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可有頭緒了?
陸楚楚知曉父親的顧慮,她定定的說道:「若是不做怎知不能,路是一步步踏出來的,不是怕便能解決的。」
陸長方轉過身不再看楚楚,他何嘗不知道。
可出獄那天,陸斐的警告同時送到面前。
若是他敢將頂罪之事說出一二,陸府就算死也會拖著他全家一起下地獄。
若是此事不再提,陸斐因著此事便會忌憚陸家三分。
也許......也許以後陸家便有安穩日子可過。
陸楚楚望著陸長方的背影,緩緩說道:「父親且寬心,女兒會顧好自己。
丹谷,我們走。」
蘇氏向前兩步說道:「怎不再多坐坐?」
陸楚楚輕輕搖頭:「此番本就是偷偷回來看看你們,現如今父親母親安好,我便放心了。」
陸長方看著陸楚楚離去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說道:「見她如今有人護著,我也就放心了。」
出了陸家宅子,丹谷問道:「娘娘,接下來去哪?」
「去見一見王家老爺。」
王員外早已辭去員外一職,現如今在家中每日頹廢度日。
陸楚楚出宮前便約了時間,在五順德的休息間見面。
五順德里飄著香甜的點心味道,門前隊排長龍。
店鋪小二抬頭便見到一端莊華貴的女子走進店裡。
她身後跟著數名婢女,和兩名身材健壯的侍衛。
店鋪小二連忙從櫃檯後面出來,恭敬的說道:「請問夫人需要些什麼?」
丹谷走上前說道:「去休息室。」
店鋪小二點頭說道:「好嘞,請隨我來。」
陸楚楚抬步跟著店小二走進休息室,便聞到一股清淡的熏香味。
沖淡了點心店的甜味,令人心曠神怡。
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坐著一位年近半百的男人,他急切的朝著休息室門口張望。
陸楚楚緩緩走到他面前,坐下后才開口道:「王大人,久等了。」
那男人直接問道:「可有頭緒了?」
「有了些,只是王大人要做好心理準備。」
陸楚楚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有些涼了,可見眼前的男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男人深呼吸之後,才緩緩說道:「請說吧,吾兒去世這麼多時日,恐怕已經沒有什麼是老朽接受不了的了。」
「王覺升溺水那日,城東的屠夫剛好路過郊外的荷塘......」
男人急不可耐的打斷陸楚楚的話:「那便將那屠夫抓來當證人,這不就能將兇手繩之以法?」
「這便是我未曾告訴你是哪個屠夫的原因,兇手便是陸府二小姐。」
陸楚楚凝視著男人,緩緩說道:「他只是個殺豬賣肉的,拿什麼和陸府碰?
若是您抓來那個屠夫做證人,只怕他會屍骨無存。
陸緱梓殺了一個兩個,不在乎再多殺一個。」
王家老爺失了聲,渾濁的目光變得獃滯起來:「原來這就是衙門一直說覺升是自己溺水而亡的原因。」
陸府在朝中的關係盤根複雜,只怕衙門也不敢輕易得罪。
陸楚楚將手伸在王家老爺面前:「我的報酬可以付了。」
他偏頭對身側的小廝說道:「將準備好的一千兩黃金給這位夫人。」
丹谷從小廝手中接過包袱,打開稍微清點一下。
對楚楚說道:「夫人,足數。」
王家老爺抱著希冀看向陸楚楚問道:「老夫再發個懸賞,您可否幫我將兇手繩之以法?」
陸楚楚起身,離去前最後說道:「這已經不是懸賞的問題,此事我也無能為力。」
楚楚有她自己的盤算,可那能否能成尚未可知。
她不敢給王家老爺任何承諾,他現在已然接受不了任何打擊。
若是最後未能成功,王家老爺又該如何。
希望破滅的感受可並不好受。
從五順德裡面出來,陸楚楚坐進轎子里。
她輕聲對丹谷吩咐道:「回宮。」
轎子輕輕顛簸,陸楚楚思忖道。
陸府囂張的資本無非是掌握著能源命脈,可念佩瓊已然製備出小型核反應能源塊。
若是用這個取而代之,陸府便失去了一直以來的依仗。
可為何雲竹遲遲未能將新型能源公之於眾呢?
陸楚楚的眉頭微微蹙起,她不知道雲竹的顧慮是什麼,但許是有自己的考量。
這麼想著,她不知怎的走到了御書房。
高然迎上來問道:「楚嬪娘娘可有何事?」
「皇上今日可忙?」
聽到楚楚發問,高然笑的眼角都是細紋:「瞧您問的,皇上每日都忙。」
聽到外面細碎的說話聲,雲竹高聲喚道:「高然。」
「誒,老奴這就來了。」
高然忙不迭地的走進御書房,躬身問道:「皇上有何吩咐?」
「殿外何事?」
「回皇上話,楚嬪娘娘來了。」
雲竹捏了捏眉心問道:「怎麼不進來?」
高然笑著說道:「這就請楚嬪娘娘進來。」
陸楚楚跟著高然進了殿內,福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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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竹掃了她一眼問到:「聽說你今日出宮了?」
楚楚心中咯噔一聲,她以為此事悄咪咪的,神不知鬼不覺。
此時突然被拆穿,說話也變得不順暢起來:「今日......」
雲竹淡淡問道:「做什麼去了?」
陸楚楚搖搖頭說道:「不是什麼大事。」
「說。」
雲竹眼眸一沉,盯著陸楚楚,直盯的人後背升起一股寒意。
陸楚楚走上前拿起墨條,在硯台里輕輕研墨。
輕聲說道:「賺點外快罷了。」
「朕什麼時候少過你的俸祿,堂堂妃嬪出去賺外快,像什麼樣子!」
從二王府的時候,雲竹便發現這個陸楚楚特別喜歡囤錢。
陸楚楚餘光悄悄瞟了一眼雲竹,弱弱的說道:「也不能說毫無收穫,想必有件事皇上定然還不知道。」
「什麼事?」
「王員外因何離職一事。」
雲竹蹙眉思索片刻,才想起來似乎確實有這麼一號人。
他緩緩問道:「離職還有內情?」
先前王員外遞了摺子,上面寫著人有三痛。
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
上面陳情了自己喪子之痛,每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已無法擔任員外一職。
遂自請離職,歸還園田。
陸楚楚將墨條放在硯台邊,認真說道:「王員外的幼子死於非命,可衙門卻無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