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實戰才是最好的訓練
盧象升不想讓周建安去,一是為了他好,而還有一個原因十分的重要,那便是洋河堡的兵士訓練不足,就算是最老的洋河堡兵士也不過才剛剛訓練滿一年。
要知道在古時,一支軍隊要成為精銳,沒個三五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洋河堡主打的是火槍兵,可就算如此,想要成為精銳,少說也要兩年以上的時間。
另外洋河堡里大多都是步兵,騎兵很少,雖然前些日子周建安搶了不少的戰馬,可是馬是馬,兵是兵,不是所有的兵士騎上戰馬以後都可以成為騎兵。
更別說他們要是去了京畿的話,面對的可是號稱天下最強騎兵的建奴八旗,這不是相當於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所以盧象升也壓根沒有打算動用周建安洋河堡的想法。
不過雖然不動用,可是讓周建安帶著人防守宣府一線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於是周建安又得了一個頭銜,那就是宣府下西路游擊將軍一職,如此一來,他的兵士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邊關附近。
另外,由於建奴的叩關,大明與蒙古,建奴之間已經是戰火紛飛,這個時候周建安要是出關去劫掠蒙古韃子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盧象升的擔心,周建安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而歷史上建奴這一次南下劫掠,攻的最遠的地方似乎是山東一帶,而作為省府的濟南首當其衝。
而也正是這一戰,讓整個山東元氣大傷,之後的數年裡都不能夠再為朝廷進行過多的支援。
如今是九月,而建奴得勝回師應該是在明年的二三月,至今還有半年的時間,所以周建安打算從洋河堡里選出兩千人左右的騎兵,進行一個月的突擊訓練。
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下,至少這些騎兵不會騎著騎著掉落下馬就行。
至於作戰,建奴不是大多數時候也是把騎兵當步兵用嗎,他們洋河堡又怎麼不可以。
戰馬用來提升機動性,而主要的戰鬥力,還是要靠火銃才是。
兩千名騎兵周建安也很快選了出來,每人配上了雙馬,先在洋河堡外偏北三十裡外的平地上進行訓練,而後周建安有他自己的打算。
議事結束之後,周建安將關寧和袁州平兩人單獨留了下來。
「老關,州平,你們對於騎兵都算是比較熟悉的人了,你覺得咱們現在洋河堡的騎兵如何?」
周建安忽然問這句話,關寧作為洋河堡老人,倒是沒什麼顧慮,他直接說道。
「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去跟建奴碰一碰,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建奴可不比咱們出關遇到的那些老弱韃子,他們的恐怖,大人你可能還沒有接觸過。」
關寧曾經被建奴擄走,他是見過建奴最真實的戰鬥力的。
戰滿清軍中,戰力最差的是蒙古兵,因為他們大多數連皮甲都沒資格穿戴。
而其後便是八旗中的蒙漢兵士,再往後就是三順王率領的漢兵了,最後最精銳的便是八旗兵。
而就算是八旗兵,每一旗又有不少的區別,其中最精銳,裝備最好的那肯定就是皇太極直接掌握的兩黃旗以及他大兒子豪格掌握的正藍旗了。
這三旗在這個時候,也被稱為上三旗。
另外再八旗兵中,還有一種更為精銳的兵種,稱為巴牙喇,當然了,周建安還從未與大量的建奴交過手,不過他從來也沒有輕視過建奴,畢竟在歷史上,建奴是這個時代笑到最後的人。
周建安點了點頭,關寧說話已經算很委婉了,要是按他來說,要是兩軍真的以騎兵的方式相遇,恐怕洋河堡的騎兵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會很快被建奴給吃掉。
簡單點說,就是壓根不是對手。
說完,他又看向了袁州平,作為後來之人,袁州平可不敢說那麼直白,他想了想,語氣恭敬的說道。
「大人,下官倒是覺得咱們洋河堡的騎兵雖然騎術不行,可手中的火槍屬實厲害,若是遇到韃子,不與其騎兵衝鋒,還是有一定勝算的,不過其兵力對比上,咱們必須是有絕對優勢才行。」
袁州平的話周建安也聽明白了,想要打贏建奴,除非是有絕對的兵力優勢,而多少兵力才是絕對的兵力優勢,袁州平雖然沒說,不過他能猜到,那恐怕至少是五倍以上。
「那你們覺得訓練騎兵最好,最快的方法是什麼?」
周建安再次問道,關寧皺著眉頭,深思了一小會。
「大人,欲速則不達,騎兵不比步軍,在馬上的功夫可不是一兩天就可以練成的啊。
大人,卑職勸你還是放棄那個想法吧。」
雖然關寧很想去殺建奴,可是一想到實際情況,他又不得不勸解周建安。
雖然在洋河堡里,他算是跟隨周建安最早的部下了,不過他卻沒有一點的恃寵而驕,蠻橫。
相反,他對於周建安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的長尊有別,無論是稱呼上,還是做事上,都是如此,所以整個洋河堡裡面,周建安最信任的就是關寧。
關寧這樣說,周建安也不氣,笑了笑。
「你們難道不覺得,實戰才是最好的訓練嗎?」
周建安的這個說法一出,關寧和袁州平兩人互相一對視,有些不敢置信。
「大人,這樣做是不是太犯險了?」
袁州平略微有些激動的說道,關寧也是點了點頭。
「放心,本官又不是憨憨,今日留你們兩人,便是為了讓你們計劃計劃這半個月的高強度訓練,訓練不過就是熟能生巧,多練就行了。」
「這....大人,怎麼又是半個月了,不是一個月嗎?」
袁州平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半個月訓練出一支與建奴作戰的騎兵?
這怎麼可能?
「哈哈,是本官沒有說清楚,確實是一個月的時間,不過其中有半個月是高強度訓練,另外半個月,則是實戰訓練!」
周建安緩緩說著,兩人心裡卻是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