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富貴，勿相汪

「差不多了，再練就過猶不及了。」何星辰看了眼方鶴的狀態，一劍揮出就止住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雖然現在靈魂力大增，動態捕捉能力提升很大，但仍舊沒看清何星辰是怎麼出招的，一招便制住了自己。

「不錯，繼續努力。」何星辰勉勵道，隨後又面向其他同學，「武技入門只是開始，還望各位同學繼續努力！」

下方九班武技還未入門的同學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方鶴，你可以呀！」方鶴循著聲音方向看去，就看到洛伊雙手合攏作喇叭狀沖他喊道。

范一陽十分沒文化的湊熱鬧，「牛逼！」

還有一些平常有來往的同學也跟著起鬨。

相對於九班這邊的氛圍，一班那邊則是冷清了許多。

武技入門？

人均水平而已。

「有什麼好鬧的，不就是劍法入門嗎？」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方鶴沒有搭理，準備下台。

范一陽卻是忍不住，「湯良，你廢話怎麼那麼多，有你什麼事兒？」

湯良見有人回應也是來勁兒了，咧著個嘴假惺惺的說道：「他當初被我打的趴地上起不來，現在不過是劍法入門，我就是提醒他一下，別太飄！」

聽到范一陽為自己出頭，方鶴這時不能裝沒聽到了。

更何況當初這傢伙在分班比試上贏了之後，嘴裡也不怎麼乾淨，當時自己已經麻木了，再加上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如今實力大漲，倒是可以拿他來練手檢驗一下實力，劍法入門再有靈魂力的輔助方鶴不認為自己會輸。

方鶴先是制止了正待還嘴的范一陽，隨後轉身盯著坐在人群中的湯良一字一句的說道：「湯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狗富貴，勿相汪！」

方鶴說完，武道教室內一時之間有些安靜。

「撲哧。」

「哈哈哈……」

不知是誰沒憋住，空氣中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湯良倏的一下站起，單手指向方鶴，因為羞怒臉上氣的紅一陣，白一陣，像極了一隻憤怒的鬥雞。

「方鶴，你是欠收拾了是吧。我上來陪你練練。」說完還不忘看一眼何星辰，畢竟是九班的武道老師。

方鶴仔細打量著湯良，個頭中等，身材健碩，看起來是一個敦厚老實之人，但一雙眼睛卻是十分狹長給人以奸滑之感。

不過這傢伙哪來那麼大的敵意？

思索了一會兒，方鶴才想起來他好像在追洛伊，而自己因為跟洛伊是初中同學的關係所以高中剛開學就被記恨上了。

導致在分班比試的時候碰到湯良，這傢伙贏了還要貼臉嘲諷。

「湯良，你要不要臉？方鶴現在消耗這麼大，怎麼跟你打？」正當方鶴思考的時候，洛伊開口了。

「就是，你好意思趁人之危？」

「一班就這？」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是要欺負人吧。」

「……」

雖然班級里不是每個人都關係很好，但大家也都有集體榮譽感，當自己班的人被外面的人欺負的時候，大家也是很自然的維護起自家人。

同理，一班的人也是如此，不管湯良平時如何，但這種時候肯定是要護著的，更何況九班在說湯良的時候還帶上了一班。

「就你們，用得著我們欺負？我們隨便……」一班的人正要接著往下說的時候，被旁邊的人扒拉了一下眼神示意了一下負手站在場中的何星辰。

不管怎樣，何星辰是九班的武道老師，說九班武道不行，這不是當面打人老師的臉么。

「那就等他恢復了和湯良打一場。」

「反正現在時間還有，我們等他。」

「……」

陸寧熹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就坐在台下看兩方你來我往，沒有摻和進去。

何星辰也對眼下的一切沒有表示，在他看來左右不過是打一架的事情。

打輸了去醫務室，練武怕挨打還練個什麼，不如回家賣紅薯。

方鶴見狀適時出聲，對湯良道：「剛剛消耗比較大，等我調息幾分鐘。」說完便一屁股坐地上閉目開始調息，也不管湯良如何回答。

「好，就等你幾分鐘！」湯良見方鶴自顧自地調息不搭理他，也只得恨恨的坐下等待其恢復。

見雙方都達成一致，兩個班的人也紛紛偃旗息鼓。

此時台下的范一陽心裡暗自焦急，只恨不能上去替方鶴一戰。

雖然湯良練的是棍，高一的時候就已經棍法入門，煉體已經鍛骨圓滿即將煉臟腑。

但以自己的完全的實力打一個湯良還是輕輕鬆鬆的。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容不得方鶴退步了，輸了事小，丟人事大，臨戰退縮，在江陵中學就真的是抬不起頭了。

少頃。

「湯良，上來！」方鶴恢復的差不多后，就沖著下方摩拳擦掌的湯良喊道。

洛伊見方鶴已經準備好，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做了個「小心」的口型。

范一陽則是握緊拳頭，為其加油，嘴巴一張一合，口型上來看應該是「干他！」。

而九班的其他人的目光中也是充滿了鼓勵。

他們也都沒想方鶴能贏，畢竟才剛剛劍法入門，指望他打贏湯良實在是苛刻，只要不是輸的太難看就好。

一班的眾人則更多的是好奇，看方鶴能在暴怒的湯良手下能撐多久。

方鶴將這些盡入眼底，沖著九班方向微微點頭，示意收到。

等待多時的湯良迫不及待的走上台，「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調息到下課呢，算你有點膽子。」

方鶴一臉奇怪的看著湯良，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會咬人的狗不叫嗎？」

那表情好似真的是在虛心請教。

九班方向傳來一陣鬨笑，熟悉方鶴的人對他今天的伶牙俐齒稍稍感到驚訝。

這險些又令湯良破防，不過此時他也沒再作聲，強忍住了怒火。

看了眼何星辰后，又死死地盯著方鶴，攥緊了手裡的齊眉棍，想著等下將其好好地教訓一頓讓他躺個幾天。

方鶴看湯良沒有回應，也是沒再出言刺激。

比武嘛，除了自身實力之外，腦子也很重要，上頭仔什麼的最好打了。

何星辰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準故意致殘！」頓了頓，「比試開始！」

話音剛落，湯良前跨一步，雙手握棍，高高舉起，瞬息間劈向對面的方鶴。

呼！

黑色的長棍帶起一陣破風聲，只留下一道殘影。

方鶴雙眼微眯，整個人的氣質陡然凌厲，好似一把出鞘利劍，向右斜跨一步，避開這一棍的同時拉近距離，雙手握劍，掃向湯良。

湯良見方鶴能避開第一棍也沒奇怪，若真是這麼容易被他一棍解決太過沒趣了。

面對方鶴掃過來的一劍，湯良順勢將長棍橫移，擋住這一劍。

他剛才留力了。

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藉助反震的力，方鶴拉開距離后，又是一劍刺出，不給湯良反應的餘地。

嚇！

反應這麼快，湯良來不及多想，後退一步，改單手持棍，避開這一劍。

「咦？」

何星辰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前方鶴獨自練劍的時候招式銜接順暢他不驚訝，畢竟立柱是死物，而湯良可是活生生的人。

要知道很多人實戰的時候連招式都不一定能完整的使出來，更別提招式間的銜接了。

這小子，戰鬥天賦不錯！何星辰暗自點頭，嗯，不愧是自己教出來的學生。

台下。

一班那邊，有人皺起眉頭，「湯良搞什麼在？」

「應該是輕敵了，等他調整一下。」旁邊有人開口。

九班這邊則是另一副光景，「好樣的，就這麼打！」

范一陽在一旁吆喝，「鶴兒，干他！攻下三路！」

他們才不管後面怎麼發展，眼下方鶴佔優勢就要喊出來，萬一等下沒機會喊了怎麼辦？

方鶴此時佔據優勢之後沒有給湯良喘息的機會，又是一劍上挑。湯良鍛骨已經圓滿，即將煉臟，力量上有優勢不能與其硬拼。

湯良左支右絀，時間一長，在連綿不斷的劍式之下，他體力的消耗竟是比方鶴還大。

圍觀的眾人這時也看出來了，如果湯良不做改變，只會被方鶴耗死。

誰能想到方鶴佔據優勢之後，就一點機會也不給湯良，反而是將優勢不斷擴大，這竟然都要贏了？！

「湯良，變招，不要被他拖著節奏！」一班有人開口。

范一陽斜睨一眼，「鶴兒，不要給他機會，繼續打，干翻他！」

湯良到底是一班的人，知道再這麼下去不行。

狠了狠心，準備硬扛方鶴一劍，跟他來一個以傷換傷，自己頂多是輕傷，而以自己的力量只要擊中，方鶴卻是會直接失去戰鬥力。

想到這，湯良不閃不避，迎向方鶴斬過來的這一劍，左肩受了這一劍。

隨後，湯良雙手握棍，露出來的臂膀上青筋暴起，向方鶴左腿砸去。

「去死！」

這一棍用了十成十的力量。

「小心！」

九班人紛紛開口。

「這是千鈞棍，湯良終於用出來了。」

一班的人認出了這是湯良當初棍法入門時選擇的武技，一棍千鈞。

何星辰沒有動作，如果擋不住這一招，不過是骨折，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也就一個星期左右就恢復了。

方鶴暴漲的靈魂力，能洞察對方身體細微的變化，在發現湯良沒有閃避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他的打算。

有了準備，方鶴從單手持劍改為雙手握劍，就像網球手回擊一樣，劍身拍向湯良的左臉。

與此同時，身子微側，雖說不能完全避開湯良這一棍，但也能減輕部分受力。

啪！

這一劍拍了個結實，方鶴沒有留手，湯良頓時像斷線的紙鳶一樣飛了出去。

咚！

而方鶴因為出手更快一步的原因，湯良最後的一招也沒能完全用在方鶴身上，更何況方鶴還提前側開卸力。

湯良趴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左邊臉頰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哪怕已經鍛骨圓滿，硬扛這一下也不好受。

「方鶴勝！」

勝負已分，何星辰宣布結果，「來兩個人把他扶下去。」

一班那邊迅速上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將湯良扶下去。

「湯良竟然輸給了那個方鶴？」一班中有人不解。

相較於一班眾人此時的驚訝，陸寧熹顯得很平靜，沒有任何錶示。

方鶴站在原地，看湯良埋著頭被扶下去后，單手提劍面帶笑容向九班緩慢走去。

「卧槽！牛逼！」

「鶴哥牛蛙！」

「不愧是我小弟，厲害了！」洛伊巧笑嫣然。

方鶴嘴角上揚回應道：「那必須不能給我老闆丟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