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們失職,理應收到懲罰
不遠的草地上,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三排人,他們都站的挺拔,就像在站軍姿一樣。
陽光從上方直直地打下來,照亮了他們的髮絲和衣衫,亮晶晶地反光。
罕見的晴天下,安格光是在陽光中待十幾分鐘就受不了了,更何況他們?
「他們怎麼了,為什麼在那兒站著?」安格惴惴不安。
「他們都是昨天沒有好好照顧你的人,我幫你懲罰他們。」澤安德俯身,在安格身邊語氣溫柔。
「懲...懲罰。」安格嘴唇發抖。
「沒有啊,他們一直對我很好,怎麼可能沒好好照顧我?」安格看向澤安德,表情擔憂,「你快放了他們。」
澤安德搖頭:「他們怠慢了格溫夫人,理應收到懲罰。」
說罷,他的眼神泛著光:「格溫,你不要這麼心軟,要學著兇狠一點。」
「人怎麼能這麼不講情理呢?這樣是不對的。」
安格從小便被精心呵護,即使是身處混跡政圈的養父母家,也沒有遇到過這麼不近人情的做法。
說著說著,安格的眼睛被某處光線照射,她不由地往那邊看去。
只見遠處放著一個玻璃房,玻璃房在陽光的照耀下發著令人頭暈目眩的白光,單單是看過去就感覺要暈了。
而那白光之下,似是包裹著一個人。
安格心臟怦怦跳,拍著澤安德的手,讓他往那邊走去。
到了玻璃房外,安格瞬間臉色大變。
只見新瑪麗渾身鞭痕,正無力地坐在小房內,靠著玻璃,似乎是暈過去了。
「她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多傷?為什麼在裡面?」安格急得站了起來。
澤安德大手扶住了安格的腰,防止她雙腿無力倒下去。
他緩緩道:「瑪麗沒有好好照顧你,這是她主動要求的。」
「不可能!」安格立馬否認。
一個人怎麼可能主動要求被抽鞭子、被太陽暴晒!?
「你快放了她,你沒看到玻璃房這麼吸熱嗎?她都被曬暈了!」安格扯著澤安德的背心,急得快哭了。
「寶貝,他們失職,理應收到懲罰,他們沒有一個有怨言。」澤安德冷漠的目光掃了面前的所有人。
只見他們都恭恭敬敬,虔誠不已,好像真的是主動領罰。
安格不信,一定是澤安德強迫的。
安格哭著就想把關著瑪麗的玻璃房門打開。
可是上面上了鎖。
「鑰匙在哪兒,給我鑰匙!」安格一邊哭,一邊捶打著澤安德的胸口。
澤安德大手握住安格的小手:「寶貝,不用難過,他們站幾天就好了。」
「你這個瘋子,你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安格掙脫澤安德的大手,踉踉蹌蹌跑到了那一群人中間。
「你們都不用站著了,你們沒有錯,你們可以走了。」安格對著他們揮手。
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有反應。
安格急了:「我以格溫夫人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即回去!」
有人有了反應,這幾個人悄悄地左看右看,但是在沒有等到澤安德的指令后,又沉默了起來。
安格怎麼說他們都不為所動,一時間頭重腳輕地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澤安德推著輪椅過來,把安格又抱回了輪椅里。
「好了,我們回家吧。」
安格呆愣地任由澤安德把自己推回家,而後還是不死心地往後看。
那一群人,還是整整齊齊、挺拔的站著,那麼堅定,那麼可憐。
安格看著對面的澤安德,他舉止優雅,風度翩翩,儼然一個貴族紳士的模樣。
安格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就驚呼於他的風度和外貌,連連讚歎他是貴族標杆。
只是……人不可貌相。
看著屋外無聲的硝煙,安格似乎是聞到了昨日剛見到澤安德時的血腥味,不由得噁心起來。
她突然問道:「你這一周去哪兒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去打仗了,只是,現世安穩,他去哪兒干架了?
「小甜心,你是在查我的崗嗎?」澤安德好玩地將安格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
「才不是。」安格偏頭不去看他,「你要是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想聽。」
誰想聽這麼血腥的故事?
「我給你打電話彙報行程,可是你不接,真是令人傷心。」澤安德抱怨的聲音響起。
安格頓時心虛了起來。昨天自己正忙著打包呢,是真的忽視了起居室內的電話。
昨天瘋狂逃跑的記憶又襲來。
昨天她不自量力地開車逃竄,澤安德卻穩穩站在直升機之上,毫不猶豫地朝著車輪扣動扳機......
如果那一槍稍有偏差,豈不是會直接擊中自己?
想到此處,安格不禁渾身戰慄。
「你昨天用槍打我。」安格有氣無力地靠在澤安德懷中,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我怎麼會用槍打你?」澤安德語氣柔和。
「可你明明是用槍打了我的車。」安格聲音略微提高。
「對。」澤安德揉著安格的頭頂,「打車胎怎麼能等於打你呢?」
「那萬一你打偏了……」
安格還沒有說完,便被澤安德斬釘截鐵地打斷:「不可能打偏。」
澤安德如此堅定自信,安格頓時啞口無言。
她的眼珠開始不自覺地四處游移,顯得有些心虛。
澤安德知不知道自己逃跑的計劃?如果知道的話,他怎麼還不發怒?
「你放了他們。」安格鼓起勇氣,低聲為外面的傭人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