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痛的話就叫出來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
窗外是一片綠色,小鳥嘰嘰喳喳叫著,室內泛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令人感到寧靜而心安。
在這裡,時間似乎變得很慢,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而有序,可以暫時忘卻外界的喧囂和壓力。
男人同往常一樣,打開了電視。
今天的頻道和往日不同,意外地插播了一條國際新聞。
主持人面色嚴肅。
「近日,阿斯那府市中心發生了一起令人震驚的恐怖活動,引發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和擔憂。」
「據現場目擊者和初步消息,此次事件中竟有三架直升機墜毀,現場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場面十分混亂和慘烈。」
播報的途中,電視插播了一些現場畫面,畫面的確是黑煙衝天。
男人搖了搖頭。
多少年沒出現過這種明目張胆的恐怖活動了?這次事件應該可以在歷史中留名了。
主持人繼續道:
「更為驚人的是,有消息稱一位貴族在此次混亂中被綁架,目前生死未卜。」
「目前,關於這起恐怖活動的具體原因和詳細情況仍在進一步的調查之中……」
男人聽此,平靜的眼眸略微跳動。
那個二百五的名字突然竄入他的腦中。
可很快,付隨就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扯呢。
門打開,好友徐博皺著眉進來:「老付,聽醫生說你今天就要出院了。」
「對。」付隨點頭。
「你是為了什麼?」徐博扶額,在付隨床頭轉了兩圈,「你就不能安心養病嗎?」
「你覺得還有養病的必要嗎?」付隨臉色枯黃,無奈地笑著。
「那你也不至於拖著病軀去中東那邊啊,好好在國內處理些公務不好嗎?」徐博嘆息,怒其不爭。
「除了我,上面還能派誰?」付隨神情溫潤,「不是我吹……咳咳。」
付隨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他扯過一旁的紙巾,疊起厚厚的一層,快速的蓋上自己的嘴。
血液逐漸滲透了白色的紙巾,觸目驚心,令人揪心。
「誰去不是去?你就是太有責任感。」徐博為付隨遞上一杯水,「說到這兒,你還沒有給叔叔阿姨說你的情況嗎?」
付隨喝水,將口中的鐵鏽感吐出,搖了搖頭。
「哎。」好友嘆氣。
「這樣也好……」付隨低頭。
家中還有個弟弟,安格不在了,自己正好沒了後顧之憂。
只希望安格在那邊能夠聰明一點,收斂下大小姐脾氣,不要像在國內那般任性,而惹怒澤安德了。
和澤安德結了婚,那不管他們怎麼鬧矛盾,她總歸還是能有些底氣的。
應該……還是能夠正常過下去吧。
徐博為付隨套上西裝外套,付隨走向衛生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
鏡中的男人高大瘦削,面色如土,嘴唇乾裂,有神的雙眼也略微暗淡。
這樣子,即使是見到了安格,又能怎樣呢?
付隨眼裡閃過一絲難過,在徐博走過來后,又努力扯出一抹笑:「我得請個化妝師了。」
徐博無奈搖頭笑著。
——
另一邊。
同樣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澤安德看到阿利霸佔了自己的病床,嫌棄道:「滾下去。」
阿利拿著平板笑著:「別啊,你都不心疼心疼我?」
「我看你生龍活虎的,好的很。」
澤安德緩緩坐在病床上,護士立馬迎上來,為澤安德換藥。
紗布被掀開,澤安德的背部血肉模糊。
那天飛機被擊中螺旋槳,飛行員奮力穩住飛機,可還是無力回天。
直升機在空中猛烈旋轉了好幾圈,最終落入了曠野,澤安德當場肋骨骨折。
沒過多久,熊熊大火便迅速蔓延開來。
飛行員已經奄奄一息,機艙內的特工一個個頭暈目眩,但他們還是竭盡全力往外爬,同時也不忘把澤安德一起拖出來。
然而,澤安德的雙腿被座椅死死壓住,儘管三名特工使出渾身解數幫助他清除障礙,但仍然無法移動分毫。
火勢愈發兇猛,飛機彷彿隨時都會爆炸。
四人籠罩在火光中,急的焦頭爛額。
一分鐘后,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一團高聳的火光冒出,直升機直接燃燒了起來。
而不遠處,四名被烈火灼燒的男人躺在地上止不住的喘氣。
劫後餘生。
疼痛感自背部傳來。
澤安德咬著牙,握緊了拳頭,額頭青筋跳動。
「痛的話就叫出來。」
阿利賤兮兮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對著澤安德壞壞的挑眉。
「閉嘴。」
澤安德瞪了阿利一眼。
「你可真行,果然是鐵打的。」阿利咂嘴,「醫生都覺得你要嗝屁了,沒想到你一天就醒了。」
「奪權失敗?」澤安德挑眉看著阿利。
阿利雙手抱拳:「別,別,我可搞不定你的那些事兒。」
護士重新包紮好了傷口。
澤安德的胸膛被纏了一圈圈白紗布,裡面鼓囊囊的胸肌被紗布裹住,像穿了件抹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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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們進來。」澤安德躺回病床,將床頭抬高。
眾人進病房,只見澤安德面色沉靜,氣質冷峻,一雙藍眸更是殺氣十足,令人無法不去忽視所處的環境和他的白色抹胸。
此刻的他,和往日並無不同。
「說下情況。」澤安德沉沉道。
「確定了,是DF那邊的人。」為首的說道。
「嗯。」澤安德點頭。
「根據衛星顯示,他們先是經過邊境入了J國,而後又乘坐專機直達H國。」
「H國目前政局混亂,多方勢力盤踞,我們的人暫時分析不出他們在哪兒。」
聽此,澤安德眼眸冷冷地掃過他們。
這一排人頓時被嚇得瑟瑟發抖。
「廢物。」
眾人紛紛冷汗直冒。
「不過,那邊還沒有主動和我們交涉,應該是不清楚你的狀態,不敢擅自動手,我們還有時間……」
另一位工作人員抹著汗戰戰兢兢,又給澤安德分析了下近日局勢。
待眾人走散,澤安德終於吸了一口冷氣,沉沉的喘著氣。
離他近的阿利可以看出澤安德的額頭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叫你裝。」阿利在一旁冷言冷語。
澤安德懶得理他,眼神幽深:「我要去一趟H國。」
「你沒病吧?你現在這個狀態怎麼去?」阿利目瞪口呆。
「我得去。」澤安德強調。
「你站都站不穩。」
「不礙事。」
阿利嘆了口氣,放下平板:「你記得你以前怎麼跟我說的嗎?」
「……你說,格溫長得像Wenny,你覺得好玩,就養著她逗一逗。」
澤安德淡淡回道:「她不是寵物,誰也比不了她。」
「我說你真是。」阿利站起來,急的左右轉圈,「這還是你嗎?你還是那個不近人情,冷漠傲慢的澤安德·菲茨羅伊嗎?」
「我要不是你的弟弟,我都覺得你被人冒充了。」
阿利又伸手指著門外,怒氣沖沖:「要是他們知道你現在是這個樣子,他們都不認你了。」
澤安德抬頭:「有什麼區別嗎?」
阿利撓頭,澤安德這個犟驢,一旦做了決定,那就是十隻馬都拉不回來。
「你還記得泰勒嗎?你至少去盤問下泰勒知道些什麼呀。」阿利想到了那個嘴硬的間諜,他應該還在地下室和老鼠一起吃麵包屑。
澤安德眼眸跳動:「現在我就去找他。」
「明天!明天!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