娘和楚東陽一間,孟林瑞和冷肅、雷軻一間,鳳歌和青山一間,剩下的七間則分配給了「絕殺」的兄弟們以及雷軻的手下們。
當夥計端來熱水時,九娘趕緊洗了把臉,隨後又用毛巾幫楚東陽擦拭臉部和雙手。
「相公,小黑和大黑不是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的嗎?怎麼現在不見蹤影了?」九娘滿臉擔憂地問道,心中想著難道它們是因為跑累了所以被甩在了後頭?
「別為它們操心,小黑能夠從家裡順利找到我們,它對路線很熟悉,應該不會迷路。」楚東陽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聽到楚東陽這樣說,九娘終於放下心來。
然而此刻,小黑和大黑的確是被落下了,但好在已經抵達了凌源鎮。
剛踏進小鎮,小黑就憑藉敏銳的嗅覺四處尋找楚東陽等人的下落。
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在麵攤前吃完麵條后,剔著牙大搖大擺地離開,他們每個人都吃了三大碗面,卻連一文錢都未曾支付。
麵攤的老闆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他緊隨其後抓住其中一名壯漢的衣袖,懇切地說道:「各位大哥,你們還沒結賬呢……我這個老頭子每天起早摸黑只為了賺點生活費,你們吃了那麼多碗面,卻連一個銅板都不給,我這小本買賣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你想幹嘛?把手放開!」被抓住衣袖的壯漢臉色陰沉地盯著麵攤老闆,冷笑著說:「你聽說過我趙大虎的大名嗎?如果沒聽過,就出去打聽打聽!我趙大虎在凌源鎮吃飯還需要付錢?哼,我願意光顧你的麵攤,那是你的福氣,你這老頭子,別不知好歹。你要是再不放手,小心我把你的麵攤都砸了!」
麵攤老闆的手顫抖了一下,但他心想他們總共吃了十二碗面,如果不收錢的話,那今天就等於白忙活了。於是他硬著頭皮,並沒有鬆手:「各位大哥,請您行行好吧,我家小孫子得了重感冒,急需錢買葯……我看你們都是有錢人,求求你們了!」
「我們當然不差錢,只是懶得付面錢而已,你能怎麼樣?」那壯漢一把揪住老闆的衣領,將他推倒在地上,還想再踢上一腳:「你這老不死的!我趙大寶在凌源鎮要是吃飯還得付錢,我的臉往哪擱?其他兄弟們怎麼看我?快滾!」
「大虎哥,別理這老頭子了,咱們走吧!」另一個人伸手去拉趙大虎,準備帶著他離開。
麵攤老闆被摔得不輕,捂著腰痛苦地呻吟著,卻半天都無法站起身來。
當趙大虎跟其他人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之後,他們突然發現前方有兩條大得驚人的黑色狗狗,於是他便躍躍欲試地道:「看啊,這兩條狗長得那麼壯實,肉質肯定美味無比。咱們哥兒幾個把它們給宰了,拿到酒樓讓廚師烹飪一番,然後中午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場,你們覺得如何呢?」
「太棒了!大虎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其他幾人紛紛表示贊同,然後他們又轉過身去回到麵攤那裡,各自拿起幾條長板凳,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兩隻大黑狗靠近過去。
"大虎哥,你看看這兩隻狗,長得真是壯實,一隻恐怕得有五六十斤重呢。要是把它們兩個都打死了,我們一頓也吃不完呀!"那個拎著長條板凳緊跟著趙大虎的壯漢,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眯縫著小眼睛,咂巴著嘴說道:「要不咱們就殺掉一隻,今天就吃它,然後留下一隻活著的,等過幾天再宰了吃。雖然狗肉好吃,但是吃多了容易上火,對身體不好,所以咱們還是隔幾天吃一次就成。」
聽到這番話,趙大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殺掉一隻也足夠咱們哥兒幾個吃得飽飽的了。」
說完這話,趙大虎看見那兩隻大黑狗惡狠狠地盯著他們,不禁感到頭皮發麻,心裡有點害怕。他停住腳步,把旁邊的兩個兄弟往前推了推,吩咐道:「你們兩個先上,先去對付右邊的那隻,使勁兒往它頭上招呼。我和栓子去抓另外一隻。」
「沒問題!」趙大虎答應著,就和栓子躲到了一旁,小心翼翼地拿著長條凳子向小黑靠近。
麵攤老闆癱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這四個壯漢拿著他麵攤的凳子要去打狗,既著急又生氣地大聲叫嚷:「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狗兒們,快跑!他們這是要殺了你們啊!」
「汪汪!」小黑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眼前拿著凳子的幾個人,身體後仰,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撲過去的架勢。
小黑和大黑都是非常聰明的狗,它們知道這些拿著凳子的人肯定不是好人,於是立刻提高了警覺。而且,儘管它們已經從西北關的軍營中退役出來,但骨子裡那種兇猛的性格卻沒有改變,只要感覺到周圍有威脅,就會立刻露出鋒利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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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的目標顯然就是大黑。
大黑瞅見那倆人使勁兒往自己這邊撲,趕忙向後退去,就這麼成功避開了他們的攻擊。
小黑看見這個情況,立馬衝上前去,張開嘴巴就朝著其中一人的手臂狠狠咬去,這一口咬得又准又狠,直接把那人的手給咬斷了。
那人疼得直叫喚,手裡的板凳也不小心掉了下來,正好砸到他的腳背,疼得他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鮮血把小黑那原本潔白的牙齒染成了紅色,再配上它眼中閃爍著的兇狠光芒,使得它看起來更加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剩下的三個人看到這種情形,嚇得腿都軟了,趕緊拿起手中的板凳胡亂揮舞:「你這隻該死的狗,別靠近我們,否則老子就用這板凳砸爛你!別過來啊——」
趙大虎拿著板凳的手都在顫抖,他緊咬著牙關,對栓子說:「咱們先撤吧!回去找更多的兄弟們過來,今天非得把這兩隻惡狗給收拾了不可!」
栓子也被嚇得夠嗆,臉色慘白地看著躺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的同伴,問道:「那,二蛋他怎麼辦?」
二蛋正是那個被小黑咬斷了手的壯漢。
趙大虎看了看二蛋那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心裡不禁感到一陣寒意。他把手中的板凳一扔,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你們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叫人!」
他跑得飛快,彷彿慢一點就會沒命似的。
「大虎哥,等等我!」栓子一看趙大虎跑了,也趕緊扔下手中的板凳追了過去。
另一個拿著板凳的人也是個不怕死的主兒,看到二蛋受傷之後,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拎起板凳主動向小黑髮起進攻。
這個人叫做趙軍,在凌源鎮可是出了名的打架高手。他父親是鏢局的押鏢師傅,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武藝,身手相當不錯,力氣也很大,在凌源鎮幾乎沒人能打得過他。
本來趙軍打算長大後跟著他父親去鏢局押鏢,成為一名鏢師是他從小的夢想。然而後來他父親在一次押鏢過程中遭遇強盜,其他鏢師全都只顧著逃跑,只有他父親一個人拚命保護馬車,最後不幸被砍死。
鏢局不僅沒有給予任何賠償,反而責備趙軍他父親無能,連押運的貨物都守不住,要求趙家賠償損失,如果不賠的話就要燒毀他們的房屋。
那時的趙軍才十歲,母親身體虛弱,常年需要吃藥,爺爺奶奶也都已經年邁,家中還有弟弟妹妹,整個家庭的重擔全部落在他一個人肩上。就在這時,趙大虎伸出援手幫助了他,借給了他足夠的錢財重建了房子,讓他們一家人重新擁有一個遮風避雨的港灣,不用再過那種饑寒交迫的生活。
從那以後,趙軍就決定跟隨趙大虎在凌源鎮闖蕩,為他出頭,與他人爭奪地盤,甚至為他擋箭受刀,無論多麼艱辛勞累,他總是毫無怨言,因為對於他來說,這就是報答趙大虎當年的救命之恩。
現在趙大虎想吃狗肉,於是趙軍二話不說就準備去捕獵,即使趙大虎拋下他和二蛋跑掉了,趙軍也完全不在意。
"你個壞傢伙,別想活命了!"趙軍大聲喊著,舉起板凳就朝著小黑的腰部砸過去。
小黑眼眸中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身體只是稍微偏移了一些,但仍然被椅子擦破了皮毛。緊接著,小黑猛地向趙軍衝去,張大了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狠狠地咬住了趙軍的肩膀,硬生生地撕扯下了一大塊肉。
"小軍!"二蛋看到趙軍也受傷了,憤怒地大喊。
小黑腰部受傷后,變得更加瘋狂地攻擊趙軍,儘管它所咬的部位並不致命,但是每次咬下都會帶下一大塊肉。
地面上到處都是鮮血。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他們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麵攤老闆嚇得臉色蒼白,連自己的攤位都顧不上了,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拚命地往家裡逃竄。
在他的攤位前面竟然發生了人命案!那些人還把他的板凳搶走了,如果官府的人來了,會不會把他也抓走呢?
圍觀的人群中有認識趙軍的,不禁驚訝地喊道:"那個被大黑狗壓在地上的人不正是趙軍嗎?他平時打架那麼厲害,力氣又大,竟然連一隻狗都制服不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沒看見那條狗比人都要大嗎?你瞧瞧那狗牙有多麼長多麼銳利,要是被它咬到脖子,恐怕小命就保不住了。"旁邊的人緊張地說道。
"這兩隻大黑狗到底是誰家養的,以前怎麼從未見過?現在鬧出人命了,趙大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能是從外地帶過來的吧!這條狗看起來就比咱們這邊的土狗要高級許多,說不定它們的主人也是身份顯赫之人。"其中一個圍觀者撫摸著下巴推測道:"不過,任何強者到了本地,都必須尊重這裡的規矩。凌源鎮是趙大虎的地界,得罪了趙大虎,哪怕逃到天邊海角也難有太平日子過。"
"趙大成究竟是何許人也?"有人好奇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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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竟然連趙大成都不知道?"那人故作神秘地說。
大家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情,有人回答說:"雖然我們不清楚,但聽起來他應該挺厲害的。"
那人得意洋洋地說:"那當然厲害了!南方的'風行'商會你們聽過嗎?哎呀,你們這些見識淺薄的人,肯定是沒聽說過的。告訴你們哦,這'風行'商會可不止一個人,而是一個龐大的商業組織,商會的會長是一個名叫鳳閣的年輕人,他在南方可是相當有地位的!"
說完,那人還特意豎起大拇指,接著又繼續說道:"趙大成就效力於鳳公子麾下,而且還是鳳公子最為倚重、最為信賴的助手。你們想想看,如果趙大成的親弟弟出了事,趙大成能袖手旁觀嗎?"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畢竟是親兄弟嘛,肯定不能坐視不理的。"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她說道:"趙大虎出了事,就算趙大成願意出手相助,那又跟那位名聲在外的鳳公子有什麼關係呢?我在江湖上闖蕩多年,也曾去過南方几次,對鳳公子的大名也是有所耳聞。我還聽說,鳳公子手下人才濟濟,而且為人冷酷無情、鐵石心腸,趙大成就算真的是他的部下,也絕不會允許別人借他的名義為非作歹吧?"
嘴裡含著根煙的那位漢子臉色立馬陰鬱了下來,他緊緊地盯住那個穿著純白連衣裙的小姑娘,皺著眉頭說道:「哎呀,這位小姑娘,你年紀輕輕的,說話怎麼這麼不留情面呢?你這樣詆毀鳳公子,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有些話還是要慎重考慮再說出口,免得到時候惹禍上身,不僅自己性命不保,還可能連累到家裡人。」
那位白衣小姑娘卻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清脆悅耳,讓人聽了心曠神怡:「哦?我什麼時候詆毀鳳公子了?我只不過是把聽到的事實說了出來而已。鳳公子的為人怎麼樣,南方的鄉親們都是清楚的,這些話也是我在那邊聽說的。如果這位大哥覺得我當眾侮辱了鳳公子,那你趕緊去向鳳公子告狀吧,也許還能撈幾個賞錢呢。就怕你還沒走到鳳公子那兒,就先被他的手下給幹掉了。」
那人口氣冰冷,手指顫抖著指著白衣姑娘,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候,附近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鳳歌,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好的!」鳳歌淡淡地瞟了那人一眼,然後轉頭對另一個女子問道:「九娘,小黑是不是受傷了?」
原來那位白衣姑娘就是鳳歌,而開口叫她離開的女子則是九娘。
原本她們正在喜樂客棧裡面坐著,但是等了半天都不見大黑和小黑回來,九娘心裡有點兒擔心,於是拉著楚東陽一起出去尋找。
鳳歌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正準備出門吃早餐,正好碰到了九娘和楚東陽,於是她也拉上了青山一起出來。
他們一行人剛走出門,「絕殺」的一部分兄弟們也跟著出來了,於是乎,一下子就聚集了四十多號人,浩浩蕩蕩地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只是大家都忙著看熱鬧,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麼多人朝著同一個方向走過去。
九娘看了一眼楚東陽身邊的小黑,發現它身上有一處傷口,毛髮都被磨掉了一大片。
「哎呀,怪不得小黑會突然變得那麼瘋狂,開始咬人了。」鳳歌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兩個壯漢,冷冷地道:「你們看看這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再看看這地上的幾張椅子,都被砸得稀巴爛,一定是他們拿著椅子去打砸小黑……哼,這些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九娘看著地上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手臂已經斷了,另一個肩膀上被咬掉了好幾塊肉,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她皺起了眉頭感嘆道:「招惹了人命總是不好的,還是趕快把他們送到醫館去找大夫治療吧!」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哪個醫館的大夫有這個本事能夠把他們救回來啊?特別是那個趙軍……唉,看來他是必死無疑了。」人群中有人小聲地議論道。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只見一大群人手持木棍,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帶頭的正是趙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