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相遇
「站住,別跑!」一個樹林中,一群黑衣人追趕著一個婦人和兩個孩子,那婦人雖身著華服,身上卻滿是塵垢,兩個孩子臉上也儘是塵土。三人被逼到了崖邊,黑衣人持刀圍了上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追殺我和我的孩子?」婦人怒斥。
「鳳羽國第一才女,鳳羽國主最寵愛的皇后鳳清歌,誰不認識?」其中一人道。
「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放我們走,你們不怕王上治你們的罪嗎?」
「治罪?那也得知道我們是誰才行!得罪了,皇後娘娘,我們也是受人所託。」正說著,黑衣人已經衝上來,鳳清歌本能地護住兩個孩子,背後挨了一劍,一個沒站穩摔下了山崖。
「母后!」男孩望著落下去的鳳清歌喊道,還沒等緩過來,身旁的妹妹也被黑衣人打下了山崖。男孩眼看著母親和妹妹落下山崖卻無能為力。
....................
「不要!」鳳奕從夢中驚醒。當年的事一直都是鳳奕的噩夢,纏了他十年。他幾乎每夜都會夢到母親和妹妹遇難的情景。當年若不是暗衛及時趕到,怕是他也會遭遇不測。當時天色已晚,便沒有立刻去崖底尋人。第二天宮中派了人來一起尋找皇后和公主,卻沒找到,崖底是一條河流,他們沿著河流走了很遠,也沒看見皇后和公主。但是鳳奕一直沒放棄,他覺得,只要沒找到母親和妹妹的屍體,就證明她們沒死。這一找便是十年。
「王爺,您沒事吧?」追影聽到鳳奕的喊聲立刻沖了進來。
「沒事。」鳳奕下床穿好衣服,「讓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這......王爺,當年追殺你們的都是死士,當場就自殺了,根本無跡可尋啊。而且,已經追查了十年了,就算留下了什麼證據,十年的時間也足夠銷毀證據了。」追影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當年那些暗衛找到了嗎?」刺客自殺后,屍體是暗衛處理的,從他們那裡或許能查到些什麼,可是,那些暗衛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不見蹤跡。他問過父王,可父王什麼也沒說。後來只查到,這批暗衛是負責保護皇子安全的,只有在皇子遇到生命危險時才會出現。至於他們來自哪裡,又是些什麼人,除了國主鳳天澤,沒有任何人知道。
「王爺,屬下無能,並未查出當年那些暗衛的底細。」追影俯首謝罪。
「唉,算了。本王早料到如此。」鳳奕擺了擺手。
「對了,王爺。還有一事。」追影從懷中掏出一封請柬,「這是星辰閣的人送來的,說是三日後他們的大小姐出嫁,閣主請您過去喝喜酒。」
鳳奕接過請柬,看了看,道:「早就聽聞夜兄有個在外雲遊的妹妹,如今竟然回來了,還是回來成親的,有點意思,去看看。」
三日後。
星辰閣向來莊嚴肅穆,如今竟也掛起了紅燈籠,到處都被布置得很喜慶,看來夜陌辰很疼愛自己的妹妹啊。賓客紛沓而至,其中不少江湖俠客,也有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前來祝賀的。
「夜兄的人脈倒是很廣。」鳳奕自言自語道。
門口負責接客的弟子見了鳳奕和追影,連忙上前行禮道:「三王爺。」
「免禮。」鳳奕點了點頭。
「王爺裡面請。」
鳳奕領著追影進了星辰閣。夜陌辰正在一邊招待客人,抬頭看見了鳳奕,笑著迎了上來:「王爺,別來無恙啊。」
「夜兄,你我之間無需多禮,兄弟相稱便可。」鳳奕笑道。
「鳳兄。」夜陌辰笑了,「請上座。」
「不必客氣。」
這是一對身著紅衣的新人走了過來,女子微微俯首:「大哥。」男子也隨即行禮:「夜閣主。」
「今後得改口叫我大哥了。」夜陌辰笑道,「我與月兒父母英年早逝,自小相依為命。月兒向來喜歡自由,十三歲那年就開始獨闖天下,至今有三年了。我一直很擔心她,卻總是公務繁忙無暇顧及。如今他找了你這麼個如意郎君,我也就放心了,希望你日後好好待她。」
「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待月兒,至死不渝。」塵黎和夜靈月是在一年前認識的,塵黎機緣巧合下救過夜靈月一命。塵黎是個孤兒,一直都是一個人仗劍天涯。夜靈月便提出與他一道。相處一年,日久生情,終是修成了正果。這次回來只是為了這場婚禮,至少夜靈月嫁人得讓自己的大哥知道。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夜陌辰拍拍塵黎的肩。這時外面傳來喧嘩聲,只見走進來兩男兩女,四人皆身著藍色衣衫,看上去很年輕,卻又很有氣勢。四人各執一劍,兩名男子手中還各有一個木盒。夜陌辰正奇怪之時,夜靈月跑上前去,驚喜道:「凝雪姐姐,你們來啦!」
賓客中有人認得他們,議論紛紛:「夜小姐真是厲害啊,連青城派的人都能請得動,更何況這四人還是青城派的親傳弟子。」
「是啊是啊,早就聽聞青城派掌門首徒蘇凝雪美若天仙,今日竟有眼福見到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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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在議論之際,夜陌辰迎了上去,行禮道:「在下早就聽聞青城派的威名,久仰了,今日竟有幸得四位大駕光臨,實乃在下之榮幸。」鶴鳴和沐元倒是很客氣的回了禮,蘇凝雪,一言不發,站在一旁,樂清小聲道:「在這裝什麼呢,要不是看在月兒妹妹面子上,誰願意跟你們這些朝廷走狗打交道!」
「師姐!」沐元推了樂清一下,樂清翻了個白眼:「怎麼還不讓說了?」
「咳!」沐元佯裝咳嗽,小聲道,「這麼多人呢,給人家點面子。」
「哦。」樂清很不情願地閉了嘴。
夜靈月很熱情地挽上蘇凝雪的手臂,向夜陌辰道:「大哥,這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凝雪姐姐,她曾救過我和黎哥哥,我成婚自是要請恩人來喝酒啦。」
夜陌辰朝著蘇凝雪行了一禮:「舍妹頑劣,給蘇姑娘添麻煩了。」
「無妨。」蘇凝雪簡單回了一禮。鶴鳴和沐元走上前。將手中的盒子打開,在場賓客一臉驚訝。鶴鳴道:「這是我青城派獻上的賀禮。神芝草一株和黎月劍一把。蘇師妹聽聞夜小姐大婚,特地尋鑄劍師打造了這把劍,並取名黎月,贈與夜小姐,做防身之用。」
夜靈月接過劍,細細打量,試了一番后,笑道:「謝謝凝雪姐姐,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蘇凝雪淡淡笑道:「喜歡就好。」
鳳奕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心想,這夜靈月倒是有些本事。早就聽聞,蘇凝雪雖貌美,但卻不喜言笑,平日里話也很少,不知道夜靈月用了什麼手段,竟能與從不善交際的蘇凝雪交上朋友。能請得動青城派四大首徒的人,那得是有多大的面子啊。並且還送上了神芝草作為賀禮。江湖皆知,這神芝草算得上是這世上的神丹妙藥,相傳有起死回生之用。但是這神芝草只有青城派有,並且十年才可得一株,這是多麼珍貴啊,竟被拿來送給了夜靈月。更有甚者是夜靈月不僅將不食人間煙火的蘇凝雪從青城派請了來,人家還專門請人替她鑄造了一把利劍。江湖皆傳蘇凝雪不愛笑,被稱為萬年冰山,可剛剛她卻在夜靈月面前笑了,即便那笑容很淺,轉瞬即逝,但還是被鳳奕看見了。
夜陌辰命人將神芝草收了,轉身招待四人入座。轉過身看見正在發愣的鳳奕,便推了他一下:「夜兄,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令妹為何有這麼大的本事,能結識江湖人稱萬年冰山的蘇凝雪。」鳳奕回道。
「我這個做兄長的也挺好奇的。或許是月兒的運氣好吧,恰好在遇險之時碰到了蘇姑娘。我雖未見過她,但也聽過些江湖傳聞。雖說她看上去很冰冷,但是也並非是無情之人。我想,大概是她路見不平,順手救了月兒,又將月兒帶回青城派養傷。月兒本就是性格豪爽之人,想必蘇姑娘是被月兒真誠的性格打動了吧。」夜陌辰摸了摸下巴,「對了,我剛剛好像看見蘇姑娘笑了,你看見了嗎?」
「怎麼會,你看錯了吧,蘇姑娘怎麼會在這種場合笑呢。」鳳奕沒有承認其實他也看見了。
「也是,聽說她的同門師兄師姐都很少看見她笑,就連話也很少,這兒這麼多外人他怎麼會笑呢。」夜陌辰若有所思,「不過也真是可惜了,這麼美的姑娘,居然不會笑。你說她笑起來該有多好看啊!」
「能入得了夜兄的眼,那自然是美若天仙了。」鳳奕笑了,他還從未見過夜陌辰如此誇一個女子。甩開手中的摺扇一邊搖著,一邊向前走去
「我說認真的。」夜陌辰追了上去。
............
婚宴並無太多繁文縟節,來客大部分皆為江湖中人,都是夜靈月和塵黎的朋友,只有少部分與夜陌辰交好的朝廷中人,鳳奕便是其中之一。夜靈月既然將自己定位為江湖俠女,自然是按照江湖規矩來,沒有迎親儀式,也沒有鳳冠霞帔,只有一對身穿普通喜服的新人,給眾人行了江湖之禮,這婚便算成了。
眾賓客落座之後,卻不見了蘇凝雪。樂清和沐元倒是沒發現,鶴鳴先發現了,他知道蘇凝雪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定是去哪兒尋了個安靜的地方休息去了。剛想去找,卻被義莊的少莊主上官流雲攔了下來,此人仰慕青城派已久,如今有幸見到青城派的弟子自然不會錯過機會去結交一番。
「鶴鳴,江湖人稱白鶴少俠,早就聽說鶴少俠氣勢不凡、玉樹臨風,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在下義莊上官流雲,不知可否有幸請鶴少俠與在下喝一杯?」
鶴鳴不忍擾了上官流雲的興緻,義莊在江湖也有些名氣,他不想與人不快,只得應了上官流雲的邀請。畢竟是在星辰閣,蘇凝雪應該不會有危險,或許過會兒她就自己回來了。這樣想著,鶴鳴也放下了心,與上官流雲喝酒了。上官流雲也算豪爽,直言有機會想去青城派一睹風采。
前廳太吵,蘇凝雪獨自一個人乘眾人不注意時走開了。星辰閣蘇凝雪是第一次來,雖比不上青城派,可也不算小,走著走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不覺來到一個院子前,蘇凝雪抬頭看了看,門匾上題著「海棠聽雨軒」五個字。今日夜靈月大婚,門中弟子都去前廳祝賀了,這裡也無人看守,但是門卻開著,剛想進去看看,卻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姑娘,看樣子應該是個侍女。那侍女見了蘇凝雪,見她手中持劍,一身藍衣,便猜到她是閣主或者大小姐請來的賓客,便俯身行了個禮,蘇凝雪微微點了點頭,那侍女問道:「姑娘可是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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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道的?」蘇凝雪很驚訝。
「這個地方已經許久未有人來了,只有奴婢還有另一個姐妹每日來打掃。這個院子在星辰閣的最深處,閣主將此處列為了禁地,就算是閣內弟子也不會到這裡來。姑娘既不是閣中弟子,今日又是大小姐大喜之日,賓客應該都在前廳,若奴婢沒猜錯,姑娘定是個喜靜之人,所以想要四處轉轉,若不是姑娘迷路了,是斷然不會走到此處的。」
「你倒是挺聰明,你叫什麼名字?」蘇凝雪看了看她,問道。
「奴婢叫萱兒。」
「這兒為什麼會被列為禁地?」
「這裡曾經是先夫人,也就是閣主母親的住處。先夫人喜歡海棠,所以院子里都是海棠樹。但是先夫人死後,閣主怕睹物思人,便沒再來過。但是也不允許閣中弟子來打擾先夫人亡魂,便也不允許弟子來這兒。可這裡有這麼多海棠樹,沒人打理也不好,閣主便派了奴婢定期來打掃庭院。」
關於夜陌辰母親的事,蘇凝雪也聽說過一點,聽說夜夫人是思念前閣主成疾,最終久治不愈終。也有人說夜夫人是被人下了毒。此時最終也沒個準確的說法,最後還是被夜陌辰自己壓了下來,幾年過去,也沒有什麼人再議論了。夜陌辰並非冷血無情之人,若真是有奸人陷害,他不會坐視不理。他雖將此處列為禁地,但還是派人打掃,證明他對母親的感情還是很深的。蘇凝雪正想著,只聽道萱兒道:「奴婢見過閣主。」蘇凝雪回過神,看見夜陌辰正朝她走來。
「夜閣主。」蘇凝雪行禮道。
「閣主,這位姑娘是......」萱兒想替蘇凝雪解釋。
「你先退下吧。」夜陌辰打斷了萱兒,讓她退下了。
「今日令妹大婚,夜閣主可是想您母親了?」蘇凝雪問。
「看來萱兒那丫頭什麼都說了。」夜陌辰笑道。
「你別責怪她,是我無意間走到此處的。」
「剛才在席間就注意到蘇姑娘不見了。聽聞姑娘不喜熱鬧,就猜到姑娘會尋一處安靜之地。這裡是星辰閣最僻靜的地方,難怪姑娘會走到這兒。曾經我娘也和姑娘一樣喜歡一個人獨處,所以才有了這海棠聽雨軒,是父親親手為母親建的。當年自打我爹過世后,娘就成天一個人呆在這兒,沒想到最後還是......」夜陌辰不再往下說了,只是嘆了口氣。
「對不起。」蘇凝雪道,「逝者已逝,請節哀。」
「對了,你消失了這麼久,想必你的師兄師姐該著急了吧。我們一道去前廳吧。」
「嗯。」蘇凝雪點了點頭。回道前廳,大師兄鶴鳴還被上官流雲拉著灌酒,沐元和樂清見了蘇凝雪立馬圍了過來:
「師妹你剛剛去哪了?」樂清一臉擔心。
「沒去哪。」蘇凝雪沒多做回答,便走開了,尋了處人少的地方坐下了。沐元見蘇凝雪是和夜陌辰一塊回來的,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和師妹在一塊,你沒對她做什麼吧?」
「我與蘇姑娘只是偶遇,我怎敢對她做什麼呢?」夜陌辰笑回道。
鶴鳴見蘇凝雪回來了,硬是推脫自己不能再喝了,逃離了上官流雲。走到了蘇凝雪身邊:「師妹,你沒事吧?」
「沒事。」蘇凝雪看了看鶴鳴,「師兄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沒多少。剛剛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碰上了上官流雲這個大麻煩,硬是拉著我喝酒,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對了,你剛剛去哪了?」
「沒事,就是迷路了而已。」蘇凝雪若無其事地說道。
「迷路了?」鶴鳴哭笑不得。蘇凝雪很少下山,這種情況也算正常,他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時,夜陌辰拿著一盒糕點走了過來,幾位初來此地,在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這是我們這裡最有名的海棠糕,特地拿來請各位嘗嘗。
「夜閣主客氣了。」鶴鳴笑著接下了,看上去還不錯,拿了一塊給蘇凝雪,「師妹,你最喜歡甜食,你先嘗嘗。」
蘇凝雪接過,嘗了一口,點點頭:「還不錯。有一種特別的香味。」
「這個糕點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它將酒香和花香融為了一體。」
「什麼?!裡面有酒?」鶴鳴一驚。
「對啊,製作此糕的海棠花都是用酒浸泡過的,這樣做出來的海棠糕的香味才更加香醇,有什麼問題嗎?」夜陌辰不解。
鶴鳴沒說話,立刻扔了蘇凝雪手中手中還剩的半塊海棠糕:「師妹,你感覺怎麼樣?」
夜陌辰這才發現蘇凝雪的手有些抖。
「師兄,我冷......」蘇凝雪縮在鶴鳴懷裡,顫抖地說道。
「他怎麼了?」夜陌辰很擔心地問道。
可鶴鳴完全不想理他,只是將蘇凝雪抱了起來,衝出了星辰閣。樂清瞪了夜陌辰一眼,便拉著沐元出去了。周圍賓客議論紛紛,夜靈月見狀趕緊問道:「大哥,凝雪姐姐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她就吃了半塊海棠糕就這樣了。」夜陌辰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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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凝雪姐姐有寒症,不能碰酒的。你闖大禍了這次,凝雪姐姐可是青城派掌門首徒,要是在這兒出了事,青城派五長老非拆了你星辰閣不可。」
「那現在怎麼辦?」夜陌辰有些無奈。
「凝雪姐姐這種病是生來就有的,沒辦法醫治,這會兒,他們應該是回客棧了。大哥,你聽我的,去跟他們道個歉,就在不遠處的悅來客棧。」
「那你這......」自己妹妹成親,他怎能說走就走?
「哎呀,我沒事的,你看著酒席也差不多快結束了,聽我的話,你去看看吧。」
「好吧。」夜陌辰同意了,也出了星辰閣。夜靈月轉身笑道:「各位,我大哥臨時有點事,馬上就回來,各位繼續喝酒,都散了吧。」
塵黎走上前來問道:「剛剛......沒事吧。」
「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夜靈月嫣然一笑。
發生的一切都被鳳奕看在眼裡,當聽到蘇凝雪有寒症的時候,他想到了母親。母親也有寒症,從不碰酒,每到月圓之時時,還要忍受刺骨之痛。怎麼會這麼巧?
悅來客棧。
樂清從房間里走出來,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鶴鳴和沐元,轉身輕輕關上了門,道:「已經沒事了,我用內力幫凝雪逼出了體內的寒氣,休息幾日便好了。」
「那便好。」鶴鳴鬆了口氣。
沐元一頭霧水,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樂清拉走了。
「小師妹到底怎麼了?」
「夜閣主本是好意,想請我們嘗嘗海棠糕,誰承想製作海棠糕的海棠花是用酒浸泡過的,我當時也沒嘗,就給凝雪了,就這樣了。」鶴鳴回道,「還好並不嚴重,唉,都怪我。」
「大師兄,你別自責了,不是你的錯。」樂清安慰他。
正說著,沐元見夜陌辰進了客棧。「他來做什麼?」
鶴鳴向樓下望去,夜陌辰也看見了他,便上了樓。
「鶴少俠。」夜陌辰抱拳作揖。
「夜閣主。」鶴鳴也回禮,「夜閣主可是有事?」
「在下是來賠禮道歉的,在下不知道蘇姑娘不能碰酒,她人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樂清冷冷地回道。
「夜閣主,剛剛在下的行為有些冒犯了,你本是好意,怪在下沒事先說清楚。多謝夜閣主對師妹的關心。」鶴鳴很有禮貌地說道。
「不敢當。既然蘇姑娘沒事,在下也放心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樣吧,這家客棧是我星辰閣名下的,各位這幾日的一切消費,都給各位免了。」
「那就謝謝夜閣主了。」鶴鳴笑回。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夜陌辰走後,沐元笑道:「沒想到我們還賺了啊。」
「拿凝雪的性命開玩笑,你還覺得這是我們賺了嗎?」樂清白了沐元一眼,「行了,都別打擾凝雪休息了,該幹嘛幹嘛去。」
三人各自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