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鴕鳥思維

第158章 鴕鳥思維

阿牛說著拽著文星吉回到了茅草屋,兩人又開始閑聊起來。

「你這下相信我是個郎中了吧,來讓我看看你們小兩口,到底誰出了問題!」

文星吉說著便要給阿牛搭脈,阿牛胳膊一甩,說到:「你是個獸醫,怎麼能給人看病?」

「我是個……獸……獸醫?真是服了你了,看來你這頭倔牛還真得好好治治!」文星吉說著就強行要給阿牛診脈。

「多謝小兄弟這些日子的照看,大青牛我可以牽走了嗎?」外面突然出現一個白髮白須的老者牽著那頭青牛問道。

「李老頭,你來了!我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您答應給我一個兒子,可是要真的實現了?」阿牛問道。

老者笑了笑,指了指文星吉,隨後騎上青牛便離開了。

「不要!我才不要這麼大的兒子,你為什麼騙我?」

阿牛說著追了上去,誰知那青牛和老者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什麼情況?讓我給他當兒子,有沒有搞錯啊?」文星吉氣的直罵。

再看外面,阿牛哭的撕心裂肺,猶如喪子之痛。

「不對,那個老神仙應該是指,我能治療他們不孕不育之症吧!」文星吉自言自語道。

「別哭了!你的兒子我肯定能還給你,跟我回去吧,我還要給全鎮的人治病呢!」文星吉說道。

「就憑你一個獸醫?」阿牛斜著眼問道。

「你不想要兒子了嗎?快走吧,我時間很緊的!」

文星吉說著拽著阿牛向村裡走去。

回到村子,阿牛剛走到家附近,就聽見村裡的狗都叫個不停,他立刻加快腳步向家裡奔去,文星吉也趕緊跟了上去。隔著院牆,文星吉聽見阿牛凄慘的叫聲,走近一看,院門口圍了很多人,那隻拴著的狗也像是被人活活的給打死了。

文星吉立刻進了小院,發現阿牛正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房樑上吊著已經自盡的阿牛嫂。

「我去,出了什麼事兒?」文星吉趕忙跑上去問道。

「就是這個小子非禮了阿牛嫂,阿牛嫂才不堪其辱,懸樑自盡的,他還打傷我們鎮里幾個人!」有一個村民站出來喊道。

「我去,這下又說不清了,還是不解釋了,先救人吧!」

文星吉說著先施展鳳翼引天闊飛上房梁抱下阿牛嫂,摸了摸頸動脈,已無跳動,但體溫尚存,他便迅速飛到院中,眾人見狀都舉著傢伙圍了上來,文星吉又施展先天炁訣,將眾人推開,取出星越之舟駛向河邊的茅草屋。

文星吉將阿牛嫂放在床上,施展天雷劫咒,用萬伏高壓重啟心跳,又緊急按壓做人工呼吸,終於將她搶救了回來。

「是你!嗚嗚嗚……!」

阿牛嫂蘇醒過來,見文星吉站在茅屋外,失望地伏倒在床上痛哭不已。文星吉正束手無策之時,眾村民和阿牛也都趕了過來,這次來了好多人,好像鎮子里能動的都來了,見狀又追著文星吉打去,文星吉只好啟動五行封門陣將眾人隔離在陣幕之外。

「你們最好問問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可是被冤枉的!」文星吉嘴裡叼了根乾草說道。

「你這來路不明的傢伙,肯定是個採花大盜!」一個村民說道。

「是啊,就是他跑進了阿牛家,我認得他……。」

「我跟你拼了!」

阿牛聽不下去了,大叫一聲,撿起地上的鋤頭向文星吉挖來,卻被五行封門陣反彈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眾人趕緊扶起阿牛,阿牛又爬起來撿起鋤頭準備再次沖向文星吉,這時候阿牛嫂突然說了一句:「相公,不是他,跟他無關!」

「跟他無關?穗兒,到底是誰幹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說,快說啊……!」文星吉撤去陣幕,阿牛扔下鋤頭跑到妻子身邊搖晃著她問道。

「是周家總管,他說你已經死了,在河邊發現的屍體,還說明天就叫媒人上家裡提親,我以為相公您真的遭遇了不幸,嗚嗚嗚!」阿牛嫂哭訴道。

「是周仲這個傢伙!這下壞了,惹不起啊!」

「是啊,周仲剛才進村,誰知道會是沖著阿牛嫂來啊?」

「是啊,被他盯上的女人,多數都已經家破人亡了,阿牛家真是命苦啊!」

眾人都議論紛紛,阿牛癱坐在地上,一臉的茫然。

「喂!各位,剛才打我那股子勁兒呢,怎麼聽見個周仲就都跟見了鬼似的?」文星吉笑道。

「他們家被周仲盯上算是倒霉透頂了,你還在這裡挖苦人,你還是不是人啊?」眾人的矛頭又指向了文星吉。

「阿牛兄!村裡人都還在傷寒的病疫之中,不過他們剛才跟著你跑來跑去,看樣子出了不少汗,癥狀緩解了不少,但還需要根治!周仲不是明天才來嗎?那我今天就住村裡了,現在需要幾口大鍋,給大家熬藥,誰願意借給我用一下?」文星吉話音剛落,村民們齊刷刷轉身都散了。

「哎,你們別走啊!這到底算借還是不借啊?」

文星吉攔不住四散的村民,便轉頭對阿牛:「阿牛兄,周管家也沒那麼可怕,有我在,保證你們家安然無恙,放心吧!」

文星吉苦口婆心地勸著,阿牛嫂也只是哭泣,阿牛的眼睛還是死盯著遠方!

「看來恐懼的惡魔已經深深地紮根在你們心裡了,除了恐懼和絕望,你們根本就沒有過反抗的想法,哎!肖全海說得沒錯,人比虎狼更可怕!」文星吉嘆息道。

「相公!那位公子說得對!我們不應該只是怕,我們還是逃走吧!這裡不能留,我們就遠走高飛!」阿牛嫂說道。

阿牛見妻子如此說法,並沒有任何錶情。

「放棄自己的家園逃跑?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反抗嗎?」文星吉問道。

「你不是我們村裡的人,不會被連坐,當然可以輕鬆地說道!而我們卻不能,如果反抗,官家就會定我們周圍十戶人家一起連坐,到那個時候,人人自危,我們還不是死路一條?」阿牛說道。

「你們剛才也見識到了我的本領,明天他若敢來,我定不饒他,你們先回家吧!」文星吉安慰道。

「就算沒有連坐,明天打跑了,後天依然會來,只要是被周仲看中的東西,他定會糾纏到底,我們家實在是太苦了!」阿牛嫂哭訴道。

「阿牛嫂!所謂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你有勇氣自縊,連死都不懼,何以怕他們?」文星吉問道。

阿牛和妻子同時陷入了沉思。

「這位公子說得對!相公,我們回家吧!明天大不了與他們以命相拼!」

阿牛嫂說完攙扶起丈夫一瘸一拐地向家裡走去,留下文星吉一人在河邊沒趣地踢著石子。

「都走了!算了,這茅草屋雖然簡陋,但屋內有鋪有蓋,還有個火爐,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在這兒了,距離阿牛家也不算遠,有事情可以及時趕過去!」

文星吉說著開始在周圍撿起了干樹枝,準備晚上爐火的燃料。隨後又回到屋子裡,取出肉乾和酒罈,算是一頓晚飯。

次日清晨,文星吉早早收拾好后,便來到阿牛家,見大門緊閉,便四處溜達,有幾個村民路過,文星吉主動與其打招呼,打聽到東邊的鎮子里有賣早點的,便先趕往早點攤吃起包子來。

「周管家的迎親隊伍又來了,不知誰家的小媳婦又要遭殃了?」

「是啊!周仲這些年禍害了多少人家了,老天爺也不管,哎!」

「這周仲也不知道什麼怪僻,就喜歡別人家的小媳婦,哎!」

「這年月,什麼樣壞人都有,或許人家就好這一口唄!」

旁邊有兩個吃包子的正在議論,文星吉趕緊上前詢問:「敢問二位小哥,周管家的迎親隊伍會在什麼時候過來?」

「你不知道嗎?昨晚大半夜都把人抬走了,哎喲!家裡男主的是個慫包,嚇尿了一褲子!」

「你別說人家,要是周仲到了你家,你恐怕也一樣!呵呵!」

「呸呸呸!你別亂說話,我媳婦可沒你家小娘子長得好看,你可別咒我……」。

那兩個人還在相互調侃,文星吉早已經飛奔在去阿牛家的路上,來到阿牛家門口,文星吉輕輕推了一下門,發現門被關得死死的,他飛身一跳便來到院中。發現滿地是被砸爛的家當和破絮。文星吉推開內屋的門,阿牛正掛在房梁之上,和他妻子選擇了一樣的應對方式。

「真是感慨啊!可憐人,可恨啊!這些村民竟然沒有一個通風報信的!茅草屋距離這裡不過十幾分鐘路程,卻沒有一個人敢冒這個險?罷了!」

文星吉說著,將阿牛從房樑上解了下來,發現身體已經僵硬,魂魄已經游散,無法施救了。於是他抱著阿牛的屍體,放在了大門外,不一會兒就圍了很多村民,他們只是冷漠地看著,彷彿知道這一結局早已註定。

「各位大哥,誰幫我買兩口棺材來,我出五十兩銀子!」文星吉說道。

「這位小哥,不是我們不喜歡銀子,只是這得罪周管家的事情誰敢做啊?阿牛是個好人,可誰讓他倒霉呢,周仲看上他老婆,就等同於給他判了死刑!」一個中年人說道。

「我不知道周仲到底有多可怕,但你們真的就沒有想過,如果阿牛是你的家人,或者說,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周仲看上了你們家的娘子,你們到底會怎麼做?」文星吉問道。

「我家才不會那麼倒霉!」

那中年人說著轉身離開了,圍觀的人也都開始各自離去了,彷彿有了阿牛一家的犧牲,他們便可以得到暫時的安全保障,沒有一個人情願為阿牛的不幸說一句惋惜的話。

「可悲啊,可悲!這就是人性嗎?」文星吉自嘆道。

「小夥子!這整村的人不是不恨周仲,恨!咬牙切齒地恨!但誰又能如何?民與官斗,以卵擊石?誰都覺得,只要自己不是最後一個死的,就別硬把頭向刀口下放!所以說誰都清醒,但誰又願意清醒呢?」一個老頭說道。

「陸伯!別說了,回家吧!您不一樣也是受害者,事情過去了,就慢慢過去了,走吧,回家吧!」一個村民勸道。

「是!我也該死!我家兒子是被周仲閹了,兒媳婦也被周仲糟蹋了,可我不怕他,我只剩一把老骨頭,他最多拆了我!」陸伯跳著說道。

「走吧!周仲可是酈府的管家,誰惹得起?你不怕死,我還怕你連累我呢!我們可都是連坐戶啊!」

村民強行架走了陸伯,隨著人們一個個散去,文星吉陷入了沉思。

他覺得人心已經麻木,除不除惡現在已不再重要,因為殺了惡人還會有新的惡人出現,要解決問題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徹底喚醒反抗,二是讓統治者具有佛心,不再作惡,至少作惡之前能被一種思想制止。

「人都變成了鴕鳥思維,遇到厄運,就只會將頭埋在沙土裡,這樣看不見聽不著,壞事就不會再發生了嗎?哎!看來,婆娑妤嵋的傳教是很有意義的,我七星宮也得早日向外傳播,至少在行動上要積極一些!但這些事情都需要時間去完成,當前的惡人還是先要除掉的!」文星吉自言自語道。

隨後,文星吉將阿牛的屍體裝入了儲物袋,便向鎮上走去。他來到一家棺材鋪,冒充是酈府的人,向老闆買了三口現成的棺材,讓其送往酈府。文星吉便跟著運送棺材的馬車,一起來到了酈府門口。

酈府佔地有百畝,富麗堂皇,高高的圍牆,四角都有箭樓,猶如一座軍營,前門樓分上中下三層,開五門,二三層都有弓箭手巡視,門口的青石地磚都鋪到了街道上,一層的哨衛有三十多人,統一的兵勇裝,手握長戟,站的有姿有形。

「怪不得人們都怕酈府,原來是個軍閥啊!」文星吉自言自語道。

「大爺,這棺材需要從那個門入啊?」送棺材的說道。

「就地卸在中門前吧!」文星吉說道。

「站住,幹什麼的?」

門前的哨衛見馬車走近,便圍了過來,二樓三樓的弓箭手都挑弓搭箭,對準車馬,送棺材的車夫們見狀,急忙掉頭,只見樓上的箭矢如雨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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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行四七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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