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為什麼非要我留下來
盛知許坐在隋幸的車上,兩個人飛快往錦上公館開。
車窗外的景色飛快向後移動,高樓大廈和茂盛的柳樹都像毛筆刷刷過一樣,拖出了長長的影子。
隋幸車技很好,開的又是轎跑,為了躲避意澤還特意選擇了一段車少的路。
隋幸一邊開車一邊罵罵咧咧,「我說意澤是不是有病?我看他就應該來我這裡好好看看他的腦子,一會在乎你,一會又嫌棄你。」
盛知許如果不說意澤去那個荒郊野嶺救了她,她就直接找意澤對峙去了,什麼狗男人,明知道自己的老婆看柳煙不順眼,還要把她叫到醫院。
「管他呢,反正我們遲早會離婚的。他愛不愛我在不在乎我都無所謂。」盛知許偏頭看向窗外,她兩隻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心神不寧,就怕意澤發現以後追上來。
沒錯,意澤確實救了她,那又怎麼樣,他才救了自己幾次。
隋幸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知許,要不我們起訴離婚吧?」
盛知許這麼一直被一家人欺負,也不是一個辦法,她之前忍氣吞聲,是因為簽了三年的協議,現在這個協議已經到期了,還要為報爺爺奶奶的恩受欺負到什麼時候?
「奶奶生病了,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個事情沒辦法和別人說,如果起訴離婚鬧得太尷尬,我就怕奶奶和爺爺知道。」盛知許捏了捏眉心,她那雙清澈的眸子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奶奶生病,她當然會起訴離婚,還用現在和意澤扯皮嗎?
隋幸挑起眉毛,她的車在紅燈的最後一秒開到了十字路口最前邊,直接超越了大部分車,「奶奶生病了?她現在不是在治療嗎?」
其實有件事她沒告訴盛知許,老太太這次進醫院是裝病,也根本就沒有做手術。
不過她不清楚老太太此舉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也不想插手意家的事情,所以沒有告訴盛知許。
「除了這個病,還有其他的病。你上次給我發的那個照片你沒看嗎?」盛知許的腦袋撐在車窗上,她心煩意亂。
眼前又浮現出那張照片的模樣,她的後輩瞬間冒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當時那個照片還是隋幸給她發過來的,她還以為隋幸知道這件事。
隋幸腦子轉了一圈,她壓低了聲音,「你上次讓我給你把照片拍過去,我怕被人看到,給你拍過去我就收起來了。」
不知道老太太到底得了什麼病,但是看盛知許這個表情,應該很嚴重。
「滴滴——」
車後邊傳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盛知許和隋幸不約而同從後視鏡上看。
盛知許臉色瞬間變白,她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盛知許回頭看著那輛車,「意澤追上來了。」
隋幸的眼睛也死死盯著倒車鏡,「陰魂不散,抓緊了,姐今天帶你虎口逃生。」
隋幸瞬間踩下油門加速,在馬路上狂飆。
意澤也不是吃素的,他開車更快,除了在後邊跟著,直接抄近路。
隋幸和盛知許還以為他們已經甩掉了意澤,兩個人正沾沾自喜。
忽然,前面一輛保時捷沖了出來,直直地堵在她們面前。
隋幸緊張地拉著手剎,隨後又把車門鎖了,「你別下車,只要我把車門鎖了,咱們兩個誰都出不去。」
意澤已經開了車門從車上下來了,他臉色陰沉凄冷,徑直向盛知許這邊走了過來。
隋幸咽了一下口水,她小心翼翼地抓著盛知許的胳膊,「要是緊急時刻,我能撞意澤嗎?」
「不行,他會報復你。如果萬不得已,你就回去。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盛知許說完這句話,意澤的手已經落在了門上。
意澤狹長的眸子垂下去,眼神如秋風掃落葉一樣,落在盛知許身上,「開門。」
「知許,要是他再欺負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幫你叫人。」隋幸拉著盛知許的胳膊。
意澤身上冷冽的氣息從車門縫裡溢了出來,「盛知許,我給你五秒鐘的時間。」
盛知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直接打開車門。
意澤伸出了手輕輕摸了摸盛知許的腦袋,微笑地看著盛知許,「老婆,下車吧!怎麼能麻煩你的朋友照顧你?我帶你回家。」
盛知許渾身打冷戰。
意澤這麼做,無非就是擔心隋幸偷偷錄音,拿到可以幫她起訴離婚的證據。
意澤是一個律師,心思很縝密,她要是單純用手段,絕對玩不過他。
意澤關上車門,摟著盛知許的肩膀往保時捷旁邊走。
盛知許走到車門邊,隋幸還坐在車裡,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意澤卻已經打開了車門,推著盛知許把她塞到了車上。
保時捷絕塵而去。
盛知許坐在車上一言不發,意澤俊顏上覆蓋著冰霜。
「盛知許,我發現你最近長能耐了,屢次逃跑,你是想鍛煉一下我的車技?還是想考驗一下我的耐心?」
「意律師說笑了,我離開當然是為你和柳律師創造一個環境,我這個人可不像別的人,沒有做燈泡的興趣。」盛知許冷哼一聲,眉毛一挑,挑釁意味十足。
意澤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了馬路邊。
他偏頭,薄唇緊抿,「盛知許,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我和柳煙沒有特別的關係。」
盛知許抓住這一點牢牢不放,不就是為了找到和他離婚的借口嗎?讓奶奶誤會他和柳煙之間真的有什麼,站在同一邊。
用盡手段,卻總是頂著一張無辜的臉。
「你不想有關係,可不代表人家不想。」盛知許勾起薄唇,眼角掛著戲謔的意味。
意澤眸光愈發生冷,「你能別無理取鬧了嗎?」
「你到現在為止還覺得我想和你離婚是因為柳煙,這就是你一個律師的專業素養?」盛知許幽幽的聲音砸在車內緊張的空氣中。
意澤伸手掐住了盛知許的脖頸,他眼神邪佞,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這時候怎麼把周唯君摘得一乾二淨?」
盛知許用力拽意澤的手,卻無濟於事。
關周唯君什麼事?
「怎麼不說話?」意澤捏著盛知許的下巴,他低沉的聲線包裹著盛知許,「盛知許,時時刻刻記住你當時是怎麼求我和你結婚的。」
盛知許眼眶瞬間泛紅。鼻尖一酸。
求他結婚,還不是為了奶奶,意澤卻一直覺得是為了滿足她的一己私慾。
就因為她無依無靠,所以她想要拋棄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就想攀附他們意家,攀附他意家二少。
「現在覺得委屈了?」意澤指尖落在盛知許的眼角,饒有興緻地看著盛知許落淚,「我被逼婚的時候,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盛知許清了清嗓子,「你為什麼非要我留下?明明你不愛我。」
盛知許話未說完,意澤解開安全帶。
他扶起盛知許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BGM起!如何能選擇忘記,忘記每一段過去。你的話語太傷心,一點也沒有餘地~可我還是會想你,去想你,沒忘記~你刺痛我心,或許一切都歸零~歸零到最初記憶~我一定選擇不會繼續愛你~《選擇失憶》季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