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敬茶
次日一早,舒宜覺得身上像有一團火一樣,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寧亦辰摟在懷裡,難怪那麼熱了。
她只動了一下,身旁的人就察覺到了,「醒了?」
舒宜點點頭,她想從他懷裡退出去,還沒動,他就抱的更緊了,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她整個人都傻了。
忙拍了拍他,說道:「夫君,該起了,我們還得去敬茶了。」
寧亦辰睜開眼,看了眼懷裡的人,點點頭,放開了她。
舒宜起身的時候,全身酸疼難忍,見她眉頭緊皺,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還疼么?」
這不是廢話么,沒想到話本子里寫的是真的,第一次是真疼。
見她沒說話,寧亦辰也沒追問,自己也起身了。
兩人起身後,丫鬟們才進來,除了舒宜自己帶過來的錦繡和秋月,還有幾個府里的丫鬟也過來一起伺候舒宜梳妝。
今日是成婚第二日,打扮上得多花點心思。
衣服是早就準備好的,煙紅色的坎肩,裡面是一襲玫紅色的襦裙。新婚還是得以喜慶為主。
髮髻也梳成了婦人髻,頭上戴了同色系的珠花,後面斜插了一對灑金的步搖。
等都收拾好,寧亦辰才走過來,上下打量了幾眼,舒宜見他沒發表意見,就自己問道:
「小叔叔,我好看么?」
聽到她又叫他小叔叔,寧亦辰擰眉朝她看過來,「過河拆橋?」
意思是說她昨晚非要把他留下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舒宜嘴角抽了抽,然後上前挽住他一隻胳膊。
她其實也是剛剛在銅鏡中看到他,一時嘴瓢就叫了出來。
「夫君,我好看么?」
能屈能伸才是對的,有什麼了,反正他現在是她的夫君,得把他哄好,她才能有好日子過。
見她笑眯眯的看著他,寧亦辰也懶得跟她計較,直接拉住她的手朝外走去。
舒宜跟在他身後都樂了,這下別人肯定不能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好了吧。
往泰安居的路上,遇到了不少下人,見到夫妻倆人,都停下來行禮,「三爺,三夫人。」
很快就到了泰安居,他們進去的時候,寧家的其他人已經都到了。
寧老夫人在主位上坐著,見兩人進來,臉上的笑意不減,婆子們拿來了蒲團,舒宜跪下給老夫人敬了茶,規規矩矩的叫了聲母親。
寧老夫人接過茶喝了一口,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了她。
舒宜道了謝,才把盒子遞給一旁跟著的錦繡,讓她收著。
起身後,她又跟著寧亦辰走到寧亦遠和張氏面前,寧亦辰道:「這是大哥、大嫂。」
舒宜:「大哥、大嫂。」
寧亦遠望著差點成為他兒媳婦的女人,如今成了他的弟媳,總是讓人不舒服,不過他畢竟是侯爺,想著還是應該大度一點,還是面帶笑意的點了下頭。
張氏神色冷淡,她以前也是真的喜歡舒宜,主要是覺得她性子好,只是她死活要跟她兒子退親,讓她很不高興,現在又成了弟妹,跟自己是平輩了,這更讓她如鯁在喉。
輕嗯了一聲,遞過來一個盒子。
舒宜笑著接過,「謝謝大嫂。」
這句大嫂差點把張氏的臉氣歪,這麼多年小丫頭一直叫她伯母,現在居然叫大嫂,真是世事無常。
寧亦辰又帶著她走到二哥寧亦峰面前,「這是二哥、二嫂。」
舒宜上前福了福身,叫道:「二哥,二嫂。」
二房跟她一直是交集最少的,以前也都只是見面打聲招呼,叫聲叔叔嬸嬸。
寧亦峰算是最無所謂的,反正之前也不是他的兒媳婦,這會也是面帶笑意的跟舒宜招呼了一聲。
二嫂王氏看起來面相隨和,此時也是遞了個盒子給舒宜,笑著對她說道:「三弟妹嫁過來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往後有什麼事要幫忙的,就來找我。」
舒宜:「多謝二嫂。」
之後,就是小輩們來見舒宜了,寧亦辰跟她坐下,小輩們就依次上前來給舒宜見禮。
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長房長子,世子爺寧錚了。
今日寧錚一身綠色錦袍,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穿了一身綠來,舒宜心下不快,但也沒表現出來,看了眼旁邊的寧亦辰,他也是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喝茶。
寧錚:「三嬸好。」
聽到他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三嬸,聽不出一絲不滿,舒宜還在想會不會是自己多想了,他穿衣只是隨意,沒有那麼多的意思。
舒宜點頭回了一句,又示意錦繡送上了見面禮。
寧錚謝過,轉身走了出去,接下來依次是其他小輩上前給舒宜見禮。
大房裡除了寧錚,還有兩個庶子和兩位小姐。二少爺寧致和三小姐寧然是林姨娘所生,四少爺寧謙是雲姨娘所生。大小姐寧喬跟寧錚是一母所出,跟舒宜同歲,也快婚嫁了。
二房一個嫡子一個嫡女,三少爺寧洋,今年十五歲,二小姐寧西,今年十四歲。
舒宜給的見面禮,都是一樣的,侄子都是一方硯台,侄女都是一套首飾。
認完親,見完禮,眾人才各自回各自的住處。
老夫人留了新婚夫妻一起用早膳,舒宜也只能留下,早餐很簡單,就是素包子,外加白粥小菜。
用完早飯,舒宜就想回去休息了,只是婆母還留她說話,她也不能拒絕,硬著頭皮坐在那裡陪著。
見她強撐著陪母親說話,寧亦辰難得有些許不忍,主動跟母親說了一聲,寧老夫人這才放人,她其實也不是想拿捏新媳婦,只是好像不做做樣子,別人還要說閑話了。
象徵性的留著她們待了一會,就讓他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安安靜靜的往回走。
走到院子門口,舒宜這才注意到他們住的院子,牌匾上寫著《棲遲閣》三個字。
進了院子,寧亦辰讓她自己去休息,他則去了書房。
舒宜覺得渾身不舒服,進了內室換了家常的衣裳,就直接躺到床上閉目養神去了。
錦繡和秋月進來見她已然睡著了,也沒叫醒她,輕輕放下帷幔就出去了。