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嫁漢 穿衣吃飯

第15章 嫁漢 穿衣吃飯

看周玉是來真的了,一家人都不敢說話,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麼,周玉說的都是真的,以前總覺得周玉是個軟脾氣,好拿捏,做活又麻利,罵了頂多回幾句無關痛癢的話,老頭聲音一大,周玉就趕緊閉嘴了。

楊華覺得周玉著實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殊不知周玉是換了一套靈魂了。楊華打圓場說:「知道你不容易,以後我們都注意點。」說著看向朱家章道:「是不是,爹,以後說話做事都注意點,我們都是為這個家好。」

朱家章不做聲,態度倒已經平和很多,周玉還是淡淡笑道:「做不做一家人還得往後看,既然還想著做一家人,那有些話我今天可要當著大家再講清楚些,以免以後又覺得我是惡毒后媽。鬧的大家不愉快。」周玉心裡清楚的,生完小丹那年,也是因為管教了楊波幾句,楊華在老頭的攛掇下就跟周玉吵起來,一大院子事不關己的在看熱鬧,周玉羞憤不已,轉身就跑出去,想著這日子不過了。

還沒出村,就被院子里的女人連拖帶拉的攔回來,一邊勸她,一邊指責:「你嫁到這裡來,這種享福的日子都過不了,還有什麼日子能過。」人人知道楊華有本事,又對家庭負責,都說自己是過來享福的,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來享福還是來受罪。人回來了,楊華跟朱家章沒有一個對她說一句好話的,小丹似乎知道母親要離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周玉不忍心將委屈又吞了回去。

周玉知道,自己要是立不起來,只怕這回他們還當自己是耍小脾氣呢。楊華坐回桌邊,抱著小海,說:「你說說,你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

周玉道:「小海還小,我確實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但不代表以後我就由你們拿捏。」說著轉頭看著楊波,:「你今年十二歲,我來的時候你才七歲,不說我養育你什麼的話,你吃穿都是我在打理,我教你學好你罵我,這些都過了,我不跟你計較。但是,從今天起,你要讀書就認真的讀,不想讀了,我也不會再逼你,你寫下字據去村公所公證,證明不是我不讓你讀。」

「憑什麼?」楊波捏著拳頭瞪著周玉,滿眼的不服氣。周玉也不示弱「憑現在我還是你名義上的媽,憑我不想不給你背黑鍋,不想聽到你跟老師撒謊,說我不給你學費。你當著你爸爸的面說,我給你學費沒有?」周玉有些生氣,十二歲的孩子按理來說都可以上六年級了,楊波學習不好,一直在留級,十二歲還在上四年級,就這,老師都不要他上了,說是拉跨他們班的平均分,要不是楊華在村上當支部書記,特意批評了學校裡面的這種作風,他早就被趕回來了。

就這樣死德行還不改,九月份開學,周玉明明吃完飯就給他拿了十五的學費,讓他去交給老師,隔了半個月,老師來家訪,陰陽怪調的說了好多,周玉當時聽不明白,最後老師才說學費沒交,還說周玉當后媽的要善良點。周玉才恍然大悟,叫來楊波對峙,楊波低著頭不做聲。老師才訕訕的給周玉道歉,說:「后媽不好當呀。」周玉補上了學費,也沒敢問他錢去哪裡了,當然問了他也不會說一句實話。

「娃娃小,你說他幹什麼?」朱家章忍不住插嘴,周玉側頭看向他:「十二歲的孩子了你還覺得小,大院子里比他小的孩子哪個不跟著父母下地的」說著頓了頓,道:「也是,我就是個後娘,沒權利管他,孩子小不懂事,你是長輩,又是他親爺爺,你不能說上兩句?我管他,你說我善待不了你們,我不管,他成不了人,你是不是還得說,我畢竟是晚的,怎麼可能真心教育。」

一番話,朱家章啞然,周玉繼續說楊波:「你三番五次偷錢,我跟你說了好幾次,連你爸爸都沒說,你還是不改,上一次點著蠟燭到我的箱子里偷錢,蠟燭把壓在箱子上的棉絮都燒出一個洞,幸虧是你發現的及時滅了火,要是你走了,燒了棉絮事小,那一個大院子都連在一起,只怕不夠燒的,燒到了人,你有幾條命來賠?」

楊華聽的心驚膽戰,老屋子都是土木結構的,一個大院子的房子都是串聯在一起的,這真要是燒著了,那真是賠幾輩子都賠不過來,楊華嚴厲問他:「你媽說的是不是真的?」楊波開始低聲嗚咽,朱家章掏出旱煙吧嗒吧嗒抽著。這事他是知道的,那幾天楊華剛好出去換酒了。

周玉又道:「我打你沒,罵你沒?」楊波還是不說話,楊華厲喝一聲,「說話。」楊波抽抽搭搭的說:「沒有。」周玉道:「就這,還算你良心沒壞透,我要去打水,帶著小丹不方便,你在地龍旁烤火,地龍上一大鍋豬食在煮著,我把小丹放在你懷裡,讓你幫我抱一下,你怎麼說的?」

周玉冷眼看著他,楊波嗚咽的更大聲了,周玉說:「你說,給她丟鍋里煮了。」楊華聽著後背一涼,這是九歲孩子能說的話。

周玉繼續說:「我是你后媽,當了你四年的后媽,我沒有教好你,我有愧,今天開始,當著你爸爸,你爺爺的面,我表個態,你若是當我是你媽,我自然當你是我兒子一樣好好教育,你若是不當我是你媽,以後你的事我不管,你去找你爸,你爺。」

「衣服褲子你是大孩子了,自己學著洗,你也說了,你的衣服都是洗衣機洗的,以後也讓洗衣機給你洗。」

受了楊華的呵斥,楊波不再敢表達自己的不滿,朱家章鼻子里哼了一聲,說:「咱的,你要當官太太了,什麼都不做了?」

周玉調轉矛頭,對朱家章說:「孩子的事我說完了,下面要說一件要緊的事。」

環視大家一眼,周玉說:「搞計劃生育的據說過了年就來,就我們這情況,是算三孩還是兩孩呢?楊波記在我名分上,那算三孩,超生罰款結紮一樣少不了,可我只有兩個孩子,算下來我是沒超生,你說是不是?」

周玉特意看向朱家章,詢問的語氣讓朱家章答不上來,說是,那就是說周玉是外人,周玉剛剛就要撂挑子了,如果周玉走了,這個家三個男人是不好過的。說不是,那就是承認周玉是自家人,豈不是打自己的臉,誰叫自己一直罵她吃白食,受白家當的。

周玉不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朱家章,看的他毛骨悚然,木訥的從口裡吐出一句:「要罰款就罰嘛。」

「罰款就罰,拿什麼交?」周玉逼問:「您老怕是不知道,你女兒在世時半年半年的在市醫院住院,你家借了多少貸款,我來的這四年裡,替你家還了多少債,就這,也是杯水車薪,還了個毛皮。」

「小周,這事往後說,這不還沒到嘛,遇山過山,遇河過河。」楊華見說的有些遠,覺得計劃生育的過了年未必就會來。

周玉識趣道:「好,那就不說,我也把話擺在這,罰款我沒錢,你們誰有錢誰交,結紮我不去,誰愛去誰去,今後這個家,想吃飯的就一起做活,不做活還挑三揀四的,我就不伺候了。」

「你不做誰做?」朱家章聞言又忍不住暴怒,周玉好笑道:「我沒來的時候誰做的那就按原來的,你們不是都閑的慌嗎,閑的到處造我的謠,罵我的長短,事做起來了你就沒時間造謠生事了。」

「如果你們不幹,還等著我去干,我也幹不了,我孩子沒人帶,我得帶孩子,田地的莊稼能收就收,不能收就給它掉田裡。哦,對了,收回來晒乾了,我不裝罈子里也是要被人偷的,不是嗎。」周玉拉長尾音。有些陰陽怪氣。

朱家章是心裡有數的,周玉來的第二年,剛收了穀子放在屋后的糧食局場地上曬,曬了四天準備裝罈子了,小丹忽然生病,周玉就打算次日再去裝,帶小丹看病去了,結果當夜,幾百斤穀子就被偷了,氣的周玉哭了好大一場,穀子被偷,就意味著全家來年要挨餓了。

被偷的第二天晚上,朱家章就卷了鋪蓋說是要去糧食局守夜,周玉氣的腦袋生煙,問他:「咱家的糧食都沒了,你去守什麼,昨晚你咋不去,現在更深露重的,你去睡大場替別人守夜,凍病了算誰的?」

朱家章自認為大義,道:「我家的沒有,別人家的還在裡面呀,我去守著,賊就不敢來了。」周玉差點沒氣的背過去,好在大院里耳房的堂哥聽見了,出來罵了朱家章一場,朱家章才灰溜溜的把鋪蓋拿回去。

這事,周玉過不去,朱家章自然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忽然,小海哼唧了一聲,楊華只覺得一股熱流燙的大腿有些微疼。小海尿了,周玉站起身,接過小海往房裡走,道:「話我說在這裡了,以後不聽的我不也不管,不做活的我也跟上不做,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們既然覺得我是嫁到這裡了,有你們一口吃的,還會少我一口。」

楊華跟著進去,幫周玉給小海換尿布,又給自己換了條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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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十年代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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