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整天只知道沉迷於杯中之物

當這位正義感十足的女士講完那番激昂澎湃、鼓舞人心的話語之後，在場的各位英雄豪傑們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朝著那兩隻兇猛的大黑狗發起了進攻。

小黑和大黑緊緊地跟隨在楚東陽的身後，小黑身上的皮膚被刮掉一大片，此刻它正可憐巴巴地在楚東陽的腳下磨蹭，彷彿是一隻尋求主人關愛的小寵物。然而，當看到那些手持武器的人們向它們逼近時，小黑立即露出了兇狠的眼神，擺出一副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姿態。

「就是你們欺負我們家的小黑和大黑嗎？」鳳歌身穿一襲潔白的長裙，靜靜地站立在那裡，微風拂過，她的衣袂隨風飄舞，再配上她那美麗動人的面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然而，當她開口講話時，卻又透露出一股濃重的江湖氣息：「你們這些傢伙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對這兩隻狗狗下手？哼，既然本姑娘已經警告過你們了，那就趕緊準備好賠償的銀子，否則就讓你們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鳳歌拉著九娘走到了楚東陽的身邊，一邊說話，一邊彎下腰輕輕撫摸著小黑的腦袋，用哄小孩的口吻對小黑說道：「小黑，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恨了，對不對？你看看，把你弄成這樣，肯定很痛吧？讓青山哥哥幫你教訓他們！」

青山哥哥？

青山站在一旁，聽聞鳳歌的這句話后，他的臉部肌肉不禁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顯得頗為複雜，他轉頭看向鳳歌。

九娘則站在楚東陽的旁邊，低頭看了看小黑，然後又抬起頭看了看青山，忍不住抿嘴輕笑起來。

鳳歌聽到九娘的笑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對青山的稱呼似乎有些不妥，於是她抬起頭，對著青山尷尬地笑了兩聲，解釋道：「你別誤會啊，我並沒有說你和小黑是兄弟，咳咳，我的意思是，你們對待小黑如此友善，這份感情簡直比親兄弟還要深厚……」

無論怎樣解釋，總覺得有些彆扭。

鳳歌望著青山的臉龐逐漸呈現出愈加詭異的表情，即將要說出口的言語不由得吞咽在喉嚨里。眼看此時此刻，趙大虎才恍然察覺到周圍驟然多出來的數十位神秘人物，每一個都面無表情地緊盯著他們。

「諸位...請問諸位尊駕何許人也？」趙大虎推開擋在身前的兩位兄弟，手中握著的木棍直指鳳歌等人。

鳳歌輕輕撫摸著小黑的頭頂，隨後挺直身軀，冷笑著對趙大虎說道：「我也正好奇呢，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倘若要論凌源鎮的地頭蛇，那自然是非趙大虎莫屬了。近些年來，他更是借著其兄長趙大成的名號在凌源鎮上肆無忌憚，可謂是無人敢招惹。在凌源鎮這塊土地上，還從未有過他趙大虎不敢惹的人。方才他之所以膽怯地躲到兄弟們身後，無非是擔心被那條惡犬咬傷，那畜生的牙齒鋒利無比，一口下去就能咬掉整條手臂。

然而，面對眼前這些活生生的人類，他趙大虎絕不會退縮半步。

不僅不退縮，反而顯得格外有氣勢地推開兄弟們，雙手叉腰站在最前方，眼神中充滿憤怒地瞪視著鳳歌，厲聲喝道：「老子就是趙大虎，凌源鎮的街頭霸主。既然這兩條大黑狗是你養的，那正好，識相的就趕緊把它們交出來，否則，哼哼！」

「否則又當如何？」鳳歌饒有興緻地瞥了趙大虎一眼，問道。

「我看你們並非凌源鎮本地人。如果你們願意乖乖地把這兩條狗送給我做下酒菜，再賠償一千兩銀子作為這兩條狗咬傷我兩名兄弟的醫療費用，那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但如果你們不識時務，那就休想離開凌源鎮！」趙大虎說罷，將手中的木棍往地上一戳，目光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趙軍和二蛋，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趙大虎萬萬沒料到趙軍的傷勢如此嚴重，趙軍可是他最為倚重的一員猛將，要是趙軍不幸喪命，那他日後在凌源鎮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畢竟，他不能總是依賴哥哥趙大成的名聲來維持自己的地位，身邊若是缺少一名能打的幫手，時間一長難免會有人心生不滿。

「快！趕快把趙軍和二蛋送去醫館，讓大夫務必全力救治他們。」趙大虎拉住一名兄弟，使勁兒將他推向趙軍和二蛋的方向，語氣急促地吩咐道：「要是趙軍和二蛋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那位小兄弟被趙大虎猛地一推，腳步趔趄了幾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趙軍身旁。一抬頭，映入眼帘的便是滿地的鮮血以及趙軍肩胛處撕裂的傷口，嚇得他臉色慘白如紙，趴在地上半天都無法動彈，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虎哥，趙軍哥傷得實在太重了，恐怕、恐怕……」

話音未落，他已經泣不成聲。

「怕是啥子玩意兒呀？害怕跟個孫子似的？得嘞，你小子給我麻利點兒把人兒送去，要是因為你耽擱了治療時間，你看我饒不了你！」趙大虎面紅耳赤，聲若洪鐘地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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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弟面色瞬間慘白如紙，但卻不得不聽從命令，於是如履薄冰地攙扶著趙軍。

趙軍的肩胛處血肉模糊，普通人早就疼得死去活來了，然而他卻堅韌不屈，當他的手臂被抬起時，他聲音沙啞地說道：「先救二蛋吧！他還有一線生機，而我已經無力回天了……」

聽聞此言，那小弟扶著趙軍手臂的手不禁微微顫抖，面色蒼白地說道：「趙軍哥，大虎哥吩咐我送您去醫館……您一定要挺住，大夫會治好您的，請放心！」

剛才趙大虎放出狠話，如果趙軍有個三長兩短，那麼他也別想活著離開。此刻聽到趙軍說出如此悲壯之語，那小弟險些嚇得魂飛魄散。

「你們幾個，趕緊過來搭把手！」趙大虎又指使身旁的幾位兄弟，讓他們一起上前幫忙。

於是乎，五六個人浩浩蕩蕩地沖了上去。

趙大虎原本是打算回去召集人馬前來教訓這幫混賬東西的，豈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突然冒出這麼多幫手？眼下又走了好幾個，自己這邊除了手中的棍棒之外，幾乎毫無勝算。

鳳歌冷眼旁觀，看著趙大虎氣急敗壞地指揮手下將那兩位傷員抬走，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凌源鎮的街頭霸王？原來是一群地痞流氓啊！」

趙大虎頓時火冒三丈，揮舞著手中的棍棒便朝著鳳歌撲去，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瞧著爺爺如何收拾你！」

趙大虎雖然膂力驚人，但棍棒揮擊出去的速度和力度卻顯得有些笨拙，鳳歌自幼練習武藝，雖然無法與「絕殺」的精英相提並論，但對付趙大虎這樣的莽夫卻是輕而易舉，再加之她身手敏捷，反應迅速，輕易便避開了趙大虎的攻擊。

趙大虎一聲令下，他的手下紛紛揮舞棍棒，如同潮水般湧上前來，混亂不堪地揮舞著武器。

「絕殺」的兄弟們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見對方已經動手，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紛紛加入戰鬥。

「絕殺」的兄弟們雖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甚至連劍都未曾拔出，但他們的武藝精湛，即使赤手空拳也足以輕鬆應對這些烏合之眾。

楚東陽護著九娘退至一旁，低聲叮囑道：「離遠一些，以免誤傷。」

鳳歌見「絕殺」的兄弟們已經出手，自己也無需再插手此事，於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九娘身邊，笑嘻嘻地說道：「這幫不要臉的地痞流氓，居然敢拿著我大哥的名號在外為非作歹，真是罪該萬死！」

九娘眉頭緊鎖，轉頭望向鳳歌，疑惑地問道：「鳳歌，你可知你哥哥曾經路過富餘村？」

鳳歌愣了片刻，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然後緊緊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青山剛剛告訴我的。」

九娘不禁感到震驚，昨日發生的事情，方才才知曉？

第九章杏花村裡的「柴米油鹽」

鳳歌稍微停頓了一下，擔憂的問道：「要是那位貴公子真的糾纏不休，你打算如何處置呢？」

眼神中充滿了惆悵的鳳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卻隨即露出一副輕鬆應對的笑容，故作輕鬆的說：「反正我哥哥視我如掌上明珠，任何事情都會順著我，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他基本上都不會反對。嗯，如果我堅持留在杏花村，他大概率也不會強行把我帶走的吧！」

九娘知道鳳歌這隻不過是打著馬虎眼罷了。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同樣裝作輕鬆的笑著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事情還未發生，我之前的那些顧慮都是徒勞無益的。也許你哥哥見到青山高大英俊，武藝超群，與你簡直是一對金童玉女，或許會樂見其成呢！」

「我們不如回到客棧去吧！我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想必早餐已經準備妥當，趕緊回去享用美食吧！」鳳歌摸著自己的肚子，率先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青山猶如一尊戰神，揮舞拳腳，擊倒了四五個阻礙者。待他回到原地，鳳歌已經走出了許遠的距離。

青山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起，看到九娘向他使眼色，示意他趕快追上去，於是他迅速跟了上去。

九娘抬頭望了望楚東陽，說道：「相公，我們也回去吧！」

說完，她又看了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眾人，說道：「我們就這樣離去，應該不會引發什麼問題吧？」

這些人作為凌源鎮街頭的惡霸，手下肯定有不少人，與官府的關係也必然緊密。如今他們被打傷了，如果不能召集更多的人來報復，恐怕只能求助於官府來抓捕兇手。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意味著事情將會變得更加複雜。

僅僅在這裡停留半天時間，九娘並不希望招惹是非，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小混混罷了，能鬧出多大的動靜？」楚東陽毫不在乎，語氣淡然，一手摟住九娘的肩膀，另一隻手向小黑和大黑打了個手勢，說道：「走吧，回去品嘗美味的早餐！」

一行人便瀟洒自如地離開了現場，只剩下躺在地上的趙大虎及其兄弟們。

圍觀的人群早已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有人說道：「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對趙大虎動手！難道就不怕趙大虎的哥哥前來尋仇嗎？」

「哎呀，你的眼睛是不是藏在褲襠里了？剛才那些人打架的場面你沒看到嗎？三拳兩腳就把趙大虎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連爬都爬不起來呢！我猜這幫人肯定來歷非凡，否則怎會帶著如此眾多武藝高強的手下……」一位中年男子摸著鬍鬚，饒有興趣地說：「剛才哪位朋友說南方的『風行』商會的鳳閣公子很厲害？依我看，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說不定是從京城而來的大人物呢！咱們還是趕緊散了吧，不要在此處圍觀議論，以免惹火燒身。」

這位中年男子說完后，便率先轉身離去。

其他的圍觀群眾也紛紛散去。

趙大虎受傷最為嚴重，一條腿已經被生生折斷，此刻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分毫。

而那些傷勢較輕的兄弟們則已經掙扎著爬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向趙大虎，關切地詢問：「大虎哥，您沒事兒吧？」

趙大虎被輕輕一碰，腿部的傷口頓時傳來劇痛，使得他額頭上冷汗直流。

「他們剛出門不久，估摸著走不了太遠，我現在就追上去。」那個人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站起來朝著楚東陽等人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大虎哥，那些傢伙似乎身手不凡，僅憑我們恐怕難以與之抗衡。」另一位兄弟被打得滿臉腫脹，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后，握緊拳頭忿忿地說：「要不咱們把這個消息告訴大成哥，讓他出手幫咱們教訓這幫混蛋！」

趙大虎艱難地喘了口氣，咬緊牙關，說道：「行，待會兒就讓人去通知我哥，讓他帶著人馬回來。但是咱們必須安排人盯住那些人，千萬別跟丟了，不然我哥回來找不著人報仇可怎麼辦。」

「多派幾個兄弟去盯著便是。」

……

九娘回到喜樂客棧，六子早已探頭探腦地守在門口，等待他們歸來共進早餐。

「各位客官，早飯已經準備妥當，請慢用。」六子滿臉笑容地招呼道。

九娘微微頷首，看見跟在身後搖晃尾巴的大黑和小黑，於是又對六子叮囑道：「廚房裡有沒有肉骨頭？給它們弄幾斤過來。」

六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笑著回答：「有的，有的。小的這就去取。」

看來這些人都是有錢人家的主兒啊，連養的狗都得吃肉骨頭，而且還要吃上幾斤那麼多……

「趕緊吃飯吧。」楚東陽拉著九娘坐在餐桌旁，說道：「吃完早飯就回房休息一個時辰，然後咱們繼續趕路。」

九娘點點頭，瞥見小黑又湊到楚東陽腳邊，模樣顯得有些可憐巴巴的，再看看它身上的那道傷口，不禁皺起眉頭道：「相公，小黑這傷口都開始流血了，要是感染了可就麻煩了。不如咱們去藥鋪買些藥膏回來給小黑塗抹一下……」

楚東陽用腳尖輕輕碰了碰小黑的前爪，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這點兒小傷算得了什麼？哪有那麼嬌貴！」

小黑彷彿聽得懂楚東陽的話似的，「嗷嗚」叫了兩聲表示不滿，接著又用腦袋蹭著楚東陽的大腿。

九娘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抓著楚東陽的衣袖，說道：「相公您瞧，小黑這是在向您撒嬌呢！」

「撒什麼嬌？你能跟它比嘛！」楚東陽沒好氣地瞥了九娘一眼，端起一碗粥遞到她手中，說道：「趕緊吃吧！」

坐在旁邊的雷軻則是低頭偷笑不已。

九娘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專心致志地喝起粥來。

吃過早飯後，眾人各自回到房間里休息。

一個時辰過去，大家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就在這時候，一直在客棧外守候的幾位兄弟們湊到了一塊兒，低聲商討起來：「瞧見沒，他們已經牽著馬走出客棧大門了。要是他們一出鎮子，咱們可咋樣才能趕得上人家呢？」

「咱們要不也趕緊折返回去騎上自己的坐騎？」另一位同伴默默建議。

「他們這會兒都已經啟程了，咱們現在再回去騎馬，恐怕也來不及了吧？」

「難道咱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騎馬在前頭飛馳，而我們卻只能用兩條腿在後頭拚命追趕嗎？這樣下去，就算把腿跑斷了，也未必能追得上呀！」

「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你們倒是給個主意啊！要是把人跟丟了，大虎哥肯定不會輕饒咱們的。」

突然間，有一位兄弟靈光一閃，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咱們去把城門關上，這樣他們不就能被困在城裡了嗎？」

「哎喲，你說得太對了！這個法子簡直妙不可言。」其他幾位兄弟紛紛表示贊同，並說道：「那就讓兩位兄弟留在這兒繼續跟蹤他們，剩下的人趕緊去把城門關上。」

然而，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楚東陽他們乘坐的那輛馬車速度極快，即使在鎮內的街道上行駛，也依然迅如疾風，竟然搶在他們之前率先離開了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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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悄悄流轉到黃昏時分，行色匆匆的一行人終於回到了聞名遐邇的杏花村。

此時，楊進正專註於自家院子里的曬穀場中辛勤勞作，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馬蹄聲與馬車軲轆發出的摩擦聲。他一面抻長脖頸眺望遠方，一面向妻子芸娘發問：「你可曾聽見那急促的馬蹄聲以及馬車輪軸轉動的聲音？聽這動靜可不小，恐怕來者人數眾多……哎呀，眼看天色已近昏暗，究竟何方神聖降臨我們杏花村呢？」

芸娘也停下手中的活計，踮起腳尖向遠處張望，猜測道：「或許是九娘她們一家人歸來了呢！」

楊進搖了搖頭，否認道：「他們前些時候才動身前往七日之久，怎可能如此迅速歸來？」稍作停頓后，他又補充道：「莫非又是哪位尊貴的客人從繁華的京都來到我們杏花村了？唉，不得不說，我們杏花村真是個福澤深厚的地方，總是吸引著各路貴人前來拜訪。」

說罷，他便開始扳著指頭細數那些曾經光臨過杏花村的貴人。

芸娘無奈地瞟了楊進一眼，說道：「好了，別再胡思亂想了，還是抓緊時間收穀子吧！即使真的有貴人駕臨，也絕非我們家。你趕快把穀子挑回家，我待會兒還得忙著做飯呢！」

楊進連連點頭，回應道：「明白了，我這就動手。」話音未落，他抬頭便看到一隊疾馳而來的騎士，頓時瞪大了雙眼，激動地叫嚷：「芸娘！你瞧，果然是東陽他們回來了。前方策馬揚鞭的不正是冷肅他們嗎？緊隨其後的還有好幾輛馬車……嘖嘖嘖，這排場，簡直是威武至極！從京都歸來的人就是與眾不同啊！」

芸娘同樣感到欣喜萬分：「的確是他們！中間的那輛馬車便是九娘的座駕，我認得！」

楊進興奮不已地提議：「咱們趕緊把穀子收拾妥當，去東陽家湊個熱鬧吧！看看他們是否從京都帶來了什麼稀世珍品！」說完，他便立即加快了收割穀子的步伐。

芸娘忍不住嗔怪地瞥了丈夫一眼，問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拜託東陽在京都為你購買了什麼東西？」

楊進愣住片刻，隨即擺手否認：「並無此事，家中的銀錢不都是由你掌管的嗎？我身上並無多餘的銀子，又如何能夠委託他人購買物品呢？況且，家中已經應有盡有，實在無需添置新物……」

芸娘皺著眉頭追問：「既然如此，為何你見到他們歸來卻表現得如此激動？」

楊進凝視著芸娘，反問道：「難道你看到九娘回來了心中不歡喜嗎？」

芸娘一時語塞，過了許久才回答：「我自然是高興的。我曾拜託九娘為我選購京都當下最流行且美觀的絲線……」

楊進摸著下巴思索道：「即便我並未直接告知東陽，但他應該清楚我喜好飲酒，定會從京都為我捎帶幾壇美酒吧？」

芸娘瞪了楊進一眼，生氣地指責道：「瞧，我早就料到你這個人，整天只知道沉迷於杯中之物！」

楊進尷尬地撓了撓頭，將穀子全部裝入大籮筐之中，挑起擔子腳步輕盈地朝著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