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事情有點複雜
周建安來到王永平身前,略微看了看王啟。
從王啟的眼神中,周建安看到了無比的驚恐,他知道,這王啟的骨頭肯定會比他爹要軟的多,對他開刀,效果顯著。
不過周建安卻並不打算如此,因為他有其他的辦法。
「老關,把那貨先給帶到一邊去,我要跟王同知好好的聊聊。」
「遵令!」
一聽要把自己帶走,王啟頓時鬼哭狼嚎了起來,不停的朝著王永平大喊著。
「爹,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兒害怕,兒害怕。」
王永平聽著王啟的叫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王永平還能有什麼辦法。
只能用眼睜睜的看著關寧將王啟像拖一隻狗一樣,緩緩的拖走。
待四周的安靜下來后,周建安直接坐在了王永平的身前,緩緩的說道。
「說罷,王同知,為何要殺我?」
王永平昂著頭,並不願意說話,周建安微微一笑,眼光緩緩的看向了遠處,勇衛營兵士站著的地方。
「他們是什麼人,恐怕你知道一些,但是並不完全知道吧,這些人,來自勇衛營!」
果然,一聽勇衛營三個字,王永平瞬間睜開了眼,臉皮不停的顫抖著。
勇衛營,那可是禁軍啊!
禁軍都派到了這裡,那麼皇帝是不是也就是快到了?
王永平嘆了一口氣,再次閉上了眼。
「還真是老狐狸啊,你以為你不說就沒事了,你確定你那兒子不會說?」
「他說與不說,難道還有什麼區別嗎?」
王永平終於開口了,滿口的落寞與哀傷,周建安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深意。
「那肯定有區別!」
周建安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說,你的家人能活,他說,你們全家都得死!
勇衛營的到來,你不可能不知道寓意著什麼,你交到他們手中,全家滿門抄斬是逃不掉的!
就算朝廷不殺你們,我,周建安也會將你們王家之人全部斬殺乾淨,我有沒有這個實力,想必你很清楚!
到那個時候,罪官之家被滅族,誰又會關心呢?
當然了,若是你直接全盤說出的話,我可以保證,只殺你們兩人,你王家之人,我可以繞他們一命!」
「呵呵,你口氣可真大,要說殺我王家人,我相信,可要是報我王家人,我還真不信你一個小小的千戶能夠辦到!」
王永平搖了搖頭,眼神有點戲謔的說道,周建安一聽,也不生氣,而是緩緩的說道。
「我帶的這十人還不錯吧,你恐怕深有體會,那你又可知我這次去京師去幹嘛的?
呵呵,也不瞞你了,皇帝召我過去,你覺得我有沒有這個能力?」
王永平一聽,瞬間呆愣在了原地,皇帝召周建安前去護衛,怎麼可能?
不過這十人的戰力,確實有些變態,有他們護衛身邊,配上周邊的一些勇衛營,皇帝的個人安危還真不用擔心了。
「行了,話也說了這麼多了,你若是不想說,我就去問你兒子了,他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建安微微一笑,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恨的話。
而他之所以要如此,為的也是得到答案的真實性!
王啟大概率會說真話,可也有可能會說假話,畢竟這件事不可能是王家跟他有仇,幕後之人,肯定另有其人。
王永平不一樣,他比他的兒子要冷靜的多,頭腦清楚的多,他也明白說假話的後果,所以他不敢賭,他只會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周建安站了起來,搖了搖頭,便朝著王啟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時,王永平猛地說道。
「我,我願說。」
「呵呵,你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周建安坐了下來,掏出從周遇吉哪裡要來的紙筆,靜靜的看著王永平。、
後者嘆了一口氣,開始說了起來。、
「之前吾兒對你刺殺了好幾次,不過那幾次我是不知情的,後來我才知道,吾兒是受了代王府長史的指使刺殺你,至於原因,吾兒也是不知曉的,而他們答應,給我和吾兒兩人加官進爵。」
「代王?」
周建安懵了,這怎麼跟代王還扯上關係了?
見王永平點了點頭,周建安開始認真的回憶了起來。
雖然他是穿越而來,可原主的很多記憶還是同他和為了一體,可思來想去,他也從來沒有找到自己與代王府有任何的交集啊。
自己一個破落軍戶得罪了代王,還用得著刺殺我?
直接找個由頭給上面的軍官,用銀子賄賂一下,自己的狗命也就不保了吧。
面對朝廷,自己還不敢反抗,這不是更好。
不過他還是想到了一絲奇怪的地方,貌似自己在穿越之前,也就是自己老爹沒死之前,似乎從沒有遇到過刺殺,可自己老爹一死,刺殺便開始了。
難道這件事跟老爹有關係?
還是說自家老爹知道了代王有什麼不可告知的消息?
「是代王,這是吾兒說的,開始我也不信,後來我專門去查了那代王府長史在宣府的府邸,見到了他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但是你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用些東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永平見周建安有些發愣,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刺殺?
這就讓王永平有點疑惑了,不過他想了想,為了自己的家人,還是說出了另一件事。
「代王府的事,我真不知道,但是另外一件事,恐怕對你有所幫助,那就是你爹的死,恐怕沒那麼簡單。」
「你說說。」
周建安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
「你爹是咱萬全都司麾下的軍官,他的死有些蹊蹺。
去年,北虜叩關,大軍雲集,雖然有些小規模的衝突,不過卻並沒爆發大戰。
而你爹,則是在前往集結點報道的時候遇到了北虜上百人,而洋河堡的人才二十餘人,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現場唯有你爹的頭顱被砍了去,其他人的則沒有,這一點,十分的怪異。」
王永平說完,周建安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代王?北虜?
我的爹啊,你到底是惹了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