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做自己想做之事

隱仙島。

自從蘇凝雪來到此處之後，一直被蘇隱派的人盯得很緊，蘇隱對蘇凝雪的脾氣到底還是了解一點的，若不盯緊一點，蘇凝雪定會找機會溜走。這日蘇凝雪像往日一樣出了房門，門口的弟子見狀立刻跟了上去。蘇凝雪沒搭理，自顧自地閑轉。四處逛了一會了，蘇凝雪見那個弟子依然堅持不懈地跟著，終於是沒了耐心，停下了腳步。那弟子見蘇凝雪停住了，她也停了下來，卻也只是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蘇凝雪轉過身看向她，問道：「你就沒有點其他事情可做嗎，就這麼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主人有令，屬下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小姐。」

「你是只會這一句話嗎？」蘇凝雪反問道，見那弟子又不說話了，無奈嘆了口氣，問道，「你總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跟了我這麼多些日子，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這......」

「就說個名字而已，又不會壞了規矩。」蘇凝雪思考了一會了，「難道你們島上有規定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能對旁人說嗎？」

「沒有。」那弟子想了想，回道，「回小姐的話，屬下月影。」

「月影，」蘇凝雪小聲念了一遍，笑了笑，「好，我記住了。」蘇凝雪還想說什麼，卻見江寒往這邊走來。

「老夫人。」月影俯身行禮。

蘇凝雪在原地不知所措，雖是至親，可是相別十年，到底是有些生疏了。傳聞中早已葬身火海之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蘇凝雪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了。

「你先退下吧，我想跟我外孫女單獨待一會兒。」江寒對月影說道。

「這......」月影有些猶豫。

「放心，若是小隱聞起來就說是我讓你離開的。」江寒說道。

「好吧。」月影看了一眼蘇凝雪，回道，「屬下告退。」

月影離開后，江寒走向還在發愣的蘇凝雪，抬起手，想摸摸蘇凝雪的頭，蘇凝雪卻下意識地躲開了，江寒伸出去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伸出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蘇凝雪反應過來時，才覺得不對勁：「抱歉，我......」

「無妨。」江寒收回手，無奈地笑了笑，「鳴......」剛開口發覺不對，又立刻改口，「是該喚你凝雪。」

「一個稱呼罷了，您願意叫什麼便叫什麼吧。」蘇凝雪淡淡地回道。不知為何，蘇凝雪總覺得跟眼前之人親近不起來，明明在她記憶里，眼前該是最疼她的外祖母。

「十年了......」江寒突然感慨道，「你都長這麼大了。」

蘇凝雪愣了一下，聽江寒話中之意，她似乎一直都知道自己還活著？

江寒見蘇凝雪疑惑的神情，隨即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事情，我們全都知道，包括你失憶的事情。」江寒頓了頓，繼續道，「你當初失憶，其實，便是蘇家出面請天雪宮幫忙所為。時至今日，蘇家似乎還欠你一聲'對不起'。」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保護我。」蘇凝雪垂眸。

「天雪宮的秘法向來有其不足之處，若是強行破法必會遭反噬，我們當初鋌而走險封住你的記憶，原以為只要你一直在青城山上不接觸紅塵就不會有事，可到底是世事難料啊。」江寒無奈道，「你師姐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沒想到誤打誤撞竟也破除了你身上的禁制。從你恢復記憶到現在，可有不適之處？」江寒問道。

「反噬？」蘇凝雪想了想，「沒有。」蘇凝雪搖了搖頭，「我記憶並沒有完全恢復，只是記起了一些與自己有關的人和事，但是有很大一部分事我依舊沒想起來，還有，一些似乎很重要的人，我都記不起來了。」

「或許有一個人能夠給你答案。」江寒說道。

「何人？」蘇凝雪問道。

「你想離開這裡嗎？」江寒沒有回答蘇凝雪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

「什麼？」蘇凝雪一愣。

.........

通往外界的小路旁，蘇隱帶著月影躲於暗處看著遠去之人的背影。

「主人，就這樣讓她離開了嗎？」月影不解地看向蘇隱。

「隨她去吧，我這裡困不住她的。」蘇隱嘆了口氣，說道。

「可若是主人不想放她離開多派些人看著不就好了？」月影問道。

蘇隱看了一眼月影：「你當真以為，憑你的本事能看住她嗎？青城派掌門首徒又豈是等閑之輩，先前她只是還在猶豫罷了，如今應當是母親的話讓她找到了心中的答案。她若真想走，我親自出馬也攔不住她。」蘇隱很清楚蘇凝雪的實力，也了解蘇凝雪的脾氣，那可是敢跟魔教之人拚命的人，「就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