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鄭銘在這邊無語，那邊齊雲沐已經收拾好了心情。
說好的小孩子沒有壞心眼，自己幹嘛這麼在意呢？
更何況，小糰子還不是為了自己好？
齊雲沐清了清嗓子，一臉溫柔地看著秦璃洛。
「小乖說得對。好好吃飯才能長高高，長高高才能保護大哥哥。」
得到肯定，秦璃洛笑得更開心了。
「對哦。可是大哥哥，光吃飯飯長高高太慢了。要不然，大哥哥教洛兒習武吧？」
這下子，齊雲沐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糰子想要保護自己，就已經超出自己的想象了。跟自己習武，怕不是說著玩兒的吧？
「乖，習武很苦的，這個還是算了吧。」
「不行，一定要學！」
秦璃洛站得直直的，兩隻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齊雲沐。
「大哥哥，洛兒知道習武很苦，但是洛兒就是想學啊。只有洛兒變得強大了，才不能給大哥哥添麻煩啊。就算是有壞人，洛兒也可以保命啊。」
看著一本正經的小糰子，齊雲沐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小糰子說得沒錯。如果她武藝傍身，遇到意外可以自保也是好的。
就是這個過程，太苦了。
齊雲沐把秦璃洛抱在懷裡，「乖，你真的想學？」
「嗯，真的想學。」
「小乖不怕苦？」
「洛兒不怕。」
「好，那從今天起，小乖就跟大哥哥習武怎麼樣？」
「好啊好啊，洛兒一定好好學。」
秦璃洛拍著小巴掌，一張小臉興奮地發光。
飯後，齊雲沐到議安殿處理公務，劉嬤嬤和小春帶著秦璃洛到花園裡溜彎。一為消食，二為增強體力和腳力。
一個時辰之後，齊雲沐和秦璃洛各自回房換了一身衣服，然後來到花園裡的草坪上。
「乖，今天大哥哥先教你扎馬步。大哥哥要看看，洛兒到底行不行。」
「行！洛兒能行！」
秦璃洛不服氣地抬起頭，想要把自己的氣勢拿出來。偏偏那脆生生的小奶音，讓人聽了萌得很。
齊雲沐自己先做了個示範。
「乖，扎馬步呢，就要像大哥哥這樣。雙腳外開，與肩膀寬度相同。然後微微蹲下，兩隻腳尖開始往前轉。身體的重心下移，然後漸漸蹲深，雙腳開大，過到自己兩腳到三腳寬。再然後，雙手由環抱變成平擺，兩隻手的手心向下。來，小乖跟著大哥哥做一遍。」
草坪上，一大一小開始了扎馬步。
一開始秦璃洛領悟不了，齊雲沐就一遍一遍地教。
兩個人，一個學得認真，一個教得認真。
秦璃洛沒有氣餒，齊雲沐沒有不耐煩。草坪上一大一小一起扎馬步的場景，成了戰王府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過一邊教，齊雲沐一邊在心裡為秦璃洛點贊。
這個小糰子，原本以為她只是一時心血來潮鬧著玩兒呢，沒想到人家是來真的，而且還這麼努力。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小小的奶糰子，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毅力。
了不起！
看著秦璃洛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齊雲沐格外心疼。
「乖，休息一會兒。今天第一天，適可而止，不能強度太大了。否則，小乖就有苦頭吃啦。」
「好的啦，洛兒聽大哥哥的。」
秦璃洛聽話地收勢。結果一收勢，兩條小短腿一軟，整個人差點跌坐在草地上。
齊雲沐眼疾手快，伸手把秦璃洛撈在了懷裡。
「乖，累壞了吧？」
「大哥哥，洛兒沒事。」
秦璃洛伸出右手小指，用大拇指掐在小指指尖處，臉上的表情極其認真。
「大哥哥，洛兒只是有一點點累，就這麼一點點噢，不多的。」
看著懷中的小糰子，齊雲沐一瞬間都不知道該怎樣疼她才好。
這小糰子，年齡明明只有三歲，心智卻明顯與同齡的孩子成熟了很多。
關鍵是，人家還這麼堅強懂事。
這小糰子，怎麼就這麼招人待見呢？怎麼疼都疼不夠，怎麼喜歡都喜歡不夠。
奶糰子秦璃洛：不好意思啦，我雖然是個三歲小孩兒，但我的實際年齡都快三十歲了，能不比三歲孩子成熟嗎？不過呢，做個三歲的小糰子也挺好。還別說，有大哥哥疼著、護著、寵著，還真是一種特別好的體驗呢。我喜歡！超級超級喜歡！
坐在鄭銘搬來的椅子上，齊雲沐一手抱著秦璃洛，一手輕輕地按摩她的小短腿。
「乖，大哥哥給你揉揉腿，這樣可以好受點兒。」
「呀，好像真的舒服多了。謝謝大哥哥，大哥哥，洛兒愛你喲。」
說著話，秦璃洛兩隻小肉手環住齊雲沐的脖子。小腦袋湊過去，吧唧一口又親在了齊雲沐臉上。
「這個親親，也是洛兒獎勵給大哥哥的。」
齊雲沐笑得一臉受用，「乖，說說看，這次為什麼獎勵大哥哥？」
「啊？這個大哥哥都不知道嗎？」
秦璃洛歪著頭，眨巴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
「當然是因為大哥哥肯教洛兒習武，而且還幫洛兒揉腿呢。大哥哥這麼好，洛兒當然要獎勵啦。」
齊雲沐一聽，原來獲得小糰子的獎勵這麼簡單。
看來，小糰子是嚴重缺愛啊。
奶糰子秦璃洛：才不是呢，我只是情商高而已！哼！
鄭銘在一旁看得心臟一顫一顫的。
沒想到，威風凜凜的戰王爺竟然這麼喜歡小糰子的獎勵。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有點兒上癮了。
王爺，您醒醒吧。為了一個小糰子，您怎麼連面子都不要了啊？再說了，小糰子的親親有那麼好嗎？
齊雲沐：瞎說什麼大實話！乖乖的親親這麼香，幹嘛死要面子呢？而且本王就是喜歡，喜歡！你管得著嗎？
鄭銘：屬下管不了，王爺您隨意。
下午的時候，齊雲沐直接讓秦璃洛休息了。
理由簡單明了：習武是需要合理安排，循序漸進的。尤其是小孩兒，更應該適可而止，不能急功冒進。
其實就是他不說，秦璃洛也想要休息休息了。
畢竟扎馬步這事，實在太耗費體力了。
議安殿內，顧南風向齊雲沐稟報。
「王爺，據屬下查到的情況看，楚丞相併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或者違反朝廷律法之事。至於他的家事，除了楚夫人善妒之外，別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齊雲沐聽了眉頭緊皺。
這麼看來，倒也符合楚景川在朝堂之上的表現。
那三年前死亡的側室是不是洛兒的娘親？如果是，這中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隱情？
齊雲沐忽然抬起頭來。
「南風，去查查當年接生的產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