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妥。
鳳儀宮裡。
吳思思扶著額頭坐在桌案旁,面前跪著兩個女子爭執不休。
於淑芳急切說道:「請皇後娘娘做主,讓姜答應將偷了臣妾的東西還回來。」
姜綢滿不在意的捋了捋頭髮道:「於常在說我偷了你的東西,證據呢?」
左側的女子伏在地上說道:「臣妾的婢女說曾見到姜答應在屋子附近轉悠,轉眼間臣妾屋中娘娘中秋賞的簪子便不見了。」
「你的婢女自然跟你口供一致,請皇後娘娘明鑒,誰知道是不是於常在自己弄丟了便隨意找個人栽贓。」
於淑芳看向她問道:「這麼多人我因何便只栽贓你一人?」
「還不是因為我位份比你低!」
吳思思一拍桌案斥道:「好了!都閉嘴!」
翠谷走進來附在吳思思耳側說道:「娘娘,楚嬪娘娘求見。」
「讓她進來。」
陸楚楚一進來便見到吳思思面前跪著兩個女子,她疑惑的上下打量著。
吳思思揉了揉太陽穴問道:「你來又是做什麼?」
楚楚將手中的布包放在吳思思面前的桌案上。
福身說道:「臣妾今日去城門口施粥,回來時見到這小玩意兒怪有趣,便買來送給皇後娘娘。」
吳思思伸手拿起布包,拆開繩結。
裡面躺著一枚普通的金屬戒指,用料也甚是粗糙。
她將布包放在身側說道:「你有心了。」
陸楚楚坐在吳思思身側說道:「娘娘怎麼不拿出來看看?」
翠谷開口道:「皇後娘娘見的戒指多了,這枚有什麼稀奇的?」
這枚戒指甚至不是翡翠或者玉石,金屬的戒指比這枚做工精細的也多了去了。
「這枚戒指需得帶上才能發現它的獨特之處。」
陸楚楚拿起布包取出戒指,期待的看向吳思思。
吳思思嘆了口氣,伸出手說道:「為何非得帶上?」
楚楚將那金屬環輕輕套在吳思思手指上,指環略有些大。
在金屬環貼住手指的瞬間,在最上方的凹槽里驟然飛出一隻閃著光亮的小蝴蝶。
吳思思驚奇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翠谷也靠近了些。
她舉起手指放在眼前:「怎麼會?」
陸楚楚笑了笑說道:「這枚戒指設計的便是靠身上微弱的電流激活那上面的小全息投影,帶上便有蝴蝶躍然指尖。」
她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將全息投影裝置做的這樣小,嵌入一枚戒指中。
吳思思嘴角漾開笑意:「這小玩意兒甚是有趣。」
翠谷忍不住湊近看:「楚嬪娘娘手裡好玩的東西就是多。」
陸楚楚看向吳思思說道:「娘娘整日待在這深宮之中,臣妾若是得空出去,便想著帶些小玩意兒來,以解苦悶。」
吳思思看向面前跪著的兩個女子,重重嘆了口氣。
蹙眉說道:「還是楚楚懂事,若是這些個不省心的能有你一半,本宮也不至於氣的頭疼。」
陸楚楚來時便注意到於常在和姜答應跪在這裡,她開口問道:「她們可是犯了什麼錯?」
於常在開口辯解道:「前些時候皇後娘娘賞了根簪子,臣妾懷疑是姜答應偷的。」
姜綢緊跟著說道:「我沒偷,你說話要講證據。」
吳思思覺得頭有些疼:「她們爭辯了好久,本宮說不就是一根簪子,再賞一根便是。」
翠谷接著說道:「可於常在不願要那根簪子,只要求搬出怡月閣。」
陸楚楚想起前些時候宴會的時候,於常在便提過要搬到儀元殿的事情。
只怕丟簪子只是個導火索,她還是想借著這件事從怡月閣搬出來。
怡月閣和清芷閣離得近,顧碧竇和姜綢都不是個省油的。
陸楚楚淡淡說道:「這宮中都是皇後娘娘說了算,搬個住處也不是什麼大事。」
翠谷繼續道:「楚嬪娘娘有所不知,寧妃娘娘不願意。
她說儀元殿再搬進去一位實在是太擁擠了,要獨自搬去朝陽宮去。」
朝陽宮荒了許久,從來沒有人提出要搬去那裡。
陸楚楚眸光一沉道:「不妥。」
吳思思點點頭道:「本宮的意思也是不可。」
念佩瓊就像是所有人心中不可觸碰的一道傷,朝陽宮空著便覺得還有個念想。
吳思思語氣柔和的問道:「還有福熙閣空著,本宮想著不若於常在搬去那裡。」
「此事皇後娘娘拿主意便好。」
陸楚楚不解的看向她,如此一來事情不就解決了。
吳思思抬手招呼翠谷添茶,繼續道:「本宮想著先前你住在那裡,總要和你打聲招呼。」
陸楚楚沒想過這種事情吳思思還會特意過問她的意見,明明直接下道指令的事情。
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遲疑的點點頭:「皇後娘娘隨意分配就好,臣妾也住不了這許多屋子。」
眼見著陸楚楚沒有反對,吳思思抬頭看向於淑芳:「於常在可同意?」
於淑芳沒想到自己如此順利就能獨立一個院子,她連忙伏在地上說道:「臣妾十分願意,謝過皇後娘娘,楚嬪娘娘。」
姜綢似是有些不情願,她撇撇嘴說道:「大家一同住在怡月閣,怎就她與旁人不同,這麼多事。」
怡月閣住著選秀通過的秀女們,小小一個院子擠著三個答應,兩個常在。
眼見著於淑芳搬出去獨自住,姜綢便不樂意了。
她撒潑似得說道:「臣妾也覺得怡月閣住著不舒服,臣妾也要獨自一個院子。」
陸楚楚起身走到姜綢身側轉了一圈,緩緩說道:「若是如此,不如先搜搜姜答應屋子裡有沒有那根簪子。
然後再搬出去住如何?」
姜綢悔的直掐自己的手背,她怎麼忘了自己還拿了於淑芳的簪子。
本來是想讓她得皇後娘娘一頓責罵,誰承想弄巧成拙,竟讓她得了獨自一個院子這種好事。
她伏在地上,緊張的說道:「臣妾行端坐正,說沒拿便是沒拿。
怡月閣住著挺好,眾多姐妹一起也熱鬧,臣妾不搬了。」
陸楚楚看著姜綢突然改口,嘴角似笑非笑。
這姜綢整日和顧碧竇混在一起,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