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中計
陌離煙與上官錦約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一白衣女子潛入皇宮中，落在了漣漪宮正殿門口，眼神清冷。
上官錦抬眼看了看門外的人，依舊斜靠在主位之上，神態慵懶地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錦貴妃，東西呢？」
上官錦慢慢收攏手指，勾起唇角，站起身，「東西？什麼東西？來人，把這個刺客給本宮抓起來！」
女子毫不畏懼，依舊平靜地站在原地，眼睛掃過四周湧上來的宮中侍衛，冷冷一笑，這些人她還不放在眼裡。
這時，身著黑的金紋龍袍的湛默從內室走出來，神色冷然。上官錦立刻換上衣服弱不經風的模樣，立刻站到了湛默身邊，挽住湛默的胳膊，她的手隱約還有些抖。
「皇上，就是慕容小姐威脅臣妾的。」
「帶下去，嚴加看管！」湛默冷聲命令道。顯然，這個結果讓上官錦並不滿意，但又不能再說什麼，只微微皺眉。
「等等！」女子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倏地跪倒了地上，「娘娘，你不能過河拆橋啊！奴婢答應娘娘去演那個刺客，娘娘也答應事成之後給奴婢用不完的錢財。今天娘娘讓奴婢扮演慕容小姐......」
上官錦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手指指向那女子，「閉嘴！本宮什麼時候讓你做過！」
湛默毫無表，彷彿只是一個旁觀者一般。他走出來的第一眼就現這並不是陌離煙，儘管神態動作都模仿得很像，但一個人的眼神卻是任何人不可演繹的。
「說下去！」湛默胳膊一震，甩開上官錦的手，冷聲道。
上官錦有些慌了，伸手還想挽住湛默的胳膊，但被湛默一個冷眼嚇了回去，「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
「閉嘴。」湛默平靜地說著，聲音中聽不出喜怒。見上官錦眼睛中閃著淚光，湛默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看向那女子，「你，說下去，朕饒你不死。」
那女子有些恐懼的低下頭，長長的流海遮住她眸中的冷靜和沉著。之後，似是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娘娘要奴婢扮演慕容小姐說是要......要剷除後患。錦貴妃答應奴婢過了今夜就送我出宮，沒想到會是這樣。」說著，跪著向前挪了幾步，神色激動，「皇上！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湛默身邊的張公公突然上前半步，壓低聲音在湛默耳邊說道：「皇上，這個人就是那天那個刺客，奴才當天看到刺客的眼角有一顆痣，她也有，沒錯的！」
上官錦大驚失色，「皇上，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啊！皇上要相信臣妾啊！」
那女子見上官錦如此說也更為激動了，「皇上，奴婢沒有說謊！奴婢是娘娘身邊的宮女，皇上不信可以讓公公去查！」
「錦貴妃，你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湛默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現一絲戲謔。
上官錦立刻跪下，「皇上您從來沒有與臣妾說過血魅之事，若不是慕容小姐說出，臣妾怎麼會知道？」
湛默俯下身，修長的手指勾起上官錦的頭，「朕聽說愛妃曾經託人去買過消息，你可否告訴朕究竟是什麼消息？」
「皇上，是......」上官錦的確是暗中託人去買過消息，打聽的是慕容影心的近況，想找出把柄要挾她。如今說出來，自己就更會被指認陷害，看來是早有預謀。很顯然這件事湛默一定明了，她說什麼也沒用。
「皇上，若真是臣妾做的，臣妾絕不會留下這個後患！」
「皇上！娘娘拿奴婢的娘威脅奴婢為她辦事，如今皇上要殺了奴婢娘娘並未阻攔，這就足矣說明娘娘想借皇上的手殺了奴婢！皇上，奴婢不想死，皇上要相信奴婢！」
這時張公公領著幾個上官錦的貼身宮女進來，「皇上，奴才問過這幾個宮女，她們說親眼看見錦貴妃和那個奴婢密謀事。」
「錦貴妃，你還有何話可說？」
上官錦認命地閉上眼，淡淡地說道：「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湛默直身，目視遠方，「傳朕口諭，廢上官錦貴妃之位，打入冷宮，再行審理。這些人，都給朕關起來，好好看管。」
宮殿中的人很快都被清空，只留湛默獨自一人站在中央。
「戲看夠了，就出來吧。」
話音一落，屏風後走出一絕色女子，正是陌離煙。
「皇上既然知道，又何必關起來上官錦呢？」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陌離煙搖搖頭，「錯，我想要的是血魅的解藥。」陌離煙一開始的確寄希望於上官錦，不過後來她就收到消息，知道上官錦的動作。有人願意自掘墳墓，她怎麼好意思不添一把土成全呢？她們一個個說的都不假，只是都沒分清對象而已。看來雲塵扮演的上官錦還是十分成功的，至於刺客的事，要怪就只能怪上官錦自作孽了。
「解藥，朕可以給你。不過，你把朕的後宮差不多都清理乾淨了，是不是應該補償朕呢？」
陌離煙挑眉，「一千萬兩黃金。」
湛默笑笑，「朕不缺錢，只缺人。」
「皇上想要的該不會是我吧？」陌離煙勾唇，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湛默轉頭，看這陌離煙的眼睛點點頭，「就是你。」
陌離煙眼神驟冷，「你根本就沒有喝下斷散。」
湛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這毒對朕無用。」
陌離煙點點頭，將手中一個瓷瓶放在旁邊的檯子上，「楓慕軒也是你師兄不是嗎？」
「他沒有你重要。」
「那好，你的命，我要了！」陌離煙施展輕功，離開大殿，白色身影在夜空中一閃而過，不見蹤影。
「皇上，要追嗎？」
湛默苦笑，道：「你以為可以追得上嗎？退下吧。」
拿起瓷瓶，下面還壓了一個紙條：三日一粒放入沐浴水中，可解攝心蠱。
這算是同，還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